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去那邊,將雲槐尊上叫過來。”
雲槐聽說有消息了,落地的時候都急得,腳後跟踩衣擺,晃了個踉蹌。
玉長風趕緊扶住他,後者反主動抓住他手臂,“找到了?人在哪兒呢?”
“我覺得大概是找著了,不出意外的話,人應該在裏麵呢。”
雲槐一臉難以置信,“這下麵如此深,或許連呼吸條件都沒有,怎麽可能在下麵?”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們換個方向尋尋吧。”
雲槐又道:“話雖如此,但咱們已經找了一天一夜了,還是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為好。”
隨即他又有些苦惱地喃喃:“隻是要如何得知,下麵有沒有人呢?”
“這個好說。”玉長風耍帥地撩起額角碎發,“雲槐,你且看我的。”
說話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雲槐疑惑地看著他,一係列迷惑行為。
蕭璟泫仿佛意識到什麽般,立刻抬手捂住了楚淮舟雙耳,將人按在自己胸口。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長風洪亮的聲音,在甬道裏**了幾個來回,震耳欲聾。
“喂!有沒有人?雲瀾!蕭璟泫!你們在下麵嗎?”
少頃,回音漸漸弱下去,蕭璟泫才若無其事地鬆開楚淮舟,揉了揉自己耳朵。
吐槽道:“閣主這麽好的嗓門,不去唱山歌,真是可惜了這洪亮。”
楚淮舟臉上因牽手而染上紅暈,好不容易消散下去了,此刻,又騰地燒了起來。
好在是在昏暗環境中,沒有人能發覺,就是他自己,也感覺良好,隻是個擁抱。
但是,哪有人剛相互表明心意,就不僅牽上手了,還摟摟抱抱的啊?
在情感上麵,楚淮舟還是不能做到坦然自若,不能做到閑庭信步。
蕭璟泫見人還靠在自己胸膛,心裏別說有多歡呼雀躍了,嘴角咧到了耳後根。
若非危急情形所迫,他簡直不忍心打擾。
“小師叔,你還好嗎?是不是被嚇著了?”
楚淮舟才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了蕭璟泫,心髒悸動不已,又發起熱來。
他手勁兒可不小,蕭璟泫後背撞在牆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我沒被嚇著。”楚淮舟伸出手想拉他,又憶起他掌心那熱熱的溫度。
最終,縮回了手,“閣主和師兄還在上麵,我們趁現在快出去吧。”
“好。”
蕭璟泫大步流星地追上來,走在他身側,伸出食指勾了勾他小拇指,又撓撓他掌心。
做完了所有小動作,最後,十分自然地牽起了楚淮舟的手。
才先斬後奏地問:“小師叔,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楚淮舟輕抿住下唇,臉頰漸漸薄紅起來,羞恥得死死不肯說話。
實際,心中卻在弱弱地吐槽:明明就已經牽上來了,還故意問什麽問啊。
在昏暗環境中,蕭璟泫的聽覺變得異常靈敏,聽見了他有些沉重緊張的呼吸。
不禁失笑,小師叔臉皮薄,若是做這些曖昧動作還問的話,很容易害羞。
但是,他也有些苦惱,若是不先前問的話,也不能知道小師叔是否願意。
“以後,不必再問我。”楚淮舟忽然說,聲音小若蚊嚀,“隻要是同你做的事,我都願。”
蕭璟泫愣住,半晌,才闔了闔酸澀的眼眶,聲音低沉輕啞,“知道了,小師叔。”
小師叔啊,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此刻說的這些話,代表什麽啊?
這完全是在請君入甕,是在邀請心思不純,腦子整日都在想些少兒不宜之事的蕭璟泫,春心**漾,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這完全就是玩火自焚啊!小師叔。
他在心中反複警告自己:小師叔生的處子之心,單純又澄澈,不可行過分之事。
不可想,不可念,更不可做。
蕭璟泫意識深處,理智跟欲望做著鬥爭。
距離出口越來越近,玉長風和雲槐的議論聲,聽得愈發清楚——
“雲槐,看吧,沒人答應,他們應該沒有在下麵。”
“弟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別問,你倒是講啊。”
“或許,雲瀾尊上和璟泫師兄在下麵呢,但因出現了某些意外,不能答話呢?”
雲槐眼神立即變得有些凶,嚴肅狠厲,“別胡說!他們兩個大活人呢,能出什麽意外?”
楚淮舟有些哭笑不得。
牽著蕭璟泫從黑漆漆的甬道走了出來,“閣主,師兄,不必擔心了,我們沒事。”
玉長風都被這樣的雲槐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聽見雲瀾聲音時,如臨大釋。
“回來了!看吧,我就說他們不會出什麽事兒的。”
雲槐現在即便是對他,也沒有好臉色,神色淡淡,目光沉沉:你什麽時候說過了?
轉眼就看見了,兩人緊緊扣在一起的手,以及楚淮舟身上的鮮紅,華麗吉服。
“師尊。”蕭璟泫有氣無力地喊了他一聲,似乎有些精疲力竭。
楚淮舟注意到對麵眾人,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連忙掙開了蕭璟泫的手。
他心知小師叔臉皮薄,且又極好麵子,稍不注意便會惱羞成怒。
便露出人畜無害的乖巧笑容,解釋道:“剛剛裏麵實在太黑了,抓著手以免走丟。”
“這個能理解,能理解,隻是,雲瀾啊,你來時不是一身青衣嗎?怎麽忽然……”
玉長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雲瀾身上的大紅喜袍,同時嘖嘖稱奇。
雲槐雖是什麽都沒問,但多少都能了然於心,視線追隨著這氣氛不對勁的二人。
“在下麵,是同冥龍遇上了什麽棘手的事兒嗎?”為何換上喜袍?
“我看著,這副狀況,不像什麽棘手的事兒。”
玉長風身後的女弟子竊竊私語,剩下的隻敢在眉目之間傳遞。
她們不敢說出來的話,玉長風代替並給接了下去。
“倒像是,冥龍擄走雲瀾,看上了他沉魚落雁的皮囊,打算強娶他。”
“讓咱們俠肝義膽的小璟泫給知道了,那是一百個不同意,莽上去搶婚了吧?”
他做出捋胡子的動作,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什麽也沒摸到,讓他略微顯得有點尷尬。
“雲瀾,我推測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