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時瑾看著傅振國,然後側頭看傅時晏。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著,那是他不自覺的用力。

傅時晏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傅振國,看著這個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男人。

可記憶裏,卻始終忘不掉。

這個男人是如何的嫌棄他,毆打他,幾次把他摁進水池,差點淹死他。

幾次開車,把他扔出去,扔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死。

這個男人,是他……

傅時晏抿了下唇,然後勾唇淺笑:“傅老板,這個時候回國,似乎有點著急下去吃香啊?”

在一旁的梁明月,冷哼一聲:“這是你爸,你怎麽說話的,這麽不孝,要遭雷劈……啊!”

她話才落下,就被時瑾一腳給踹倒。

“要遭雷劈的隻會是你們。”

她的聲音才落下,便聽到轟隆隆的一聲響。

一道驚雷,劈天而下,就在他們的身後,險些就劈中了他們。

梁明月被嚇的一哆嗦,抱住了傅振國的腿:“振國,她,她有點邪門。”

時瑾:她隻是說說而已,誰知道真的會雷劈啊。

說她烏鴉嘴吧,好像也不太像。

傅振國打量著時瑾,再把梁明月給拉了起來。

“阿月,快給傅先生道歉,畢竟我們不是父子。”

梁明月很震驚:“振國……”

傅振國低頭笑看著梁明月。

梁明月被看的心裏發毛,硬著頭皮:“對不起,傅先生。”

傅時晏冷然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拉過時瑾。

他皺眉,輕聲責怪:“你動腳做什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子重啊?”

時瑾:“這不是看到渣渣,手癢忍不住嘛。”

傅時晏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下次叫人,以後不許自己動手動腳,注意身子。”

時瑾乖巧點頭:“好,我以後注意就是了。”

“真的要注意,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傅時晏不放心。

她上次使用眼睛的透視,消耗很強的體能,導致身體虛弱,還出血差點流產。

傅時晏肯定是要小心再小心。

他看的出來,時瑾比他還在意腹中的孩子。

傅振國看著兩人,無視了他們,走了進去。

梁明月扯了扯嘴角:“振國,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這不是縱容他嘛。”

還以為振國回來,就能有多好呢。

她也就有人撐腰了,結果沒想到,竟然還要她給傅時晏道歉。

傅振國低頭看著梁明月:“要在我身邊,你就乖乖聽話。”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都要懂。”

“要不然,我身邊沒有留你的必要。”

他的聲音不算冷,相反還有些風度翩翩的溫潤。

但落在梁明月的耳中,卻是非常的可怕。

她很清楚,傅振國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他可以寵著她,隻要他開心。

但要是惹他不開心了,可以上一秒寵著的女人,下一秒就狠心踹開。

進了屋子,李秋趕緊讓時瑾坐下,又給她洗水果吃。

傅老爺子幾個,也都從樓上下來,圍著時瑾轉,關心的問這個,問那個。

“爸,我回來了。”

傅振國挽著梁明月的胳膊,站在了門口。

客廳裏的歡聲笑語,隨著他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他們。

李秋看著傅振國,然後看著他跟梁明月挽著的手,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凝固,崩裂。

傅傾柔看的也是瞪大雙眼,滿滿不可置信。

傅時遙皺眉,撇撇嘴,更是沒說話。

傅老爺子沉著老臉,顯然對於他的回來,也是半點歡迎都沒有。

唯一高興的,還是傅時臣。

隻不過,他坐在輪椅上,也沒有什麽表態。

歡聲笑語,闔家歡樂的場景,瞬間凝固,尷尬,甚至還有著令人無法喘息的感覺。

傅振國回來,可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還是傅老爺子開口:“既然回來,那就坐一會兒,聊聊天。”

這話裏的意思,可沒有讓傅振國住下來的意思。

傅振國也沒那個想法,就帶著梁明月坐下來。

李秋臉色煞白,手都在抖著。

原以為再見,她不會再有波瀾。

可是當看著自己的丈夫,那樣肆無忌憚的挽著別的女人的手出現在她麵前。

李秋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沒有愛,那也是恨的。

她這個妻子,在被挑釁。

“我去切水果。”

李秋終於還是坐不住,站起來。

時瑾一把拉住李秋:“媽,又不是客人,切什麽水果。”

“真想招待的話,把黑子和大黃叫過來,陪他們玩玩。”

傅振國抬頭看著時瑾:“我在楓國的時候,別的沒學到,槍術倒是拿了全國第一,因為經常打獵。”

楓國,打獵是合法的。

這話也是提醒時瑾,他不像柴漾那樣,會為了偽裝,被兩隻禽獸給欺負了。

而他,是會真正的開槍,殺了大黃和黑子。

時瑾可不受威脅,伸手就想去解傅時晏的皮帶,狠狠抽一下這個渣男。

但傅時晏摁住了她的手:“瑾瑾,好好坐著,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聽醫囑。”

杜笙的意思,讓她少動,最好臥床養胎到三個月,徹底穩定了。

時瑾把手放在肚子上,終是在意自己的小寶寶。

“那你別吃虧,要是覺得憋屈,直接動手。”

傅時晏勾唇笑著:“好,不會讓你老公吃虧的。”

沒人給傅振國倒茶,拿水果。

傅老爺子問:“當年怎麽回事,為什麽才回來?”

到底是自己兒子,還是想關心一下。

傅振國:“飛機墜毀的時候,撞到礁石,門被撞開,我掉進海裏,存活下來。”

“被人救了,不過因為不記得事情,前些日子才想起來,所以現在才回來了。”

“對不起,爸。”

傅老爺子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你當我老糊塗了?”

說個失憶,不記得事情,也真掰的出來。

明知道他會胡編亂造,可還是忍不住的問。

傅振國笑了笑:“我總得有個回來的理由,要回自己身份的,爸爸。”

他抬頭環視著老宅的一切。

“光明正大的回來,光明正大的繼承財產,包括……”

傅振國笑了笑:“繼承當年的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