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蘊寧,她不是又被貴妃接入披香殿。燕王是官家親子,位列親王,嫁過去就是親王妃之位,貴妃一直追求的好親事,貴妃不曾說與官家麽。”

李拾月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的哪個字眼,惹到了身側的這位,側首就看到徐雲辭臉上很明顯不高興的神色。

她眼中疑惑,垂下眼簾,自己說錯了什麽麽。這些話不能說與旁人聽,可徐雲辭不是自己人,這些話向來沒什麽忌諱的。

似是不死心,她轉首疑惑地看向徐雲辭,結果人家從鼻子裏發出一個輕哼:“位列親王,嫁過去就是親王妃之位,這好親事給你,你要不要。”

李拾月縱然再遲鈍,也明白徐雲辭不高興的地方了。忘了規矩,剜了徐雲辭一眼:“表兄才是好福氣,前有公主一心下嫁,後有勳貴府上女娘的傾心,何故來打趣我。”

話音剛落,她雙腿夾緊了馬腹,已經騎馬飛快地先跑遠了。

徐雲辭看著逐漸遠去的人影兒,不可思議地輕笑出聲,也不知是氣笑的還是怎樣,他輕笑幾聲一個字都未說。

明明是他對秦鍈的心思有心結,想聽小姑娘一句沒對秦鍈任何想法,哪成想這火燒到他身上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輕歎一口氣,看著李拾月自己在前麵悠哉遊哉,他眼中無奈不加掩飾。雙腿夾緊馬腹,手中的韁繩微微用力,幹脆追上了李拾月,再次同行。

可惜李拾月察覺有人過來,特意不轉過頭來,看著手中的韁繩,可心裏卻不平靜。

等她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回去還抹不開麵子,可扔下徐雲辭自己跑了,這不合規矩。

偏偏“罪魁禍首”還就真的跟過來了,一不做二不休,李拾月幹脆垂下眼簾,隻有睫毛忽閃,蓋住了眸中的情緒。

“是我說錯了話,晏晏別同表兄生氣可好。”

他身上輕淺的氣息順著秋風飄逸過來,沉穩的聲音如同就在耳畔,李拾月臉頰微紅,抬眸對上他那帶著笑意的目光,又低下了頭。

“沒有生氣。”

李拾月抬頭,去看前麵已經拉開好遠距離的郭洵與徐令姿:“如今表姐親事定下,我聽大舅母與祖母的意思,是要等明年開春完婚。”

徐雲辭抬起目光,眼中竟有些複雜之意,並非不悅,而是一種愁緒。

他靜默無聲,畢竟自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如今也要嫁人了。這種心情,說實話很不好,縱然郭洵是他一眼相中的妹夫人選,也是一樣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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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長街,早就捕捉不到徐令姿與郭洵的身影,身邊來往行人不斷。李拾月放慢了步子,緊跟著徐雲辭身側的位子,生怕自己在人群裏走丟了。

不過今晚實在是人多了些,稍有不注意,等反應過來時徐雲遙與徐令清也看不到了身影,也不知是往前走了還是落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