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喜歡文學,大學不學個漢語言文學可惜了。”趙君玄自顧自調侃道。
蘇清雨本科讀的是江大的經管專業,正兒八經地和文藝不沾邊了,整天都是和商業類的東西打交道。
八成是想著以後方便打理公司吧,趙君玄推測。
根據原主的記憶,趙君玄知曉蘇清雨愛看書,今天倒是開了眼界,沒想到這妮子愛看的是文學類書籍。
趙君玄繼續往裏走去,就看到一架精致的鋼琴擺放在中間。
琴蓋上還有世界知名鋼琴品牌施坦威的logo,趙君玄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架施坦威定製鋼琴,價格不菲。
“我嘞乖乖,真是腐朽的資產階級!”
趙君玄暗歎道,這一架鋼琴,就是普通家庭攢一輩子錢也得不到的東西!
感歎過後,趙君玄走上前,優雅地坐下來,修長的指尖輕撫在黑白琴鍵上。
有了天賦“樂器精通”的趙君玄,當他的手一接觸到鋼琴的時候,大腦就像是連接成功的電腦。
一瞬間,無數的樂理知識和樂譜就湧入腦海,下一秒指尖就開始飛速流轉,如同跳舞一般。
趙君玄先是彈了一首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星空》,這是世界名曲之一,琴聲響起之時,便有數百種情緒衝出其間。
開心、難過、歡喜、絕望、期許、自由、曙光,似乎有一道無形的聲音,在鼓勵、催促你向前奔跑,放肆地奔跑。
可你又不知曉,從哪裏開始,終點又位於何處?
至美至純的琴聲,回**在別墅裏,讓人聽後仿佛整個心都變得空靈。
“咦,是小姐在彈琴嗎?”早起的傭人,早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正在拖地時,就聽到書房裏傳來婉轉悠揚的琴聲。
“不是呢,這個點小姐還在睡覺,我剛剛看到趙公子去書房了,應該是趙公子彈的。”另一名傭人回答道。
“彈得真好聽啊!”
她們不懂音樂,不知道用什麽華麗辭藻去形容這美妙的琴聲,但是鋼琴彈得是好是壞還是聽得清的。
蘇清雨是被琴聲吵醒的。
一夜輾轉反側的她是天亮時才睡著的,到現在沒睡多久,突然被吵醒,頓時怒火升騰。
睡眼惺忪的她滿臉怒容,剛準備發火喊人時,卻被這優雅的琴聲打斷思路。
蘇清雨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眼神裏的怒火逐漸趨於平靜,到最後化為濃濃的沉醉。
一曲終了,琴聲消失,蘇清雨被這餘音嫋嫋的鋼琴曲所震撼。
“誰在彈鋼琴?而且水平和造詣都很高!”
蘇清雨沒顧得換好衣服,草草披了件外套就急匆匆地衝出去,身上還穿著輕薄的真絲睡衣。
當蘇清雨走到書房,看到坐在鋼琴前的趙君玄後,震驚不已,小嘴慢慢張成了O型。
趙君玄早已察覺到蘇清雨的到來,但他故意裝作沒聽見,微微側頭,仿佛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未回過神。
下一秒,修長的手指再次起舞,書房內的琴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他彈的是久石讓的《花之舞》。
旋律從開始的平淡,如同訴說往事的散文詩,細水長流。
**部分,旋律陡然加快,趙君玄的手指也飛速起舞,將樂曲的**部分演奏得淋漓盡致,這一秒,趙君玄仿佛鋼琴大師附體。
不,哪怕世界級的鋼琴大師看到剛剛趙君玄的手法,都會自愧不如。
蘇清雨靠在門框上,癡癡地看著趙君玄,一時間有些呆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狀態下的趙君玄。
優雅、迷人、瀟灑……全身上下甚至毛孔都散發出知性的魅力,一身藝術與文化氣息的包裹,和往日裏痞裏痞氣的趙君玄簡直判若兩人。
而且,這家夥什麽時候會彈得鋼琴?還彈得這麽好?
蘇清雨自小學琴,也聽過很多場音樂會,甚至基於蘇家的圈子,見識過不少鋼琴大師。
但今天趙君玄露的一手,她自然看出了其功底,隻怕跟那些大師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
樂器是枯燥乏味的,沒有速成這一說,尤其是鋼琴這種上的了台麵登得上大堂的樂器。
這可不是隨便學學就能糊弄人的小把戲,沒有長年累月的刻苦練習和得天獨厚的天賦,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如此造詣。
自己,好像又不了解這家夥了呢。
蘇清雨不由五味雜陳。
她發現從自己真正接觸趙君玄開始後,總是能在他身上發現意想不到的閃光點。
好像之前的二十多年,自己和他是陌生人一樣!
蘇清雨突然想起之前,趙君玄對自己的那句話:
“蘇小姐,你真的了解我嗎?”
是啊,自己真的了解趙君玄嗎?或者說曾經有過了解他的打算嗎?
沒有吧?
所以,如今趙君玄身上的閃光點,隻是自己真正了解到之後才發掘出的。
如果自己和趙君玄依舊是以前的關係,恐怕趙君玄的這些過人之處,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吧?
現在的趙君玄,才是真正的趙君玄!
一曲畢。
趙君玄瀟灑起身,回過頭才佯裝驚訝道:“咦?清雨寶貝,你醒啦?不好意思啊,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擅自動了你的鋼琴……”
“但我看見這麽好的鋼琴,手就癢了嘿嘿。”
蘇清雨神色複雜,輕輕搖頭道:“沒事,就目前來看,你比我更配的上這架鋼琴。”
自己從小學到現在的琴藝,在趙君玄這個鋼琴大師麵前,恐怕就是個登不上殿堂的小醜!
蘇清雨性格傲嬌歸傲嬌,但是在對方真正比自己厲害時,她是會坦然承認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嘛。
趙君玄哈哈一笑,隨即笑嘻嘻道:“清雨寶貝,那這樣的話,你不介意我把它搬回我家吧?”
“去死!”
眼見趙君玄又恢複到賤賤的模樣時,蘇清雨瞪了他一眼。
但本來有些壓抑的氣氛,在趙君玄的一番話下徹底明朗起來。
“這家鋼琴你知道多少錢嗎?而且這還不是用錢能去衡量的,你說搬走就搬走啊?”蘇清雨白了眼趙君玄,沒好氣道。
“搬走幹什麽,逗你玩的。”趙君玄摸了摸蘇清雨的頭,然後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我以後都住你家啦,還愁碰不到這架鋼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