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裏麵是一對金鑲玉荷蓮苞玉耳鋃,中間粉嫩的玉質就像是太傅府裏看到荷花的嫩粉色花苞。

這麽晚了,還讓常順專門跑一趟,就是為了送這個,也不怕折騰。心中雖然是想著折騰了些,可心中如同抹了蜜一樣,倒是有些口是心非。

“世子爺真有心。”

春綾話音剛落,李拾月就看了過來,她掩唇笑著說道:“奴婢早就聽常順說,世子爺親自描的樣式,特意尋得工匠給姑娘打造的耳鋃。”

這一晚睡得並不踏實,子夜過後還真的下了一場大雨。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土壤潮濕的氣息順著窗戶飄了進來,額上的細汗,以及緊貼肌膚的裏衣,都有幾分煩躁的氣息。

李拾月動了動起身,這個時辰徐老夫人應該是用了早膳的,所以她在澄玉閣用了早膳才往壽鬆堂過去。

“昨晚下了好大的一場雨,別是著了涼才起得晚。”徐老夫人眼中含笑,看著走進來的李拾月。

她是上了年紀,可不是老糊塗,今日李拾月來的沒有以往的時辰早,不用多想就是這孩子貪睡了。

“昨夜雨聲不小,表姑娘向來睡眠輕淺,怕是沒怎麽睡好。這花茶能養神,表姑娘嚐嚐。”

在日在屋裏侍奉的是蓮春,倒是沒看見常嬤嬤。李拾月微笑著接過來,嚐了一口眼中欣喜:“花香也沒有蓋過茶香,真不錯,蓮春,你手真巧。”

蓮春笑著頷首,也不見驕矜之色:“表姑娘喜歡就好。”

李拾月放下茶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感覺眼睛腫腫的,澀澀的。”

徐老夫人眼中含笑,瞥了一眼她忍住笑意,不緊不慢的說著:“是雨聲大擾了休息,還是二郎鬧得。”

本以為長孫會是個榆木腦袋,倒是沒想到很會討女娘歡心,還是入夜後讓身邊最親近的人送過去。

李拾月從壽鬆堂出來臉頰一直都是紅紅的,她沒想到徐老夫人會知道昨晚的事情,那府上大概都知道了。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有些發燙,可她並不反感。

“晏晏?”

李拾月應聲抬頭,看向逐漸走過來的徐雲序有些驚訝:“六表兄?”

昨晚徐老夫人才說過,徐雲序在郭府多住幾日再回來也是可以的,所以李拾月此時看到徐雲序有些驚訝的。

不過很快她微笑著看向徐雲序,看了一眼周圍:“表兄是要見外祖母嗎,我出來時外祖母剛要禮佛。”

徐雲序若有所思:“那好吧,那我晚些時候再去給祖母請安。”

其實李拾月想問他怎麽今日就回來了,可轉念一想,這是榮國公府,徐雲序是徐家的郎君,總不能因為一個衛家就躲得連自己家都不能回。

若是自己問出來,好像顯得她多事,幹脆就不提起這件事。與徐雲序辭別後,李拾月剛要轉身離去,就看到眼前忽然出現的人影,差點將她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