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並不是廣平侯府長子,嫡長之中他隻占了一個嫡,上頭有一個能文能武的庶兄壓著,聽說已經在六部之中領了差事。

雖然官職不高,可那位傅家大朗君結了一門好親事,能得到諸多助力。若是傅忱再一事無成,廣平侯府難保不會更換主君。

而且徐雲辭還打探到,廣平侯夫人與這位傅大郎君的生母姨娘多年不睦,若傅忱真能得到有力的姻親幫扶,廣平侯夫人光是在侯府後宅也能揚眉吐氣。

放眼望去,誰家女娘能有比太子妃親妹、榮國公府嫡幼女更尊貴的,說白了,靠上了榮國公府就是背靠重華殿,便是廣平侯想要偏心那母子,也得掂量掂量輕重。

不得不說,廣平侯夫人的如意算盤還真是看的長遠。

可誰也不是傻子,沒理由的讓人等著算計去。

“表姐,你可真對那傅忱無意?畢竟是從小認識的情誼,若你認準了他,就叫表兄在想想法子。”

李拾月麵上擔心,實在是擔心徐令姿對傅忱那樣不思進取的人動了春心,別再走成她前世的老路。

相比之下徐雲辭的神色就稍顯鎮定,不過也同樣想知道徐令姿的答案,還得是親耳從她嘴裏聽到的。

二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自己身上,徐令姿淺淺微笑,歪著頭看向李拾月,反問道:“為何你們會覺得我對傅忱動心?”

李拾月想了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應該是回憶裏最快樂,最讓人沉醉而無法自拔的。”

徐令姿搖頭:“青梅竹馬也不完全正確,我八歲的時候廣平侯府已經遷往廬陵,多年來兩家都不曾往來,同傅家四郎壓根沒見過。”

“八歲以前的情誼尚且叫做兩小無猜,可在此之後十幾年,那些微末的情誼早就消散,若我守著那點子情誼過日子,豈不是叫我生不如死。”

李拾月如釋重負,幾乎是蹦起來,拉著徐令姿的手:“所以表姐是不喜歡那位傅家四郎了。”

徐令姿無奈,不停地點頭,眼見著李拾月高興的兩隻眼都笑成了月牙。

她又不是善於將自己困於一方的人,若是這十幾年來一直相處,說她會對傅家四郎動心,還有可能。

可中間十幾年不曾聯係過,早就變成了陌生人,便是在路上,她都不會多瞧一眼的那種,何來動心之說。

而且二兄和皎皎都說了,那傅忱品性不好,還騙得好人家的女娘大了肚子不負責,這樣的人不學無術,隻會靠著祖上蔭封快活,實在算不上她徐令姿喜歡的君子。

得到徐令姿明確的心裏話,李拾月顯然高興極了,她這些時日擔心受怕,就怕徐令姿看著活潑,實則還是個女娘家的小性子。

若真芳心萌動,知曉這些事情免不得一番傷心,好在徐令姿聰慧的很,將一切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