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口罩
李秋盯著韓月看，問：“她是……”
時瑾拉著韓月給她介紹：“韓月，是我外婆的養女，我喊她月姨。”
李秋盯著韓月看，上看下看的。
韓月被看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好……”
李秋見對方目光溫柔，還有點不自在，就笑著說：“不好意思啊，看你有點眼熟，就多看了兩眼。”
韓月輕笑：“沒事，好多人都覺得我眼熟。”
時瑾咦了一聲：“好多人嗎？”
韓月點頭：“對啊，好多人都覺得我眼熟，但要是說在哪裏見過我，我是誰，又都說不出來。”
她自我打趣：“可能我太大眾眼了。”
李秋：“沒有，你眼睛很好看，但是眼尾好像有點不協調……”
這說著，李秋就又不好意思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這話說的，好像說韓月這是整容後遺症，實在是不禮貌。
韓月輕笑，也很坦然：“沒事，我眼睛受過傷，確實動過刀子，現在年紀上來，自然就垮了。”
“然後我的臉，也是有疤，才戴口罩的，希望你別介意。”
這是這兩天，韓月解釋的最多的，不過她沒有不耐煩。
李秋懂了，然後問溫清澤：“清澤，你是醫生，有沒有認識去疤痕厲害的醫生，可以幫幫韓月。”
溫清澤點頭：“有……”
韓月趕緊說：“不用這麽麻煩的，我已經習慣……”
時瑾打斷她：“月姨，你也想知道自己的真實容貌吧？反正有機會，就試試唄。”
她也是覺得韓月有點眼熟，但是毀容了，又這樣，實在是看不清楚，也就想不起來。
李秋也都覺得眼熟，那說不定她們都認識的人呢。
韓月對去疤痕這種事，已經不抱希望了，不想一次次的失望，所以都會拒絕機會。
現在看時瑾她們這麽熱情，也沒法拒絕了。
“好，那我就試試。”
李秋對眼熟的人，新鮮勁過了，立馬關心時瑾。
“小瑾，你肚子這麽大了？很累吧，快坐下說話。”
李秋拉著時瑾的手，就是各種問，明明每天視頻都問的問題，都還要再問一遍。
時瑾輕笑：“媽，剛才聽你喊溫叔叔的名字了，你們這是……”
話沒有完全說出來，不過她滿臉的曖昧探究。
這讓李秋臉紅了一下，不過很快坦然：“嗯，我們在一起了。”
她都活半輩子了，為自己活這麽一回，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人啊，就是要勇敢一點。
“恭喜媽媽，恭喜溫叔叔。”
溫清澤趕緊拿出伴手禮：“給你們買了禮物。”
時瑾打趣：“溫叔叔也真是，沒說恭喜，就打算把禮物給藏著嗎？”
溫清澤也不否認，就笑著：“是是是，小孕婦說什麽都是。”
韓月看他們一起說笑，怕自己打擾了，就想告別。
不過，時瑾跟李秋都留她下來吃午飯。
韓月抵不過她們的熱情，就留下來吃飯了。
很快，出去散步的兩老頭也帶著杜老爺子回來了。
杜老爺子一看韓月，也都咦了一聲：“這個誰啊，好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傅老爺子笑著給他一拐子：“幸好你是個糟老頭，再年輕二十歲，你這是土掉渣的搭訕方式。”
杜老爺子：“是挺眼熟的。”
韓月：她已經習慣了。
溫清澤說：“杜老，您醫術了得，又有研究，不如先給她看看臉。”
“而且，您也是腦科專家，剛才聽小瑾說，她失憶二十多年了，找其他專家，不如找您。”
杜老爺子瞥了眼時瑾：“在小瑾麵前，我可不敢說是專家，小瑾你看。”
傅老爺子跟趙老爺子同時反對，理由都是時瑾都懷孕了，那麽辛苦，哪裏還要給人看病啊。
韓月想說不用，但她失憶這個病例，也讓杜老爺子很好奇，於是真的要看起來。
時瑾問韓月：“現在沒有機器，隻能先看臉，你的腦子……”
趙老爺子打斷她：“她的腦子，明天去第一醫院，先用機器掃描，再讓老杜看，你先別管。”
他知道時瑾想什麽，不就是用瞳術嗎？
可是她現在懷孕，瞳術不能亂用的。
時瑾也擔心自己的寶寶。
韓月輕笑：“我不急的，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我挺開心的。”
對她來說，能夠忘記的，就都是不開心的。
杜老爺子：“那就先摘口罩，看看疤痕。”
韓月點點頭，也沒有猶豫，抬手就摘口罩。
時瑾他們就全都盯著韓月看。
口罩摘下來，全都震驚了。
因為韓月鼻梁以下的兩邊臉頰，是整塊的傷疤，看著像燒傷的，時間很久了。
而她的兩邊嘴角，像是被劃開一樣，向兩邊勾著，這樣即使不笑，也是一個微笑的弧度。
隻是看著這樣的韓月，都讓人的心一疼。
李秋向來善良，見不得這些，看著都覺得心在揪疼。
“誰這麽沒人性，竟然下這麽狠的手。”
兩邊嘴角被劃開，留下的疤痕，讓她成了一個微笑唇。
可是這樣的微笑唇，又有什麽人想要呢。
真是讓人看著都心疼。
韓月真心感到他們心疼她，也就抬著頭，坦然的讓他們看著，還淺笑著：“不疼了，真的。”
這一笑，就像裂嘴女一樣。
一般人看著，真的會被嚇一跳。
難怪韓月吃飯，也隻是把口罩往下拉，還全程低著頭。
李秋看著笑的韓月，腦袋瓜突然一轟，然後脫口而出：“月珠？”
這個笑容，太像了。
“嗯？”
李秋這一喊，全都抬頭看她。
時瑾也很震驚：“媽，你喊她什麽啊？”
韓月一臉的懵逼：“我叫韓月。”
杜老爺子也恍然大悟：“我說怎麽熟悉了，這不是我們那個年代，最火的明星，月珠嗎？”
傅老爺子：我不追星……
李秋上下打量著韓月：“真的很像月珠，但是又有點不像，眼角也沒有淚痣啊。”
這世上，有這麽像的人？
韓月抬手摸著自己的眼角：“我這裏沒有淚痣的。”
時瑾趕緊拿出手機，找出月珠的照片，然後跟韓月對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