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傅時臣抿唇,很是倔強:“我沒有錯,她就是個會害死大哥的壞女人!”

童圓微微沉著臉,看著他,還沉聲喊著:“阿臣!”

傅時臣還覺得委屈:“連你也站在她那邊!”

“不是我要站在她那邊,而是我站在正確的一邊。”

童圓很認真:“你才回來,你認識瑾姐多少,就這樣口口聲聲說她會害死你大哥?”

傅時臣:“我……”

童圓打斷他:“你有見過,瑾姐為了傅爺,可以死都不怕的場麵嗎?”

“瑾姐要什麽有什麽,她為什麽要害死傅爺?”

童圓看他想回答,就先他一步:“不要以為她是想得到傅家,完全沒必要。”

“而且,她想要傅爺的命,想要傅家,不需要這麽拐彎抹角。”

“傅爺都會雙手奉上。”

傅時臣:他不知道說什麽了。

隻能說,傅時晏就是個瘋子!

童圓:“傅家上下都很喜歡瑾姐,這些不是靠哄騙,就能得到的,你自己想清楚吧。”

“對了,以前他們跟你一樣,都討厭死瑾姐了。”

傅時臣抿著唇:“反正你就是站在她那邊,你還是不夠喜歡我。”

“而且她憑什麽打我?憑什麽打我?”

打人,還打的那麽痛!

痛的,他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童圓扯了扯嘴角,直接去衣櫃拿衣服:“你去洗澡,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傅時臣看著她的小身影,在忙碌,把衣服拿進了浴室。

童圓又出來:“衣服放在你夠得著的地方,水也給你放好了,你有事叫楊皓吧。”

“你呢?”傅時臣有點兒委屈的看她:“你不管我了嗎?”

傅時臣這個模樣,就像隻要被拋棄的小狗一樣。

童圓看著都心疼,她站在他麵前:“阿臣,現在的你,是真實的情緒嗎?”

傅時臣愣住了,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

可,他剛才的情緒,是千真萬確的。

童圓:“你看,你自己都不確定。”

“其實人隻要細心,都能發現一個人的情緒是真是假。”

“願意哄著你,那是因為在意你。”

“可是麵具戴久了,那會跟肉長在一起,最後你自己都不清楚,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傅時臣皺眉:“童圓!”

童圓挑眉:“我挺喜歡瑾姐揍你的,至少今天你表現出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我要回去了,等你什麽時候肯用真麵目了,肯跟瑾姐道歉了,我們再見麵吧。”

傅時臣看著她轉身就走,急了。

“童圓,到底是那個壞女人對你重要,還是我對你重要?”

“我被她打了,你不關心我,不罵她,你反而還跟我鬧脾氣?”

這會兒的傅時臣,是真委屈。

在楓國的這些日子,童圓真的很好,事事順著他,展現她的所有美好。

他本不願意接納她,連接近都不願意。

可她像一汪細細的泉水,不多,可時間長了,卻匯成了浩瀚大海,填滿了他的心髒。

現在,她卻要轉身離開,停止這細細泉水的供養。

那會抽幹大海,直至幹枯,裂縫。

如他的心髒,會寸寸碎裂。

童圓站在了門口,其實她不忍心,她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站在他這邊。

無條件的支持他,為他撐起一片天。

但,這樣無時無刻偽裝著自己,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的阿臣,真的不好。

“你好好想想瑾姐的用心吧,她打你這一頓,是為了激發你的本性。”

“合理的表達自己的情緒,而不是用溫潤如玉,連家人都騙。”

“你想好了,再來找我,或是於你來說,我一點都不重要,也可以不來。”

童圓說完,咬著下唇,開門走出去了。

瑾姐已經為了阿臣走出這一步,那她就不能慣著阿臣。

或許她自作多情的認為,她對阿臣很重要,但希望有點效果吧。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童圓就紅了眼眶,顆顆淚珠,無聲的落下。

楊皓有些瘸的站在樓梯口,看著她:“童小姐……”

他被那兩隻猛獸,給追的有點兒慘,現在都心有餘悸。

童圓抬手擦著眼淚,瞪了一眼楊皓,然後蹬蹬蹬的下樓了。

還差點撞上艾琳。

“跟瑾姐說一聲,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就上班。”

艾琳看著童圓走了,很是鬱悶:“今天一個個的,都好奇怪。”

全都跟吃了炸藥一樣。

傅時遙攬著艾琳:“我們出去旅遊吧,最近看起來要遭。”

很怕受牽連啊。

艾琳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要去,你自己去。”

傅時遙:房間裏……

傅時臣呆愣了很久,聽到汽車離開的聲音,直到消失。

然後,又聽著浴室的水聲,一直不斷,最後還很嘈雜。

傅時臣似乎才回過神來,然後進了浴室。

浴缸裏的水,早已滿了,還流了地板都是。

他過去把水龍頭關了,又看著旁邊放著的衣服,因為夠得著,但卻有些被水弄濕了。

傅時臣慢慢的挪動著身體,坐在了椅子上,開始脫衣服。

看著腿上那青紫的鞭痕,疼痛像是烙在神經裏一樣,到時候依舊痛的他倒吸一口氣。

“我沒有錯,錯的是時瑾!”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打我,我爸都沒舍得打我!”

傅時臣憤憤的想著,然後站起來,要到浴缸裏。

結果,地上有很多水,他一個腳滑,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可傅時臣,還是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

楊皓在外麵敲門,大聲問:“三爺,您沒事吧?”

傅時臣咬著牙:“沒事,椅子倒了。”

這點疼痛,跟時瑾抽打他的疼痛,不值一提。

楊皓當真,就說一句有事叫他,沒再問了。

隻是到底後腦著地,傅時臣的頭,一陣陣眩暈。

就那樣冰冷的躺在地上,沒有及時起來,好一會兒才扶著椅子,慢慢起來,挪進了浴缸。

水溫還在,冰冷的身體,一進了浴缸,頓時暖和過來。

劇痛的雙腿,更像是得到了刺激,舒服的讓他低叫出了聲。

舒舒服服的泡了澡,又艱難起來穿衣服,穿睡袍。

他看著自己青紫交錯的腿,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