花廳內徐老夫人看了一眼衛氏,沒讓榮國公兩兄弟跟著,也算是給衛氏留著顏麵。

被扶著坐在木榻上,徐老夫人看了一眼身側的常嬤嬤,後者會意退了出去,連帶著屋內侍奉的婢子們。

楊氏沒有說話,一貫的坐在徐老夫人左側。隻有她與衛氏在身旁的話,也不難猜測是有什麽事。

“母親,那三家我見過的,都是極好的。”

衛氏心中也跟明鏡似的,想起昨晚衛玉潔的態度,明顯還是不放棄嫁入國公府的心思。就連兄長都來信,要她幫著衛家,可她還想兒子娶個高門貴女。

她臉上的猶豫瞞不過徐老夫人和楊氏,顯而易見衛家是不願意的,或者可以說衛玉潔是不願意的。

“衛家不願?”

徐老夫人看著衛氏,後者抿唇點了點頭,隻是目光有些閃躲。

衛氏求助似的看向楊氏,長嫂向來是有法子的,她不想因為娘家在婆母麵前吃臉色。

隻是楊氏沒有像之前那樣幫著她開口解圍,畢竟她說不出來犧牲自己小兒子,成全別人的話。

氣氛安靜下來,聽覺就會格外的敏感。徐老夫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看向衛氏:“衛家路程遙遠,你娘家侄女待了些許時日,也該想家了。”

“那是你娘家的人,等安排好你就去送送吧,畢竟下次你們姑侄見麵就不知是何時了。”

這話沒有說的太直接,可也定下了局麵,要將衛玉潔送回衛家。不管衛氏或者衛玉潔願不願意,榮國公府不會挽留的意思。

至於衛氏回去如何說,徐老夫人懶得再問起來。轉頭看向楊氏,說起了李拾月與徐雲辭的婚事。

徐雲泊這次歸家待得時日不久,整日裏不是在壽鬆堂就是守在衛氏身側,徐雲辭和李拾月慢慢的與他接觸多了起來。

“酒釀丸子還是祖母這裏做的好吃。”

徐雲泊坐在徐雲辭身側,說完將湯匙裏的酒釀丸子送入口中。

他之前是行事浪**些,可在軍營待過之後變好不少,就像是年幼時隻會跟在徐雲辭身側的小郎君一樣,恰好勾起徐老夫人身為長輩的一片慈心。

“好吃就多吃,你好不容易歸家一趟,多吃些,不夠叫常嬤嬤再去給你盛一碗。”

徐老夫人轉頭看向李拾月:“知道你不喜歡酒釀的,給你熬了酸梅湯,是涼的,可不許貪吃。“

李拾月笑盈盈的鬆開抱著徐老夫人小臂的手,笑著接過常嬤嬤手中裝著酸梅汁的瓷碗。

“還以為兩位表兄在,您就忘了我呢。”

徐老夫人抬起手,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小破皮,忘了誰哪敢忘了你的。”

她轉過頭,瞥了一眼正端起酒釀丸子的徐雲辭,故作歎息開口:“等成了婚,別是忘了壽鬆堂還有我這麽個老人家,別是一顆心光撲在郎婿的身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