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辭沒有說話,如同以往一樣,走到李拾月身側,見她無事才放下心來。

行禮後,徐雲辭目光冷冷地看向上首的傅貴妃:“臣入宮,沒有在重華殿見到晏晏,自然是來尋人的。”

“兄妹情誼很深啊,若是徐世子看多用心,本宮的淳慧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傅貴妃眼尾的妝容很濃,上揚的眼角憑添幾分戾氣。

這句話不知是哪個字觸犯了徐雲辭的黴頭,肉眼可見的臉色陰沉下來,仿佛此時應該是他的京兆府才對。

“貴妃娘娘慎言,公主如何下場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與臣有何關係。貴妃若是對官家的聖旨有何異議,應當與官家去說。”

他嘴角似有微動,藏不住的譏諷直直地看向傅貴妃,就差明說“自作自受”四個字了。

畢竟他從未給過任何回應,甚至主動的躲避,想盡了一切辦法,結果一念之差要害人,就能以一句喜歡抵消了不成。

那何為京兆府,他沒聽過這個道理。眼下與李拾月一樣,明白了淳慧公主心思不純,怕是受了傅貴妃素日裏的教導,多少離不開這層關係。

“徐立則!你還好意思說!淳慧自小就跟著你身邊轉個不停,你明知她什麽心思,還與旁人拉拉扯扯,藕斷絲連。”

“一個破落伯府的嫡女而已,有什麽好,竟然是能讓你如此狠心舍棄本宮的淳慧,也要與一個空有虛名的縣主在一處。”

“如今淳慧遠嫁,做了旁人的新婦,你就是後悔的餘地都沒有!”傅貴妃似是氣急了,顧不得什麽貴妃架子,拍著椅子的一側,“刷”地站起身來。

細長白皙的手指,指著徐雲辭時,帶著胸腔起伏殘餘的微顫。

她話音落,殿內的宮婢們不約而同的憋住了呼吸,生怕牽連自己。

殿內的一片寂靜,被徐雲辭一聲輕輕的譏笑打破。

“自始至終,臣不曾對公主動過心,就算沒有旁人,臣也不會聘娶公主。公主不愧與貴妃是母女,就連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

“是臣不曾招惹過公主,這些年來臣躲避得還不夠麽,難不成還需要臣或者徐家因為公主一個人,要消失在上京不成。”

“所謂下場也好,還是貴妃對臣狠心也好,自始至終臣都與公主不曾有過任何關係,皆是公主自己的癡心妄想,自作自受。”

“晏晏入國公府門,自然是就是徐家人。公主也好,貴妃您自己也罷,若是欺辱徐家人,臣自然不會苟同。今日一席話,還請貴妃明白,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

“你——”傅貴妃被駁得沒有任何顏麵,氣急敗壞還未說完,卻看到門外走來的身影。

徐令妤穿著繁瑣的宮裝,帶著人無視上前的宮婢,走進正殿內,似乎沒感覺到殿內緊張的氣氛。

她身上明黃色華麗的服製,是除了中宮和太後,唯有太子妃才可穿的明黃色,就好比帝王的明黃色,也隻有太子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