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璟泫瞳孔緊縮,愣愣地看著小師叔,用眼神詢問:他想做什麽?
楚淮舟也搖搖頭。
他以往被渝懷的傀儡控製,又聾又啞,這個聲音就算有,他也聽不見。
兩人都坐在**,四條修長筆直的腿,曖昧地交纏在一起,又相互捂住對方嘴唇。
氣氛漸漸生出意味不明,晦澀情欲的曖昧。
“咳咳。”楚淮舟頓時臉紅不已,仿佛受了什麽驚嚇般,縮回了覆在他臉上的手掌。
小師叔果然還是小師叔。
蕭璟泫在心中暗暗地想,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也收回了手。
他的視線在房間掃過,最後落在門口,眉頭慢慢地皺緊了。
“小師叔。”蕭璟泫貼近他耳邊叫了一聲,朝門邊努了努嘴,“你瞧那處。”
楚淮舟應聲扭身轉頭去看。
門外依舊響著,那詭異聲音的碎碎念,可投在門上的黑影,竟不是個人類!
而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啊!獠牙有人的手指那樣長,還往下滴著粘粘的涎水。
楚淮舟本就食欲不振,此刻見了這番情形,胃裏感到翻江倒海的惡心,忍不住想幹嘔。
“小師叔,那就別看了。”蕭璟泫從後麵貼上了他脊背,單手捂住了他雙目。
輕語呢喃道,在床幔輕舞的昏暗處,有著說不盡的危險**感。
“我此前從未遇見此事。”他輕聲說,微微坐直了身體,後背與對方滾熱的胸膛,拉開小段距離。
可那人身上溫度實在是太灼人了,盡管沒有貼著,熱還是蔓延到了他身上,輻著他耳廓、脖子都是熱的。
“雲瀾師兄,你休息了,為什麽不熄燈?”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房門邊的怪物抬了抬利爪,閃爍燭光自此被熄滅。
房間陷入黑暗的那瞬,他們都聽見了彼此猛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麽其他情愫欲望,在心底,在黑暗中滋生。
門口忽然傳來巨大動響,才打斷了蕭璟泫抑製不住,緩緩靠近的嘴唇。
“啊啊啊——”那怪物巨獸咆哮了兩聲,似乎經受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惡!不是說解開了嗎?為什麽還有禁製?”
他那隻能壓死兩頭牛的,生著鋒利指爪的手,拍在門上之時,整個房間周圍泛起熒光。
楚淮舟緩緩鬆了口氣,與蕭璟泫耳口相接,黑暗中總會不經意碰到。
濕濡柔軟的感覺,蕭璟泫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就快要失控了。
一門之隔的外麵,那怪物可能隨時破門而入,是生死未卜,而裏麵,是心愛之人無心的撩撥。
在雙重高度緊張的刺激下,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快要被吞沒。
楚淮舟卻毫然不知,嘴唇從他脖根處,緩緩移到耳垂之上,才輕言細語道——
“不必太擔心了,之前渝懷害怕我逃走,在這間屋子周圍下了禁製。”
“對其他人限製不大,唯獨我不能離開,現在看來,也可能是為了預防這頭怪物。”
“嗯,知道了。”蕭璟泫心不在焉,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地應了聲。
少年的聲音幹淨清透,帶著一點被水汽滋潤過,被濃茶熏蒸過似的微啞,分外撩人。
“別說話!”楚淮舟低喝道。
“薛應懷!”不遠處響起渝懷長老的聲音,這次是個正常的了。
腳步聲漸漸近了,“你怎麽又變成這副鬼樣子?還蹲在這裏做什麽?”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吧?不能來打擾這間屋子中的人,為什麽還來?”
說話間,他手掌之中,已幻出了一條長長骨鞭,不由分說抽在野獸身上。
“嗷啊——”巨怪從被抽打第一鞭時。激憤的咆哮,轉化成了嗚嗚的哽咽。
抽打到最後,居然又幻化回了個人形,匍匐在渝懷長老腳下。
氣息輕緩不穩,聲音十分虛弱地說了句,“這次又是多虧你,謝謝了。”
窩在床榻上的二人,皆是聽得一頭霧水,這世道上,哪裏有挨打了,還說謝謝的道理?
蕭璟泫動動,剛想貼小師叔更近一點時,楚淮舟卻猛地推了他一把。
“快!快走!他要進來了,你跟窗戶往下走。”
他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楚淮舟已經雙手撐在他胸口,推到了窗口邊。
蕭璟泫死死拽住他手腕,那雙眼睛在清冷朦朧月光下,閃著迷離的光。
似是對前路無他,漫無目的的迷茫與失落。
情急之下,他慌慌張張地問了句,“小師叔,何時再複相見?”
那窗沿的高矮,堪堪抵住蕭璟泫的腰,楚淮舟額角沁出冷汗。
毫不猶豫地,用力地將他推了下去,手臂始終懸在空中。
晶瑩的眼淚在月色下,泛著銀光,最後一刻,蕭璟泫見他嘴唇動了動。
雖聲音極小,不曾傳進他耳朵之中,但那句話,印在了他腦海之中。
“再等三日,三日後,寒雲達會來迎娶我,但我不要他,我要你來。”
“你來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