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顯著他了。

今日是重陽,自然不能將一日的時光都浪費在那些事務上,重陽佳節便是要登高、做重陽糕。

一大家子用過晚膳後,聚在清霽堂內,裏裏外外坐著三個院裏的人。不過這種場合,香枝作為郎君的一個妾室,是沒有資格出麵的,周氏最是不願一個妾室踩著四房的臉麵作威作福。

周氏帶著一雙兒女出來時,就聽到了香枝住的屋內乒乓作響。眼下誰管她呢,周氏笑嗬嗬地坐在徐懷樓身側:“我呀也沒什麽好東西,新得了這對血玉鐲,實在是心急,又怕等晏晏生辰那日往來賓客多了,給碰碎了可如何是好。”

“想著今日來給母親請安,就一並拿過來。”

周氏說著,身後的婆子拿著手中的錦盒就上前去,走到李拾月的右側伸手遞過去。

錦盒已經打開,如同周氏所說,是一對上好絕佳的血玉鐲子,不鑲嵌任何飾物,純玉的手感溫涼細滑,那上麵的紅暈如同鮮血般妖豔。

“喲,這可不少銀子吧,弟妹真舍得。”衛氏坐在丈夫徐懷亭身旁的木椅上,伸了伸脖子臉上笑著。

自從徐雲泊歸家後,她的精神氣也好了,而且徐懷亭見嫡子爭氣,對她這位主母也是敬重得很。她今日穿著正紅色的褙子,袖口上墨色的絨毛遮住她的雙手,卻能看清正紅色褙子上暗紋翎羽紋路。

眾人的目光看過來,周氏難掩麵上的喜色,還是謙虛地擺了擺手:“也沒多少,總歸是晏晏入府的第一個生辰,我想著得多用心不是。”

“我就這一雙兒女,一個習武一個好文,都跟個小呆子似的。我啊第一次見晏晏就喜歡得緊,若她願意,我自然是將她視作我親生的女娘看待的。”

徐雲遙納了妾室後,雖然徐老夫人沒有明說,可三書六禮一樣沒有過,加之這陣子周氏揣摩著徐老夫人的心思,也就歇了聘娶李拾月做自家傻兒子新婦的心思。

不過有些場麵話還是得說,如今雖然分房了,可四房不同於二房,她的一雙兒女甚至都沒從國公府裏的族譜上除名,就這一點,她四房就永遠差不了。

做不成夫妻,若是兄妹情意深厚,她也不怕四房日漸式微下去。

徐老夫人微笑著拉過李拾月的手,笑著指了指周氏:“你舅母說得對,日後晏晏出閣也不怕沒有娘家人給撐腰。”

這話說出來,眾人神色各異。

先別說如今國公府將李拾月看得多重要,單是說她是官家親封的縣主娘娘,就這一點足夠好些人家惦記了。

衛氏坐得腰杆筆直,看了看徐老夫人再看向李拾月,眼睛一轉剛要開口說什麽。忽然袖口被拉住,她回首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衛氏剛想佛開,還想說什麽,卻被徐雲泊搶先一步:“祖母,我也有東西要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