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性確實很烈,灌下去沒等多久,香枝臉色蒼白,小腹卷疼想要身子疊起來,然而身上捆著的繩子並不能做到。

又被堵上嘴巴,不一會兒疼得臉色蒼白,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樣,毫無動靜地昏了過去。

徐令清瞧都沒瞧:“呀,哥哥的姨娘好像不行了,想來是生病了,勞煩嬤嬤從後門套了馬車,送回家中去吧。既然伺候哥哥一場,告訴賬房買了口好棺材,直接葬了吧。”

“看我作甚,就按姑娘說的做。”

周氏的話音落誰還會管已經昏過去的香枝是死是活,直接裹了一層棉被在外頭拖了出去,至於地麵上的那一攤血跡,瞧得人觸目驚心。

用抹布擦著地麵,再換了幹淨的,那地上的血跡漸漸減少,心腹嬤嬤內心歎了口氣。

徐令清放下手中的茶盞,神色不變,根本沒受什麽影響,走到周氏身側,母女兩個一起又去了流芳亭。

流芳亭內三兩女娘,成群結伴說笑打鬧,李拾月走進去時,還是會時有目光跟隨著她。

李拾月一眼就看到了美人靠旁的馮蘭音,那雙眼瞪著如似會噴火一樣,見她看過來,馮蘭音甚至露出了挑釁之色。

“晏晏!”

秦婉音同徐紈走出廂房,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李拾月,麵上一喜衝著李拾月的方向招手。

李拾月收回目光,上前兩步走上了石階,挽著二人一同往裏走:“方才太子妃娘娘去給外祖母請安,我也沒能接到你們兩個,可別怪罪。”

徐紈搖頭笑著說:“怎會,你可是今日的主角,我們哪敢怪你呀。而且太子妃親臨,你也不好不出現,有五娘陪著我們,不過五娘剛被喚走了。”

秦婉音捂著嘴偷笑:“是被郭少卿叫走的,聽傳話的人來說,郭少卿備下了妻家表妹的禮,是叫五娘過去帶回來,轉交給你。”

禮不禮的不要緊,要緊的是郭少卿隻想見表姐吧。

李拾月忍著笑,沒將心裏話說出來。不過餘光瞥見院門口,春綾麵上一閃而過的焦急,再看見院中都是客人時保持著淡定的神色,李拾月收回目光。

“你們先去歇著,我那貼身婢女回來了,我正好有事要她做。”

秦婉音和徐紈不疑有他,先一步去了裏麵坐著。隔著壁板和些許距離,李拾月想起廊下不遠處還有馮蘭音,幹脆也不出去,站在門口對著春綾招手。

春綾看見她猶如看見救星一般,不過驚喜一瞬間,倒也沒太激動。

“姑娘。”

李拾月透過壁龕看了一眼裏麵交談的兩人,沒有開口,隻用目光詢問看向春綾。後者會意湊近李拾月,用極輕的聲音說著方才發生了何事。

“今日廚房太忙,那幾個婆子就沒察覺給清霽堂準備的東西被人順走了,幸好提前準備的還有些,趕緊裝上送去的清霽堂。結果奴婢從清霽堂出來,就看到那香枝被裹著棉被往後門的方向走,那被子邊緣的白都是血紅血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