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

傅振國也是愣住:“不是你請的?”

趙世忠點頭:“當然不是,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傅振國沉默著,想著趙世忠的話,是否可信。

但是想想,趙世忠這個人,確實不會輕易請國際殺手。

趙世忠說道:“我還以為你自己迫不及待,自己動手了呢。”

這話,就有些諷刺了。

傅振國隻是冷冷的說:“做好你自己的事。”

話落,掛完電話。

傅振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了很多個可能,到底是誰請的國際殺手。

梁明月?

不可能,這就是一個蠢女人,也沒有足夠那個錢。

可是其他人,似乎也沒什麽可疑的。

“讓開!”

傅振國在想的時候,聽到了樓下的聲音。

是傅時臣的。

梁明月站在大門口,譏諷的看著滿臉怒容的傅時臣。

“三爺這是做什麽?不是不回來嗎?”

“怎麽,現在看著你父親的錢,要多過傅氏集團了,就著急回來認親了?”

傅時臣雙眼沉冷的看著梁明月:“讓開,要不然我叫他把你趕出去。”

梁明月又是笑了一聲:“你當自己是什麽呢,真以為振國會聽你的?”

傅振國站在陽台上,沉沉開口:“阿月,你不乖了。”

聲音是有些沉,也有些溫和。

但這句話,卻是讓梁明月後脊背一涼,趕緊讓開。

她笑著跟傅振國說:“我跟三爺開玩笑的。”

她可不敢說別的。

傅振國看起來很好相處,也很寵她。

但,她隻不過是一個花瓶的存在,惹惱了他,直接被砸碎。

她到現在還能留在他身邊,或許隻是因為她的名字。

傅時臣進來,然後很不客氣的撞了一下梁明月。

梁明月踉蹌了一步,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她想破口大罵,可是抬頭看著傅振國,卻是不敢。

傅振國在樓上看著這一撞,沒有半點神情。

隻是想,要不是傅時臣腿腳剛好,梁明月會比現在更慘。

不過……

傅振國看著已經能走路的傅時臣,雖然還有些慢,走路也會喘氣,但看著確實是好很多。

想著,他便勾起唇角,欣慰的笑著。

從樓下到樓上,一般人一兩分鍾就能到了。

但傅時臣卻是用了五分鍾,才走到傅振國的麵前。

他大口的喘著氣,臉上也布滿了汗水。

傅振國遞了紙巾,又遞了水杯過去:“你不用這麽急,父親一直都在這裏,家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

傅時臣端過水杯,看著裏麵搖晃的水。

再抬頭看傅振國,他臉上滿是溫和,慈愛的表情。

他心裏有一陣猶豫,可是下一秒……

傅時臣端著水杯,潑了出去。

溫開水,就那樣狠狠的潑在了傅振國的臉上。

傅振國手裏還拿著紙巾,水滴順著他的臉,落在地上。

“泄氣了嗎?”

傅振國淡定優雅的抬手抹著臉上的水滴,看著傅時臣說:“還不夠的話,這裏還有很多水。”

“你可以潑到,再不生爸爸的氣。”

他的聲音很溫和,半點都沒有惱怒的意思。

甚至很慈愛,也很溺愛。

傅時臣拿著水杯的手,還在顫抖。

他近乎歇斯底裏的質問:“為什麽要殺我的媽媽?”

“她也曾是你的妻子,她也曾是最愛你的人!”

傅振國臉上的慈愛,有些變冷。

他看著傅時臣,很是鄭重嚴肅:“阿臣,你的媽媽隻有一個。”

“她也不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恥辱,她那樣的愛,我不屑!”

傅振國目光冰冷的看著傅時臣:“以後,不要再提這些話。”

砰的一聲……

傅時臣把水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瞬間粉碎,玻璃碎片濺了起來,傅時臣的手,被劃破。

傅振國的臉,也被玻璃碎片濺到了,很快就冒出了血珠。

傅時臣怒吼著:“我沒有那樣的媽媽。”

“沒有一個媽媽,會把自己的孩子,扔進垃圾桶。”

“沒有一個媽媽,會視為自己的孩子為恥辱。”

“沒有一個媽媽,會想方設法的殺掉自己的孩子!”

傅振國臉色陰沉的看著他:“月珠是你的媽媽,你隻有這一個媽媽!”

傅時臣雙眸血紅的看著傅振國:“而這一切,都是你賦予的。”

月珠如此待他,隻因是傅振國。

在月珠眼裏,傅時臣就是被傅振國強迫下,產下的一個恥辱產物。

傅時臣的存在,就是她一生恥辱的證明!

所以,歸根到底,罪魁禍首是傅振國。

傅振國不惱傅時臣,隻是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月珠是你的媽媽,你隻有一個媽媽。”

“阿臣,記住這句話!”

傅時臣看著他,雙眸憤恨的快要噴火,快要殺人。

父子倆四目相對。

傅時臣冷聲質問:“就因為我喊她做媽媽,所以你要殺了她?”

“今天的槍擊案,是你做的,對不對?”

傅振國否認:“不是……”

傅時臣冷笑:“原來,你也有否認的時候。”

這話,可譏諷了。

傅振國皺著眉:“阿臣,縱使我做了很多,可我唯獨沒有傷害過的人,是你。”

“別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嘲笑我,但你不行!”

傅時臣的笑聲,更是嘲諷,對傅振國也就更是疏離。

“傷害我的家人,傷害我在乎的人,就不是傷害嗎?”

“失去他們,那對我,才是最大的傷害。”

傅振國深深的皺眉,這話讓他很不舒服。

傅時臣冷笑著:“真的,我倒希望,你傷害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家人。”

傅振國沉聲說:“我和月珠才是你的家人,他們不是!”

“而且,我放過童圓了!”

傅時臣想冷笑,隻是看著這樣的傅振國,卻是笑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禍害的存在。

會連累自己的家人,朋友,愛人。

父親這樣的父愛,讓他承受不起。

也對,興許不是父愛,隻是傅振國把對月珠的愛,轉到他身上。

想要從他身上證明,傅振國有多愛月珠。

沒有這份愛,他也無法這般放肆。

傅時臣有些泄氣的問:“你還會對他們出手嗎?”

傅振國沒有回答。

答案顯然易見。

傅時臣抬頭看他:“是不是,我不叫她媽媽,就會停止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