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璿璣扇察覺不對勁,想飛身逃走時,蕭璟泫輕聲念咒,它就自己飛回他手心。
“你想跑到哪兒去?”蕭璟泫冷冷地問,幽幽寒光的瞳仁倚在眼尾。
那神情不屑,欠揍到極致,“就算你飛得再快又怎麽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跑出我手掌心。”
璿璣扇的手柄被人死死攥著,任憑它怎樣扭動,也都無濟於事。
“我這一輩子還長著呢,你肯定比我先死。”
蕭璟泫惡狠狠地拍了它一下,“以後嘴放幹淨點,再敢胡亂貶低別人,我撕爛你的嘴!”
“略略略,我沒有嘴,你能拿我怎麽辦?”
楚淮舟看著這倆活寶,心中無奈至極,按了按額角,扶住蕭璟泫的手腕。
“好了,我本來也不是太在意這個事兒。”
“這樣對我評頭論足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你勸阻得過來嗎?”
說這話時,楚淮舟目光很淡,仿佛是毫不在意,聲線也端得漫不經心。
蕭璟泫的直覺告訴他:小師叔不是不在意,而是無能為力的失望透頂了。
沒有人能夠做到,完全不在意外界世人的看法吧?更何況是小師叔這種臉皮薄,好麵子的人。
蕭璟泫信誓旦旦地說:“我雖勸阻不過來,但我可以見一個揍一個。”
他眼神柔軟如款款春水,聲音也柔軟,“我的小師叔這樣好,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
璿璣扇趁機溜了,藏在楚淮舟的身後,從左肩頭探扇頭來,“喲喲喲,膩歪。”
楚淮舟飄**天外的思緒,被這句賤兮兮的話拉回來,耳尖驀地紅了,有點發燙。
“咳咳,不用了。”他招架不住地別開頭,眼神閃躲,“不要在意就好了。”
蕭璟泫心髒軟得塌了一片,這麽好的,這麽溫柔的小師叔,怎麽能被那樣指指點點呢?
“小師叔現在有乾鎧戟了,上去之後,就展示一番,讓他們看看實力。”
“以後定然不會有人,再敢對您評頭論足。”
楚淮舟被他幼稚的想法逗笑了,沒忍住點了點他的額頭,“整天都想什麽呢你?”
蕭璟泫也爽朗地笑了,對璿璣扇的時候,依舊是沒有好臉色。
“你少躲在小師叔身後,出來說說怎麽是怎麽回事,該怎麽結契?”
“不說。”它倒還記起仇來了,扇頭往後一甩,“你要撕爛我的嘴。”
蕭璟泫現在是真遇上對手了,往常懶懶散散,隨便說兩句話,能把別人氣個半死。
現在能被璿璣扇氣個半死。
他攥緊拳頭,額角青筋直跳,忍住想揍人的衝動,“你不是沒嘴嗎?”
“不說?”他又漫不經心地笑,仿若個陰晴不定的怨鬼,“我直接掰掉你扇柄!”
蕭璟泫伸手去抓它,璿璣扇又瞬間閃回了楚淮舟身後,嘻嘻地笑著,“掰不掉喔。”
楚淮舟笑著,無奈地伸出雙手,擋在中間,“好了,好了,都別鬧了。”
“行吧,行吧,”璿璣扇大搖大擺地飛在楚淮舟麵前,輕浮地挑起他的下頜。
“看在美人小師叔的麵子上,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吧。”
眼瞅著蕭璟泫馬上就要炸毛了,它才將扇柄換了個方向。
“咳咳,你不用再結契了,從這小子與我結契的時候,就已經結下了。”
蕭璟泫聽故事時,會乖巧地十分捧場,挑起眉尾問:“哦?這是為何?”
“因為我和那個老不死的龍,前任主子都是天庭之神,他們之間感情非常深厚。”
“在他們結成契約伴侶之時,也在我和龍戟靈體中種入了某些分不開的牽絆。”
“在你召醒我並結下契約之後,因為在你心中深處,始終念著一人,且羈絆之深。”
“所以,乾鎧戟會被默認為,你喜愛之人的武器,直接便憑空地結下了契約。”
“這也是為什麽。才會把乾鎧戟靈體幻成的冥龍,給驚醒了。”
“它起初因為畏懼我的實力,較為收斂,隻是在暗中觀察著你,想找到你心中喜愛之人。”
“但它是個脾氣暴躁無常的種,觀察你們兩日還是沒能找到,心中不免有些浮躁,所以才發動了攻擊。”
難怪,蕭璟泫此前還疑惑不已,之前分明在神識中看到了兩把,不同凡響的武器。
他當時還推測,應該是讓自己做選擇,毫不猶豫地伸手向長戟時,又被強力彈開。
然後那把看似沒有什麽威力,文雅柔弱的碧翠竹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吸在他手中。
現在想來,多半是那兩位上神,在兩者靈體中種下伴侶牽絲所致。
所以,重生前的那世,他心中無牽掛之人,召喚武器之時,隻有璿璣扇出現。
而且也沒有驚動冥龍,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像話。
但,上世的璿璣扇沒有靈體,亦不會像現在這樣,能說會道,還懟得人火冒三丈。
楚淮舟垂眸看著手中長戟,麵不改色,良久後抬眸,清亮的眸子看向他。
不鹹不淡地開口,聲線清洌,“召喚你的若是個,心中了無牽掛之人呢?”
“我不蘇醒過來,冥龍也不會醒過來,我們會在海底相伴漫長歲月,直至下一任。”
“所以,你們這隻是做了個局,請我們入甕?”
“不是,就你這點快到負無窮的智商,還用得著我們做局?”
“冥龍那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加上你美人小師叔,修為實在是太……”
注意到身後蕭璟泫沉下來的臉,璿璣扇還是頓了下,給麵子的想換個好聽點的詞語。
楚淮舟不太在意地擺了擺手,眉眼間是放鬆的清淺笑意,“沒事,我真不在意的。”
絞盡腦汁半天,也還是沒能想到個合適的,“啊……就是那啥回事,懂得都懂吧?”
“別說是冥龍了,縱使是我剛開始並沒有認出,更沒有感知到。”
蕭璟泫道:“那它還故意將我小師叔劫走?還說什麽誰拿走了璿璣扇,誰就要同他成婚?”
“非說是什麽規矩,是不是腦子有什麽毛病?”
璿璣扇似乎為自己有這樣個,關係匪淺的同僚,感到非常的丟臉,“這個是……”
“呃……這個規矩是他發瘋,為了刺激你出手打他,故意那樣說的。”
“啊?他討打?”蕭璟泫震驚地將一邊眉尾挑得更高了,
自己多數時候,也就是想在小師叔那裏,討個溫柔的安慰,或裝害怕,要人保護。
他最討厭挨打了,居然會有人,故意想要討打嗎?
楚淮舟微微蹙著眉頭,“不會是有什麽受虐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