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國和趙世忠見麵
趙世忠隻是猶豫了一下,在鈴聲快斷的時候,猛然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他沒吭聲,隻是屏著呼吸。
因為麵對傅振國這樣笑裏藏刀的人,他打心底就恐懼。
傅振國溫和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
“世忠,我回來了,你應該看新聞了吧?”
趙世忠有些結巴:“振……振國……”
傅振國笑著:“你怕什麽呀,當年那把火,又不是你放的,我也不找你事兒。”
趙世忠隻覺得這溫和的聲音,冷的跟冰似的。
“不是這麽說,畢竟你死了這麽多年,突然活著回來,讓人挺震驚的。”
趙世忠就是覺得傅振國可怕。
他們四個人當中,最可怕的就是一身貴氣,笑的風度翩翩的傅振國。
因為當時的他們,都有自己的缺點和貪婪。
可傅振國完美的不像個人,但背地裏卻是個惡魔。
笑裏藏刀,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傅振國輕笑了一聲,隔著手機,趙世忠都能知道,這個笑,恰到好處。
“是出來見一麵,還是去你家?”
趙世忠抬頭,看到趙老爺子就在樓梯口。
還有旁邊,吳桂芳磕著瓜子,在看新聞。
“阿忠,這傅振國竟然還活著,這麽多年過去,他就沒變一樣。”
“嘖,他活著回來了,時瑾肯定不好過吧?”
吳桂芳磕著瓜子,話就說的很幸災樂禍。
她就等著時瑾倒大黴,最好肚子裏的種,都流掉。
趙世忠看著:“你約個地方吧,明天見。”
傅振國:“就今天晚上吧,我們兄弟倆很久沒見了。”
掛掉電話,嘟嘟嘟響的聲音,讓趙世忠頭皮發麻,有種墜入冰窖的冷。
“傅振國的?”趙老爺子問著。
趙世忠嗯了一聲,抬頭看他:“爸,他……他回來了,不是一件好事。”
吳桂芳吐著瓜子殼:“怎麽就不是好事了,好得很呢。”
“時瑾那樣的惡人,就得被公公給磋磨。”
“可惜李秋太軟弱了,半點當婆婆的威風都沒有。”
趙世忠瞪她一眼:“不想死,就閉嘴。”
吳桂芳:“怕什麽,我現在又沒做什麽,說兩句話,她還能拿我怎麽著?”
“說話又不犯法,她要是敢再來打我,那才是犯法的。”
吳桂芳被打怕了,現在也知道,不要多做什麽。
說兩句,過過嘴癮就好。
時瑾還能聽見不成。
趙老爺子輕瞥了她一眼:“不要亂說話,不然很有可能吃飯的時候,吃到刀子,割了舌頭,再也說不了話。”
聽到這麽一句陰森森的話。
吳桂芳頓時就覺得手中的瓜子,也不香了。
她蹭蹭蹭的上樓,忍著把趙老爺子推下樓的衝動。
“老不死的,活著浪費糧食。”
對於這種嘴碎的,趙老爺子都懶得搭理。
趙世忠問:“爸,傅振國回來,約我見麵。”
趙老爺子看他:“怎麽,你這是在問我意見?”
趙世忠點點頭:“柴少回去後,這些日子,我也想開了,研究室的事……”
趙老爺子冷笑著打斷他:“做過壞事,就是壞人,在沒有受到法律製裁之前,你永遠都是個壞人。”
“而你,也根本就沒想過做個好人。”
趙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推著輪椅進房間了。
趙世忠站在樓梯口,看著頓時就空了的客廳。
看著那茶幾上,還有一堆小山似的瓜子殼。
他垂頭笑了笑:“是啊,我本來也不是好人。”
他也沒想過,要做什麽好人。
隻不過,傅振國約他見麵,讓他害怕,怕去了,就沒命回來了。
更怕的是,就算沒命回來,也沒人幫他報仇。
但是想了想,趙世忠還是出去了。
深夜咖啡館。
整個咖啡館,被包場。
趙世忠開車到的時候,就能看到窗戶邊坐著的傅振國。
燈光暖黃,傅振國手裏端著咖啡,冒著騰騰熱氣。
雖然十幾年沒見,可他身上那股貴氣,卻是越發的濃厚。
單是那側臉,看著都是風度翩翩,隻是少了少年稚氣,多了中年男人的韻味。
這樣的男人,其實比年少,還要吸引人。
傅振國微微側頭,舉著手中的咖啡杯,對著坐在車裏的趙世忠,舉了舉。
溫和的笑容,恰到好處。
趙世忠深呼吸一口氣,開車門,進了咖啡館。
“振國,好久不見。”
傅振國抬頭,看著在對麵坐下的趙世忠,身體緊繃,那是自身的緊張。
他笑:“老朋友見麵,你這麽怕做什麽?”
趙世忠強忍鎮定,沒有解釋,隻是下意識的正襟危坐。
這還是忍不住的恐懼。
“這些年,還好吧?”
傅振國看著明顯比他老十歲的趙世忠:“你看起來老很多,應該過的不是很好。”
趙世忠怕他:“還行,湊合著過。”
傅振國隻是跟他敘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趙世忠回一句話,就喝一口咖啡,才半個小時過去,已經喝了三杯咖啡。
“你不用怕我的,畢竟我也幫了你這麽多年,不是?”
趙世忠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看著傅振國:“你是柴少的老板?”
前些年,他公司有困境,是楓國的柴少,幫忙出麵的。
再後來的那些事,他做的事,有柴漾出麵。
他知道柴漾背後有更厲害的人,但從沒想過竟然是傅振國。
傅振國點頭。
趙世忠終於忍不住:“你為什麽沒死?”
飛機墜毀……
對他,傅振國連謊言都懶得編造,隻是挑挑眉。
“東西找到了嗎?”
傅振國問:“在趙家的東西,研究所的東西。”
趙世忠抬頭看著傅振國。
這個東西,很早就在找了,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沒有,要找到了,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時瑾帶回的木馬,撥浪鼓,他以為就是想要的東西。
誰知道,時瑾帶回來,就直接燒掉了。
傅振國也不意外,挑著眉:“既然我回來了,那就按照以前來做事。”
“振國……”
傅振國抬頭看他,眼睛陰沉的像一條毒蛇。
“我不想看到李秋,我的妻子,隻能是一個人。”
“你應該知道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