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茶是個需要極具耐心的功夫,這還是李拾月頭一次給幾人煮茶,所以徐令姿是在擔心她若是心急哪裏做錯了,她在旁邊還能幫助著。

不過很意外的是,李拾月的每一步井然有序,不急不慢地分好,嫻熟的樣子不像是很少碰過的樣子。

“煮茶的手藝還是祖母從前教我的,幾年沒上手了,今日若是茶香不好,還請各位別嫌棄,與太傅府的茶葉沒有關係。”李拾月笑著開口,順帶著打趣著秦婉音。

秦婉音笑著接過春綾手裏的茶盞,笑著看向李拾月。後者回以一笑,轉首將茶盞遞給徐令姿。

徐雲辭正沉浸在棋盤裏的局勢,感覺到身側有人坐下,看見是李拾月,沒有猶豫地將手旁的茶盞端起來喝了一口。

不過秦婉音是個坐不住的,拉著徐紈就出了船艙,去外麵船頭賞景,時而能聽到她與劃船的小廝交談聲。

“阿音的這個性子,真是讓人羨慕,無憂無慮的。”李拾月低頭,團扇微微遮住她上揚的嘴角。

徐令姿淺笑:“她就是這樣的,我和阿紈剛認識她的時候,比這還鬧呢。那時候女娘們都不大,我和阿紈第一次來到太傅府做客,她就要拉著我們爬樹,被太傅夫人知道後,阿音哭了好些日子。”

“後來我和阿紈見到她才知道,她哭不隻因為被太傅夫人罰寫大字,是哭好不容易請我們入府做客,卻不能帶我們上樹哭的。那時候不能理解,後來才知道阿音是覺得上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哭大概是因為我們沒能一起做過,她才傷心的。所以一見到你,她格外地喜歡你,就想著對你好些再好些。”

李拾月不知是想起了什麽,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一些:“何時要對我好,隔幾日就送來東西到國公府,再這麽回禮下去,我不是擔心她把太傅府搬空,就是擔心我的那些嫁妝也回空了。”

這話隻是說得誇張一點,還不至於到搬空兩家的程度。

徐令姿笑了笑,看向徐雲辭,聲音也比方才輕了許多:“我見過那位衛家女娘了,說實話,我覺得不太行。”

她微微地搖頭,雖然沒有明說,可能與徐雲辭說起衛玉潔的話,也就隻有衛家想與長房結親一事。

徐令姿素日裏性子開朗,看起來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娘,不拘小節,其實她心細得很。

李拾月入京的第二日就感覺到了,徐令姿的心思細膩不輸徐令妤與徐雲辭姐弟。她好歹也是徐雲序的姐姐,徐雲序要娶新婦,她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見徐雲辭與李拾月雙雙看過來,聳了聳肩:“方才她也要過來遊湖的,不知怎的就沒有過來。”

“晏晏方才更衣剛離開,衛家那位女娘就拉著我說得不停,大概意思是說在國公府沒個交好的人說話,意思是能不能去郭家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