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辭沒有在壽鬆堂久待,估計是要急著去京兆府,走之前深深地看向李拾月,可惜李拾月垂眸,並不抬頭看他。

走出壽鬆堂,徐雲辭覺得心裏空空的,有些東西好像缺失了一樣。

說到辦場宴席那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請帖一事就得仔細琢磨,還有座位安排,比如誰家與誰家不和,誰家官眷又是手帕交,這都是該注意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楊氏管著中饋,是做得順手,不過她心裏有個主意。聽常嬤嬤的意思,幹脆直接去了壽鬆堂,還帶著徐令姿。

母女進來時,李拾月正立在桌案旁,抄寫著佛經。字跡娟秀,不似郎君寫得豪邁,隻是細看筆鋒強勁有力,顯然是練的有日子了。

“母親。”

徐老夫人睜眼,其實早就知道有人進來,看見是楊氏與徐令姿母女,並不驚訝。

“你來得剛好,可知道了?”

楊氏點頭,她倒是沒和徐令姿說郭家的事兒,心裏卻有了一個盤算:“我想這次宴席不如六娘和皎皎一同來辦。”

徐老夫人聽了眼睛一亮,看了看同樣驚訝的李拾月和徐令姿,估計是楊氏這個想法冒出來,還沒來得及告知當事人。

不禁點頭:“我看可以,在你阿娘和舅母身邊學了不少日子了,學著上手也是好的。”

李拾月心中一驚,比起徐令姿,她才學了個皮毛啊,若是攬下來會不會出錯,叫旁人笑話徐家。

楊氏瞧出來她的顧慮,微笑開口:“皎皎別擔心,你學的日子短些,此次就讓你表姐全權負責,你跟著一同看看,若有什麽不對的你直接與你表姐商量。”

“你總要學著上手的,提前觀望也算是學習了。”

李拾月鬆了口氣,這樣還好,就算出錯至少有徐令姿呢,不用擔心自己亂了手腳。

不過徐令姿就沒那種好心情,緊張害怕,又有些期待:“不知定了哪一日呀。”

楊氏與徐老夫人相視微笑:“還沒定下,看你。”

徐令姿不肯放棄:“那名頭呢。”

“也沒定下,看你如何擬定。”

徐令姿睜大雙眼,還想追問,可是看到李拾月憋著笑的模樣,不可置信地看向徐老夫人和楊氏:“不會什麽都沒有,然後告訴我,就直接去做吧。”

“恭喜你,猜對了。”楊氏微微一笑,置身事外如同看戲一樣,眼底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楊氏素來端莊,甚少有頑皮的模樣,連玩笑話都是端莊的過分。

她見徐令姿咬著唇,緊張又害怕得要哭出來似的,裝作沒看見,端起手旁的茶盞嚐了一口。

徐老夫人嗔笑看向楊氏,安慰似的對徐令姿說道:“你總要自己去做的,這次就當作小小考驗吧。不過遇到什麽困難,盡管尋你阿娘就是,何況有皎皎幫著你。”

“你做表姐的,得給表妹做一個榜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