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舟被驚嚇到了,猛地伸手,用力推開了蕭璟泫,“閣主來了。”

隻可惜,他低估了自己的手勁,這一推,讓蕭璟泫往後摔了個踉蹌。

連連後退中,撞倒了茶桌,碰碎了茶盞,“丁兒哐當”得碎了滿地。

而方才還沉溺在曖昧親昵中的蕭璟泫,此刻,懵逼的摔了個狗吃屎。

他雙膝跪在地上,發愣地麵對著楚淮舟,標準的疑惑歪頭,“小師叔?”

恰好在此時,大大咧咧的閣主,破門而入,“雲瀾!蕭璟泫不見了!”

“他前兩日不還在昏睡中嗎?你說他會不會是夢遊的……走丟了?”

見屋內場景,在大場麵上遊刃有餘的玉長風,震驚得目瞪口呆。

而向來自持冷靜鎮定,淡定自若的楚淮舟,忙的暈頭轉向,

他既滿心愧疚自責,想要把被自己一掌拍飛的蕭璟泫拉起來。

又慌亂地整理自己衣袍上,那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褶子。

但最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兩件事,他都沒能做好,玉長風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閣主瞠目結舌道:“幹嘛這是?還有小半月才過年呢,拜年還早著,時間到了,自用壓祟包給你拿。”

而楚淮舟白皙的臉頰上,浮出兩團不正常的紅暈,麵對目光都有些心虛的閃躲。

這點微小的變化,粗心大意的玉長風自是難以覺察。

“雲瀾啊,蕭璟泫那渾小子,不知道夢遊到哪裏去了,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還在地上跪著的蕭璟泫:“……那我是誰?”

玉長風打攪了他的好事,就算是閣主,他也還是要在心裏,吐槽上兩句。

什麽眼神啊?要不我還是走吧?還說我夢遊過來的?

要不要我配合下,閉著眼,一邊夢囈呢喃,一邊步履蹣跚地走兩步,給你看看?

楚淮舟神色還好,畢竟同玉長風共事了這麽久,知道他眼神不好,還五大三粗。

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淡定地瞥了閣主一眼,“蕭璟泫不見了?那地上的人是誰?”

玉長風扭頭看了幾眼,疑惑地撓撓頭,“哎?我剛才看著不像的啊,怎麽又忽然變了個樣?”

“他怎麽跑到你這兒來了?還跪在地上?”

他這樣一提,楚淮舟難免不會想起方才的事,隱隱藏在發絲下的耳朵,更紅了。

“我不知道。”他連理由都懶得找了,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大概是夢遊過來的。”

站起身來的蕭璟泫,聽見小師叔說這話了,立馬閉上了雙眼,身體故意搖搖欲墜。

隔了一會兒才睜開雙目,眼神朦朧迷離無神失焦,仿佛剛睡醒的模樣。

他麵對兩人的視線,開始狂飆自己的演技,“我怎麽在這兒來了?”

不解地撓撓頭,聲音含糊,“難不成還在做夢?這個夢好長啊,怎麽還不醒過來?”

他好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抬眸子看著麵前二人,“怪了,小師叔和閣主怎麽也在?”

演著演著,蕭璟泫就生出了流氓心思,搖搖晃晃地走在玉長風麵前。

跟故意嚇唬人似的,忽然大叫了一聲,“閣主!”

沒有任何防備的玉長風,被他嚇了一大跳,身體跟著腦子猛地顫抖了下。

蕭璟泫見此,心裏有個小人兒,發出賤兮兮的“嘿嘿嘿”笑聲。

“其實,在武藝方麵,我十分敬佩你,但我不好意思說。”他又開始拍彩虹屁。

最終,“你就是我的榜樣!來!咱倆幹一個!”他抬起手捏了捏,“哦,沒酒杯。”

“那咱倆抱一個!”蕭璟泫抱上去之後,使出了全身力氣,拍了拍玉長風的背。

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差點沒把他早上喝的稀飯,給硬生生拍出來。

玉長風痛的悶哼了兩聲,反還讚賞道:“這小子可以,手勁還真不小。”

點到即止,小仇得報,蕭璟泫心裏美滋滋,眼睛都笑眯起來了。

轉頭向著楚淮舟,低垂著眼簾,睫毛微顫簌,眼中的惺忪褪去,浮出幾絲清明。

他展開修長手臂,依舊用同樣的語氣說:“小師叔,咱倆要不要也抱一個?”

他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眼看就要將人摟入懷中,玉長風忽然插了進來,生生地站在兩人中間。

“哎,不行,不行,你現在意識不清楚,就你小師叔那身子骨,就你那如牛似的手勁兒,他能接住你幾巴掌?”

蕭璟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著現在閣主隻當他是在夢遊,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玉長風臉上,將人推開了,甩在旁邊兒去。

還有點賭氣的說道:“我在自己的夢裏,抱我的小師叔,關你什麽事?多管閑事的家夥。”

玉長風被推搡跌坐在椅子上,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接下來這一幕卻讓他更加吃驚。

蕭璟泫動作輕緩溫柔,圈住了楚淮舟的肩膀,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

下巴有意無意地,在他頭頂上蹭了蹭,緊接著抓著他雙肩的手,緩緩地滑到了腰部。

這個姿勢是逆著光的,楚淮舟清晰地看見近在咫尺,他青筋稍稍鼓起的側頸。

竟令他的臉不由自由燒起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心跳像是慢了半拍。

反應也像是慢了半拍,輕輕地問:“蕭璟泫,你在做什麽?”

他先沒有答話,而是圈在他腰上的手動了動,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小師叔,配合一下嘛,把我給拍醒。”

“哦。”楚淮舟乖得不像他,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然後,抬手一把推開了他,眉心微動,眼角緋紅,“蕭璟泫!你不知廉恥!”

楚淮舟抬手就要拍他臉頰,玉長風連忙上來抓住他手臂,勸阻道。

“哎哎哎,別扇巴掌,孩子還睡著呢,這是夢魘住了,待會兒別打暈死過去了。”

楚淮舟眼簾微低,鼻梁高挺,很淡的薄唇,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那你說要如何將他弄醒?總不能任由他這個狀態,四處耍流氓吧?”

玉長風笑道:“我來把他弄醒,我來,我來,你甭操心了,看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