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鑫沒有承認和艾莉莉的關係,但是也沒有否認,隻是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舒怡:“有點好奇,你也知道的,女人的好奇心很重。”

嚴鑫:“這種事情不值得好奇,你還是多關心一些養胎的東西更好。”

舒怡:“說明她就是你女朋友。”

嚴鑫:“我有個女朋友,在京城,是做電商的,我們有準備今年結婚。”

舒怡:“艾總知道嗎?”

嚴鑫:“她知道。”

舒怡:“你女朋友知道艾總嗎?”

嚴鑫:“知道,她們見過麵,關係還挺好的。”

舒怡:“真好。”

嚴鑫有一些好奇:“好在哪裏?”

舒怡:“和諧啊。”

嚴鑫:“我的意思是她們本來就是好朋友,你不要亂猜測。”

舒怡:“我沒有亂猜測。”

嚴鑫不想跟她說話了。

總覺得這女人挺危險的,說多了怕中了人家的套。

過了一會兒,舒怡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我嫉妒她們。”

嚴鑫心裏一跳:“你可別亂來!”

舒怡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過來:“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我隻是羨慕她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而我,哪怕隻是用QQ聊天,都隻敢用個小號。”

嚴鑫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對於這個女人,終究還是有些畏懼,跟她說:

“她們都是很善良的人,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她們也不應該受到傷害。”

舒怡:“我也不是壞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又願意當壞人呢?我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你說是不是?”

人這個字打了一個引號,一是無非是自己傷害的也不是人。

嚴鑫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蔡越確實挺不是東西的,花天酒地,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家,對妻子冷落,後麵甚至還染上了吸毒的毛病,讓妻子在家一個人來承受著他父母的不滿。

舒怡對他甚至對這一家人有仇恨,那也是能夠理解的。

何況,還有著那麽豐厚的家產。

那麽多的財產,已經可以買很多條命了。

仇恨和貪婪兩者交織在一起,確實也容易讓人產生極端的想法。

她會不會把這種極端的情緒帶到別的人身上,誰也不知道。

嚴鑫對她畏懼,就是擔心這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會不會對生命失去敬畏,同時對法律也失去敬畏,然後把這一套用到自己看不順眼的所有人的身上。

這種東西也沒法去討論,隻能自己小心一點。

聊到這個,就有些聊不下去了,很快兩個人就結束了聊天。

結束聊天時,舒怡還不忘叮囑他一句,記得把聊天記錄都刪掉。

下一次在蔡家見麵的時候,舒怡看到嚴鑫,還是微笑著打招呼,並且跟他聊了幾句。

對艾莉莉也表現得挺熱情的。

嚴鑫心裏想著:“希望她以後都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吧。”

過了幾天,在舒怡的安排下,嚴鑫和她表哥見了一麵。

約定的地方在大琅的一家餐廳。

嚴鑫開著車到那裏的時候,看到舒怡已經和一個30多歲的男人在那裏等著。

那個男人就是舒怡的表哥。

他們的母親是親姐妹,所以他們這表兄妹的關係也挺親的。

艾莉莉沒有去,她在蔡家陪著蔡其祥吃飯。

這一次的見麵,蔡其祥知道,艾莉莉也知道。

甚至馮曦都知道。

馮曦問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然後對嚴鑫說,結交一些這個層麵的人物還是挺有必要的。

她自己在學校裏,也會拓展自己的人脈關係。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不會錯。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嚴鑫跟她表哥聊得還挺投機的,最後兩個人還互留了手機號碼。

嚴鑫雖然才二十二歲,學曆不高,還是個草根出身,可是重生三年多的時間,他已經成為了億萬富翁,擁有了一定的能量。

就現在這個身份地位,已經足夠讓人尊重了。

而且,他還有著重生的紅利,明白接下來一段時間這個世界的發展大勢,聊起這些東西來,有條不紊,對自己的判斷相當的有信心。

這個是可以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因為它本來就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別的不說,就這一份自信,已經讓他的談吐有了一股別人所不具備的魅力。

舒怡在旁邊看著嚴鑫在那裏侃侃而談,有時候眼睛裏都會有光。

在交談中嚴鑫發現,對麵也挺厲害的,對一些事情的分析,和真實的走勢很接近。

他是因為重生的緣故,才能說的那麽肯定。

可人家能夠看到那一步,憑借的就是真本事。

難怪會說有潛力。

潛力到底有多大,嚴鑫也不知道,但他覺得,應該還有著很大的進步空間。

這樣的人確實值得接交。

當然,他自己有能力調動十億級別的資源,也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這一次見麵,氣氛很融洽。

最後買單的人是舒怡。

嚴鑫本來想著要買單的,但是在他要買單的時候才知道,舒怡已經買過單了。

從餐廳出來,舒怡的表哥開車走了,舒怡坐上了嚴鑫的車,笑著說道:

“我表哥要去羊城,現在隻能坐你的車回去了。”

她來這裏,是蔡其祥讓人開車送過來的。

一個懷孕五六個月的孕婦,可不方便自己開車。

她嘴裏問著,人卻已經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還係上了安全帶。

嚴鑫當然也不好拒絕。

開動了車就走。

這是過年後兩個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才從停車場開出來,舒怡又說道:

“這個時候還挺早的,我吃完飯了想去公園溜達一下消消食,要不咱們先不回去,先去公園吧?”

嚴鑫看了她一眼:“花溪還是海尾?”

小榕鎮不隻是這兩個公園,但這兩個公園算得上是小榕鎮最大的兩個公園,所以他才會這麽問。

“我想去寶林寺燒一下香,要不去順峰山吧?”舒怡道。

順峰山就在大琅,倒是比嚴鑫說的那兩個公園更近一些。

嚴鑫道:“你不怕你公公有意見嗎?”舒怡道:“去廟裏燒香祈福,給我肚子裏的孩子求個平安,他為什麽要有意見?”

“你不怕他懷疑我們的關係?”嚴鑫又問。

舒怡笑了:“隻要你自己心裏沒鬼,別人就不會在你這裏捉鬼。”

又看了嚴鑫一眼,笑著說道:

“你不會怕了吧?”

“難道這件事情不可怕嗎?”嚴鑫反問。

“我不覺得有什麽可怕的,”舒怡道,“安排我表哥跟你見麵,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促成的,也是他的司機把我送過來的,他要是懷疑我們的關係,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既然一開始沒懷疑,現在你隻不過是順路把我捎帶回去,這是人情之常,有什麽值得懷疑的?除非你見到他之後心裏有鬼,讓他給看出來,要不然根本就不用擔心。”

嚴鑫想想也是,捎帶回去沒事,送去寶林寺燒香,不過是多轉一下,也不會有什麽事。

可能還是自己做賊心虛,才覺得這樣不好。

舒怡又笑著說道:“而且我都懷孕五六個月了,隻是送我去燒個香,能做什麽事出來?”

嚴鑫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一遍,從上看到下,重點在她肚子那裏。

已經很顯懷了,人也變得豐腴了很多,跟幾個月前的她,不是一回事。

舒怡白了他一眼,拿手捂住肚子,說道:

“你可別亂想,我肚子裏的孩子,關係到的可是蔡家幾十億的家產,我是不會跟你胡來的——在生下他之前。”

嚴鑫臉一紅,狡辯道:

“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

事實上,他當時腦海裏還是產生了一些聯想——不知道這懷孕幾個月的女人又將是何等的風情。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給掐滅了。

有好奇心倒也正常,但是想把這份好奇實施,那就太沒有必要了。

雖然小心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完全沒必要冒著流產的風險,做這樣的事情。

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沒急到那個程度。

何況,他又不是沒有女人。

在車上,舒怡還給蔡其祥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們已經吃完飯了,自己要順路去寶林寺燒香,給肚子裏的孩子求個平安,還說到了是讓嚴鑫捎帶她過去。

蔡其祥也沒有反對,隻是讓她腳下注意,別又動了胎氣。

到了順峰山公園停車處,把車停下,兩個人便往寶林寺而去。

哪怕是在這地方,兩個人也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嚴鑫跟她保持著距離,送著她去廟裏。

沒辦法,這是一個孕婦,他必須要跟著,免得出現意外。

從蔡其祥那方麵來說,需要他來跟進保護。

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在女人肚子裏懷的可是他的骨肉,也必須要跟進保護,免得發生意外。

隻是必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著的。

舒怡燒香許願之後,又笑著問身後的嚴鑫:

“你都已經來到這裏了,難道不拜一下嗎?”

嚴鑫心裏想著也是,不管靈不靈,人都已經來了,不拜也有點不大像話。

萬一靈呢?

也在佛前拜了,還在功德箱裏捐了幾百塊錢。

兩個人這才離開。

走在路上,看到旁邊都沒有人,舒怡笑著問嚴鑫:

“剛才你許的是什麽願?”

嚴鑫道:“國泰民安,世界和平。”

實際上他許的心願是,保佑他和舒怡的關係永遠都不會被別人發現。

但這個說出來就顯得自己很膽小的樣子,所以隨口就胡謅了一個願望。

舒怡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我說孩他爸,你這是有多不相信我啊?問一下你許的願望,都來忽悠我。”

嚴鑫緊張的說道:“不要亂叫,小心別人聽到。”

舒怡道:“那除非得有順風耳。”

嚴鑫道:“你叫順口了也不行。”

“就一句值得你這麽害怕嗎?”舒怡嗤笑,“之前我叫了你那麽多聲老公,你看在別人麵前我叫過你一聲老公沒有?”

嚴鑫更覺害怕,張望了一下,急道:“祖宗,您能別說了嗎?”

“瞧你給害怕得!”舒怡白了他一眼。

不過也沒有再說這種危險的話了。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開口道:

“我在佛前許了兩個願望。”

嚴鑫“哦”了一聲。

舒怡道:“第一個願望是,希望佛祖能保佑我肚子裏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長,一輩子喜樂無憂。”

“一定會的。”嚴鑫道。

心裏多少有些慚愧。

人家許願,就是希望孩子能夠平安成長。

而他卻想著的是奸情不敗露。

對比一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比起這個孩子的媽,顯得太自私了一些。

“我的第二個願望……”舒怡看了他一眼,臉突然就紅了,“希望我這輩子,也能有個男人對我好,愛我,憐我,把我放在他的心上,嗬護我一輩子……”

嚴鑫心頭一跳,不敢作聲。

他知道舒怡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可是他不敢表態。

他也沒有資格來表態。

舒怡滿懷期待的看著他,然後期待慢慢的消失了。

兩個人沉默的走著。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說: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纏著你的。”

嚴鑫還是不敢回應。

他知道怎樣回應才能夠讓對方滿意,但是他不敢那樣回應。

過了一會兒,舒怡又笑了笑,說道:

“你可別自作多情啊,我說的是希望有那麽一個男人,我又沒有說是你,我們兩個就是一場交易而已,你不需要念著我,隻要念著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就可以了。”

停頓了一下,又道:“天底下又不隻有你一個男人,而且你還有不知道多少女人,我才不會傻得跟那麽多女人競爭呢。以後我有了錢,難道還用擔心沒有優秀的男人嗎?所以你根本就用不著擔心。”

嚴鑫還是沒有說話。

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這是一個懷孕的女人,而且手上還有著人命。

舒怡也沒有說話了。

兩個人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車。

上車後,還沒有係上安全帶,已經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的舒怡就發起狠來,撲到了他身上:

“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理我了?你跟我說話啊!”

一邊說著,一邊嘴就向他湊過去。

嚴鑫要製止,突然看到她眼角有淚珠滑過,心裏一軟。

歎息了一聲,抱住了她:

“我們這樣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