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多是官眷的夫人閑聊,徐令姿坐在周氏身側,臉上恬靜的微笑,低頭時掩住眼中的不耐。

徐令清扯了扯周氏的袖子:“阿娘,我想去更衣。”

周氏沒有起疑隻道:“去吧”。

準確說她知道徐令清什麽性子,畢竟是從她肚子出來的,根本不用擔心徐令清在外會吃虧。

徐令清起身的那一刻,周氏轉過頭繼續和身側的夫人笑嗬嗬地說話。

四房的位置沒有那麽靠前,徐令清站起來目光不由得看向坐在楊氏的李拾月,收回目光就往外頭走去。

長廊裏安靜,徐令清不隻是麵容張開了,就連個子也高了不少。她忽然停下腳步,看著遠處衛玉潔與一個郎君交談甚歡的模樣,微微挑眉。

那家郎君她也不認識,麵上溫潤的笑容不知說了什麽,衛玉潔眼中羞怯,攥著手中的帕子變了形。

徐令清眼中輕蔑,她身側的婢女輕聲開口道:“就這樣還想嫁入國公府,衛家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有三伯母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大伯母看了幾十年,但凡真疼愛自己兒子,都不會看上衛家這門親事。”

她眼中的輕蔑掩飾不住,不過她很意外,衛玉潔竟然還會看上別家的郎君。

隻是在太傅府,若是被人撞見她與郎君單獨一處,名聲怕是就不用要了。

衛家小門小戶也就罷了,主要是榮國公府,她就算給李拾月和長房找點事兒,不代表徐令清會做出危害榮國公府的事情。

雖然四房如今被分出去,可一個徐字寫不出第二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她抬頭又看向前麵的兩人,那郎君靠近衛玉潔一些,衛玉潔也不曾躲避。

身側的婢女察覺到什麽,抬頭瞥了一眼主子的臉色,再看向前麵的時候目光也有幾分不友善:“若是任由衛家女娘胡來,會連累國公府徐家的名聲。”

徐令清眼中的目光忽然變得素日的溫和,她邁開步子走過去,微微一笑,好似還是那個恬靜的小女娘。

“衛表姐?”

前麵的兩個人明顯很意外會有人過來,那郎君退後兩步,與衛玉潔拉開了距離。

徐令清看著衛玉潔眼中隱隱的失落,再看到那位郎君是上京有名的紈絝郎君,是個會哄騙女娘的角色。

她心中冷冷一笑,可麵上還是溫和的模樣,走到衛玉潔身側擔心地說道:“衛表姐怎麽在這兒,可是迷了路。”

衛玉潔下意識地去看身側那位郎君,然而後者躲避,她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強:“是迷路了,本來想著回去的。”

徐令清好似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一樣,衛玉潔先一步開口,聽起來就像是解釋:“這位郎君剛剛替我指路來著,我正要走的。”

徐令清沒有戳破她,將手中的團扇舉高一些,遮住自己的半張臉。見那位郎君看過來,眼中打量從頭到腳,忍住心中的厭惡,徐令清側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