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吳桂芳

吳桂芳瞥了眼姿態高貴優雅的傅時晏,恐懼的吞了吞口水。

“是,傅姓更尊貴,但這是你從小的願望。”

“嗬……”

時瑾勾唇譏諷的輕笑了一聲。

她是他們的養女,可他們卻不讓她姓趙。

小時候,時瑾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夠在戶口簿上,加上趙姓。

她曾以為,自己姓趙了,和他們就是一家人。

但,她想多了。

沒有血緣關係,她永遠都是一個外人。

傅時晏的手指,輕敲著桌麵。

“不過一個姓,領養時就能加的事,現在你卻說她從小的願望?”

他抬頭,目光如炬,聲冷如冰。

“所以,你們從小就虐待我的小瑾,不把她當女兒?”

這話一出,嚇得吳桂芳渾身都在哆嗦。

她把手擺的像鍾擺似的:“不……不是……我們沒有……我們現在不是給加了嘛。”

這位傅爺不開口就夠嚇人的了。

一開口,簡直要嚇死她。

她都快要嚇哭了。

趙世忠倒還鎮定,扯了個迷信出來。

“傅爺,這是有原因的,以前算命的說趙姓克小瑾,所以這才沒有加姓。”

他笑:“我們這也是為小瑾好,現在她有您鎮著,自然不怕趙姓克了。”

這個解釋,真是讓時瑾有些哭笑不得。

非要這麽說,也確實是他們姓趙的克了她。

上輩子,就是他們一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害的她和傅時晏粉身碎骨。

“他說的沒錯,趙姓克我,趙家人也克我。”

時瑾拉了拉傅時晏的手:“所以就別為難他們了。”

傅時晏嗯了一聲:“那日後趙家的生意,就不用多照顧了。”

趙世忠頓時啞然。

這……

都是女兒,女婿,怎麽就不能多顧著點家裏的生意?

可他現在又不能反口說趙姓不克時瑾了。

前後矛盾的話,隻會惹傅時晏更不開心。

傅時晏抬頭冷然看他們:“還不快謝謝小瑾為你們求情?”

趙世忠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他吃了癟,還要說謝謝?

吳桂芳心裏想的也差不多,跟時瑾說謝謝,她還不如去死呢。

傅時晏冷眸一掃:“嗯?”

趙世忠夫婦倆,不甘不願的說:“謝謝小瑾。”

時瑾輕攪著檸檬茶,也不說話。

吳桂芳沒她這個耐心,側頭用眼神催促了一下趙世忠。

戶口簿加姓這條路走不通。

趙世忠幹脆就收了起來:“小瑾,那你想怎麽樣?”

吳桂芳連連點頭:“我們養你一場,可心是你妹妹,你讓著她,原諒也是應該的,何況你不也沒事……”

她話音剛落下,臉上一涼。

吳桂芳一個激靈,叫出了聲。

她河東獅吼:“時瑾!”

這個野丫頭,竟然潑了她一臉!

時瑾抬眸,冷然看著狼狽的吳桂芳:“對不起啊媽,我是你女兒,你應該疼愛我,讓著我,原諒我。”

“你……”

趙世忠拉住她:“小瑾又不是故意,跟孩子置氣做什麽。”

吳桂芳氣的都快要噴火了。

去他媽不是故意的,去他媽的孩子!

她現在隻想狠狠的扇死時瑾這隻白眼狼!

時瑾聲音幽冷:“如果你們今天來,是想拿養育之恩來壓我,那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趙世忠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直接說要求,能答應我都答應。”

時瑾的脾氣越來越大了,竟然掌控不了。

“我要把爺爺接到傅家。”

趙世忠側頭看了眼傅時晏,他沒有說話,他是在默認。

他點頭:“可以,不過得問你爺爺願不願意。”

時瑾皺眉看他,這個表情,似乎篤定了爺爺不會搬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便宜了他們。

時瑾轉了一下眼珠子,然後指著吳桂芳。

“這樣,讓她學狗爬,爬到警局,我就不交證據,還撤案。”

“什麽?”

吳桂芳尖叫著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被趙世忠給拉的坐了回去。

“好……”

吳桂芳怒喊:“你是不是瘋了?”

學狗爬!

不是別的!

趙世忠冷然看她:“如果你想讓可心坐牢,三年起步,那你可以不做。”

“我……”

趙世忠:“廢了一個女兒,我大可以再找女人生一個,你自己看著辦。”

吳桂芳所有的底氣,在這個時候都沒了。

她千辛萬苦,險些沒了命,才生下趙可心。

那是當珍珠寶貝一樣的寵著,怎麽可能讓她坐三年牢。

也不可能讓野種來搶趙家的財產!

“我爬!”吳桂芳咬牙切齒的應了下來。

時瑾挑眉:“記得,邊爬邊喊,從小你都怎麽虐待我的。”

“時瑾,你別太過分了!”吳桂芳氣的雙眼紅彤彤的瞪她。

時瑾:“你可以不做,你也可以中途停止,但證據嘛——”

這**裸的威脅!

真是太過分了!

可吳桂芳沒辦法,為了不讓可心坐牢,她隻能照做。

她狠狠瞪了一眼時瑾,看著幹淨的地板,咬了咬牙,抖著腿,跪了下去。

這一跪,頓時吸引了奶茶店的店員。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邊。

時瑾站起來,伸手去拉她:“媽,你做什麽,快起來,我不怪你了。”

她表現的著急,眼眶還有著淚水。

吳桂芳在心裏罵了一句戲精。

“小瑾,對不起,是我不好,小時候打你,罵你。”

時瑾還是拉她:“沒事的,都過去了。”

吳桂芳甩掉她的手,懶得看惺惺作態的時瑾。

她往前爬著,自個說自個的。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小時候讓你吃不飽,穿不暖。”

時瑾上前,彎下腰去拉吳桂芳,聲音微冷。

“這點芝麻破事,有什麽好說的,不如說大點?”

吳桂芳又是咬牙,用力甩掉時瑾的手,像是碰到了什麽病毒一樣。

她爬出了奶茶店,瞬間路過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各種驚詫的,好奇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吳桂芳隻覺得羞辱至極,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是一個惡毒養母,把養女打到住院,肋骨斷了一根。”

這話一出,看她的人就更多了。

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拍視頻。

吳桂芳隻覺得被釘在恥辱柱上,被人鞭打一樣。

羞辱的她不敢抬頭,隻敢埋頭苦爬。

她邊爬,邊說自己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