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醒來
傅振國輕嗬一聲:“你不會想知道的。”
“現在,放了我的狗,畢竟我還要留著他,咬人。”
傅時晏低頭,看著已經快受不住,要癱倒在地的柴漾。
“若是我不放呢?”
聲音冰涼,帶著嗜骨的寒意。
傅振國:“你會放的,畢竟你媳婦現在要打保胎針了,你也不希望這個針,有什麽問題吧?”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傅時晏的手機響起。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是一個護士準備打針的小視頻。
而他還能看到,躺在病床昏睡的時瑾,還聽到了傅老爺子問護士的話。
傅振國聲音沙啞粗糙:“如何?”
傅時晏雙眸血紅,聲音更是冷的刺骨:“敢動瑾瑾,我會讓傅時臣陪葬!”
“你不會,現在放了柴漾。”
傅振國的話,是再肯定不過的了。
他清楚,傅時晏很在乎傅時臣這個弟弟。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把傅時臣放在傅家,讓他們養。
他要的就是傅時臣是他的軟肋,也是傅時晏的軟肋。
這樣,永遠都不會因為軟肋,而被威脅。
傅時晏聲音冷冷:“柴漾,你可真是跟了一個好主人。”
柴漾抬頭看著傅時晏,然後笑著:“原來,你這麽可憐。”
一個不被父親承認的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
傅時晏把手機扔了過去:“滾!”
柴漾的人,扶起了他。
柴漾雙眼血紅,滿是恨意的看著傅時晏。
“傅時晏,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今天傅時晏廢了他的腿,明天他就要挖傅時晏的心髒——時瑾!
等人撤了,地上隻留有一灘血漬。
傅時晏雙眼血紅,他抬頭看向了烏雲。
烏雲被他這一眼,給看的咯噔了一下:“傅先生……”
傅時晏盯著烏雲看:“你是誰的人?”
老爵爺被綁,還有滅柴漾的人,不僅他在出手,還有另一邊的人。
而顯然,眼前這個戴烏雲麵具的人,就是領導者。
烏雲:“不是你的敵人,後會有期。”
說完,他騎上機車,如一抹殘陽,消失在眼前。
傅時晏皺皺眉,沒讓人追上去。
隻要不是敵人,那便無所謂。
傅時晏打電話回去。
“爺爺,瑾瑾怎麽樣了?”
傅老爺子:“沒事,現在胎象也穩著,就是累到極致,所以昏睡著。”
傅時晏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問:“今天打保胎針了嗎?”
傅老爺子看著護士出去,就說:“還沒呢,剛才護士說藥拿錯了,字母一字之差的錯,要重新拿藥。”
他抱怨著:“這護士是新來的嗎?也太糊塗了,這一不小心可就是人命。”
“這種護士,就應該被開除。”
傅時晏聽到這話,心就落下來了。
瑾瑾沒事……
傅老爺子問:“你去哪兒了,孫媳婦在醫院躺著,你不在身邊。”
“要是醒了,小心跪榴蓮。”
“真是,也不怕忌老婆了。”
傅時晏聽到這些念念叨叨的聲音,被傅振國冰冷的心,有所溫暖。
“我馬上回去,你們看著點,護士打針什麽的,都要一對再對。”
傅老爺子聽著他的叮囑,想起剛才護士拿錯的藥,猛然清醒。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傅時晏仰頭看著楓國的天空。
明明是烈陽高照,可他卻覺得寒氣逼人。
這人傷人,比寒冰刺骨還要冰冷。
傅時晏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一個父親而已,何必在乎。”
現在,他有瑾瑾,有爺爺,而且嶽父也是父親,這樣的父愛,很溫暖。
這個時候,傅時晏很想回家。
也立馬乘坐私人飛機,回北城。
等他再次回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風塵仆仆,衣服都還是昨天那一身,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有著一種淩亂的帥氣。
李秋看到他,擔心的問:“你去哪兒了,真是的,怎麽敢把小瑾放在這裏。”
擔心又責怪,也有著心疼。
傅老爺子有猜到一些,幹脆就不問。
傅時晏坐在床側,握著時瑾的手:“瑾瑾怎麽樣?”
李秋:“還是那樣子,沒事兒,隻是累著了。”
“不過要注意休息,胎兒也穩定的很好。”
杜老爺子說:“這孩子也是堅強,算是福運了。”
其實,當時時瑾的情況,並不樂觀。
因為她出血了。
懷孕初期出血,這個孩子很有可能留不住。
但,一針保胎針下去,孕酮升高,就穩住了。
不過,這些他可不敢跟傅時晏說,這小子可是炸彈,一點就著。
趙老爺子對傅時晏說:“你不用太擔心,小瑾和孩子都沒事,最多明天就醒了。”
李秋到底心疼兒子:“你快去洗洗,吃點東西,就在小瑾身邊睡會,這樣熬不住。”
傅時晏這個模樣,一看就是很久沒有睡覺的樣子。
要讓他自己回去休息,肯定是不可能的。
傅時晏沒說話,就那樣握著時瑾的手,放在唇瓣,輕輕吻著。
傅老爺子下絕招:“快去洗洗,一身臭烘烘的,小瑾可是看臉的,你這樣,她醒來了,會嫌棄的。”
傅時晏肯定的說:“不會……”
不過,他說完也隻是坐了一下,就起身去洗澡了。
怕被嫌棄……
“瑾姐……”
“小瑾……”
傅時晏洗到一半,聽到外麵的聲音,頓時就急的泡沫都沒衝,扯著浴袍,隨便一裹就出來了。
“瑾瑾……”
時瑾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個在她眼前。
很有一種網圖,孫悟空三兄弟叫唐三藏的感覺。
還沒一會兒,傅時晏就擠了過來:“瑾瑾……”
滴答。
水珠滴落在時瑾的臉上。
她抬頭看著,見傅時晏滿頭泡沫,還滴著水。
噗嗤笑出聲。
“老公,你這是幹嘛呀?”
傅老爺子側頭看著:“小瑾隻是醒了,你別著急,快回去洗幹淨。”
時瑾笑著說:“快去洗幹淨,我可是聽到了,你臭烘烘的,還不洗澡,我要嫌棄的。”
她前麵就有些意識,隻是眼皮太沉重,根本醒不過來。
而她也在夢裏,回到了前世。
那個皺巴巴,很瘦小的女兒,衝她咧嘴笑著,後來還長大了。
拉著她的裙擺,奶聲奶氣的叫麻麻,還說麻麻漂亮,愛你,麻麻。
還說,要永遠陪著麻麻。
真是聽著,她心都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