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查,最近的地鐵站是在……”
趙君玄打開手機導航,很快規劃好了路線。
兩人肩並肩前往地鐵站的途中,趙君玄不由打趣道:“沒想到我們這種身家的人,出門也會選擇公共交通。”
蘇清雨笑著道:“這有什麽的?你沒看前段時間的新聞嘛,深城知名企業企鵝公司的老總馬花藤被曝坐公交車去上班嗎?”
趙君玄翻了個白眼:“老馬不容易啊,都虧得坐公交了!”
兩人愉快地聊著天,不一會就到地鐵站乘上地鐵。
這個時間點並不是早晚高峰,但地鐵裏依舊人流湧動,列車上座無虛席,趙君玄和蘇清雨一上車就吸引了全車廂的注意力。
俊男靚女,無論走到哪裏都很吸睛,尤其是兩人站一塊的時候。
兩人很快發現,車廂內不大的空間裏,不少乘客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朝他們投來。見狀,趙君玄瞅準上下車間隙,直接攬著蘇清雨占到兩個座位。
“睡一會吧,路程還要很長時間呢。”
趙君玄勾起唇角,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蘇清雨也沒客氣,閉上眼直接靠了上去。
不一會,趙君玄就感覺蘇清雨的小腦袋沉了幾分。他側過頭去,凝視著蘇清雨的側臉,她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嘴角微翹,似乎在做著美夢。
“這麽嘈雜也能睡著,看來是真累了。”趙君玄淡笑道。
就在這時,列車突然一個急刹車,車廂內的乘客紛紛前傾。蘇清雨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趙君玄的脖子,此刻兩人近乎貼在一起,旁觀視角下極度曖昧。
“你……”蘇清雨檀口微張,對上趙君玄的深邃眼眸,聲音輕顫。
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泉,看不出任何色彩,但卻愈發吸引人。
趙君玄壞笑一聲,微微低頭,輕輕覆上蘇清雨那嬌嫩的唇瓣。
“唔~”
麵對趙君玄的突然“偷襲”,蘇清雨儼然已經習慣了,隻是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便淹沒在這個浪漫的濕吻裏。
本場最佳MVP:地鐵司機。
兩人旁若無人的接吻,仿佛在車廂裏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二人世界。
周圍的乘客無疑吃了一肚子狗糧,紛紛露出羨慕、嫉妒以及發酸的表情。
“這小夥子,這丫頭,也太猴急了吧!”
“你個老頭子懂什麽,人家叫羅曼蒂克,浪漫!”
“浪漫個屁!我看純屬是**上來倆年輕人沒忍住,咱也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好不好!”
不遠處,一對老年夫婦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一口地道的京腔,一看就是燕京本地老頭兒和老太太。
“還不放開我!”
蘇清雨聽到兩位老人“粗狂”的發言,羞紅了臉,輕輕推開趙君玄,羞惱地瞪著他。
趙君玄捏了捏蘇清雨光滑的臉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這時,地鐵到達一處站點,下去不少人,車廂一下子空曠不少。
一位老太太在此站上車,一上車就注意到衣著靚麗、顏值出眾的趙君玄蘇清雨兩人。
忽然,老太太徑直地走到蘇清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也不言語,表情根本算不上友好。
蘇清雨被老太太的眼神弄得很不舒服,但還是禮貌性地問道:“老奶奶,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誰料,蘇清雨一番話跟點燃老太太心裏的炸藥桶似的,當即就破口大罵道:“你這丫頭咋這麽沒眼力見呢?沒看到我這麽一歲數大的老太太拄在你跟前兒?讓座啊!”
蘇清雨被老太太沒來由的怒火嚇了一跳,周圍乘客也循著大嗓門投來目光。
“讓座?”蘇清雨待反應過來後,冷笑兩聲,指了指對麵空著的位置,出言譏諷道:“老人家,您不會眼神不好使吧?趁早去醫院看看。那邊有空位置為什麽還要逼我給你讓座呢?”
“不是你這丫頭咋就這麽沒素質?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讓個座聽不明白啊?”
蘇清雨這會是真的來氣了,回懟道:“你有素質?明明有位置為什麽要我讓座啊?”
“老弱病殘,懂不懂!老在前,你年輕人上來就得讓座,知道嗎?”老太太出言據理力爭,隨後打量了一眼蘇清雨,不屑地撇嘴道:“臭外地的,跑燕京來要飯了知道嗎?瞅你這穿搭和長相就不是燕京人兒!”
蘇清雨氣笑了。“喲,那您這麽一說,整個燕京都是你家的?有本事你——”
蘇清雨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厲聲打斷:“我生在紅旗下,長在天安門兒,你呢?臭外地的,我還真是燕京人兒!”
言罷還把帽子扯下來,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皺紋,“我還是正黃旗人呢!你看看你奶奶額頭,這是通天紋,正黃旗人,懂不懂?”
“瞧瞧,你有嗎?你有嗎?”
蘇清雨被老太太一番言論整無語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腦子是有多不正常都扯到這些去了?
周圍乘客也有看不下去,站出來說話的,有指責老太太不講理的,也有打圓場的,都被老太太一一回懟:“你們上麵沒老媽?沒姥姥啊?她們一上車就得有年輕人主動讓座知道不知道?我這是教育他們呢你們一群外來燕京人說啥好話呢?”
這時,趙君玄幽幽開口:“老太太,您是地道燕京人哪?”
“廢話,你看看這是什麽?通天紋!我們祖上是正黃旗人,我爺爺在恭王府做事知道不知道?”
老太太怒目圓睜,大吼道。
周圍乘客趕忙出聲道:“小夥子,你不要跟這老太太一般見識了,她指定是腦袋不好使,你說再多也沒用啊!”
“就是就是,沒準她就往那地上一趟,你跟你女朋友就遭殃了!”
“害,小夥子,聽你跟你女朋友的口音,外地的吧?看樣子還是來燕京旅遊的,真是對不住了,遇到這種傻帽,我代表燕京人跟你說聲抱歉嘞!”
麵對眾人的善意,趙君玄隻是微笑已示回應,然後瞥了眼這個神經不太正常的老太太,譏諷道:“喲,還是正黃旗下的奴才呢?那我們這些長在紅旗下的公民,你是不是得過來磕一個?”
老太太沉默了,趙君玄將話題帶到一個她不敢議論的高度。
“還挺豪橫啊?這麽氣勢洶洶幹啥?當初禦敵要是有你這勇氣,你大清也不會亡啦!”
“你祖先跟你這老東西簡直一個B樣!真是一行征雁向南飛,八頭野豬入關來!”
此言一出,車廂裏的人都哈哈大笑,心裏暗歎這小夥子嘴皮子真不是蓋的,有人還給趙君玄豎起了大拇指。
蘇清雨也被逗得忍俊不禁,怒意消散了不少。
“你,你敢侮辱我的祖先!”
老太太氣得不輕,渾身發抖。
“不然呢?瞅你那嘚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沒想到就是個沉湎在過去的滿清餘孽!老太太,告訴你個冷知識,你的大清早亡啦!大清的末代皇帝都在勞改所裏幹活呢,也不知道你張口說自己是‘正黃旗’的驕傲從哪來?”
“當今的時代,隻有寵物狗才講究血統!”
一番針鋒相對的譏諷懟得老太太無話可說,車廂裏眾人的笑聲更大了。
“就是就是,還正黃旗呢,那工人爺爺我鐮刀錘子旗,你不趕緊過來磕一個?”
“對啊,老子還姓姬呢,周王室姓!這不比你什麽狗屁八旗有資曆?現在這姓氏頂啥用?人家還不是叫我姬霓太美,半點敬意都沒有!”
“哈哈哈,兄弟說話太逗了。”
“哪裏哪裏,主要是這個老太太,也不知道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哈哈哈……”
眾人的嘲諷讓本就不占理的老太太顏麵盡失,指著趙君玄放了句狠話後,就灰溜溜地在下一站走了。
“你給我等著!”
趙君玄則是微微閉眼以養神,連個正眼都沒給這老太太。
蘇清雨這時吐槽道:“真不知道這老太太從哪冒出來的,一看就是神經有問題。”
“有點好笑,這年頭還有以自己是旗人為傲的燕京人,不多見。”趙君玄淡笑道。
“祖上再闊也跟後代沒半毛錢關係,照她這套理論,那些姓李、姓劉的,祖上還是皇帝呢!”
蘇清雨欣然一笑,然後感慨道:“我本來情緒很穩定的,都被這老太太氣得不輕。”
“情緒穩定?清雨寶貝,你在我麵前也沒見你情緒有多穩定。”趙君玄看了眼蘇清雨,打趣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壞家夥老惹我生氣!”蘇清雨輕輕錘了一下趙君玄,聲音中三分羞惱,三分嗔怪,還有四分近似於撒嬌的情緒。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惹你生氣嗎?”趙君玄神秘一笑。
“為什麽?因為你賤!”
“嘿嘿。”趙君玄貼近蘇清雨的耳朵,小聲道:“因為你生氣的時候胸口起伏,很壯觀呢。”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壞笑兩聲。
“流,流氓!”蘇清雨聞言,羞憤道。
“列車即將到達,王府井步行街站,請您做好下車準備。”
地鐵語音播報聲響起,趙君玄和蘇清雨也該下車了。
隨著人流,一走出地鐵站映入眼簾的便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的燕京主幹道。
燕京是一個繁華的現代都市,高樓林立,道路交通極為繁忙。廣告牌林立,車流不息,行人匆匆而過。街道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商店和餐館,遊人如織。
不遠處,還能隱隱看到燕京CBD核心區,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大廈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即使距離很遠,但是所帶來的視覺衝擊也非同小可。
“以前都隻是在飛機上看過一眼。”蘇清雨眺望許久,感慨道。
“燕京的繁華程度,江城確實比不了。”趙君玄若有所思。
是啊,燕京可是華夏的國都,豈是剛剛躋身沿海發達城市隊列的江城能比擬的?
這是一座身懷自卑和怯懦之人無法探索的城市。
“走吧,這地方我小時候來過。”
趙君玄輕笑一聲,牽起蘇清雨的小手。
原主有在燕京生活過的經曆,所以對於遊玩攻略,趙君玄是信手拈來的。
“嗯!”感慨過後,蘇清雨開始期待起來。
“先解決午飯吧。”
趙君玄帶著蘇清雨去全聚德吃了頓地道的燕京烤鴨,這裏的烤鴨都是後廚師傅一片一片從鴨身上削下來的,極具觀賞感。
烤鴨上桌,由專業的服務員卷好,裹上醬料遞給趙君玄、蘇清雨兩人。
“好吃!”蘇清雨咬了一小口,便發出一聲讚歎。
服務員嘴角掛著笑意,適時開口介紹道:“我們的原材料都是選用最好的上等鴨肉,後廚也都是國宴級水準。”
“確實很不錯。”趙君玄也讚歎一句。
“二位真是很有品味呢,對了,您和您女朋友是第一次來燕京嗎?”燕京人很喜歡侃話題,經常性地有的沒的都能聊起來,服務員也不例外。
這不是沒禮貌,倒像是刻在燕京人骨子裏的自來熟。
“算是吧,打算帶她逛逛王府井步行街,然後去南鑼鼓巷和東交民巷看一看,故宮和頤和園今天應該是逛不完了。”趙君玄笑著道。
“咦?二位要去東交民巷那邊?那二位今天可能去不了了,那邊今天有戒嚴,暫時封鎖。”服務員聽後,好心提醒道。
“嗯?這是什麽情況?”
趙君玄沒料到會有突發狀況,微微皺眉。
“害,據說是——”服務員四處打量了一圈,然後俯下身小聲道:“據說是那邊,發生了一起大案子,死了好幾個官員呢!目前華夏安全局已經封鎖現場,介入調查。”
華夏安全局?季家?
趙君玄意識到這一點,眉頭越蹙越深。
服務員看趙君玄眉頭緊皺,以為是他麵對這種事情有些不適,出口安慰道:“客人不要多想,這種事情在燕京都見怪不怪了,沒啥大不了的。”
“哦?”趙君玄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眼見趙君玄有興聽他聊天,服務員壓低聲音,神情卻是更神秘和驕傲,“害,燕京這地兒嘛,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少不了利益糾紛。掰手腕沒掰過的時候,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