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冷色調的家,曲奕恒被任熙扶著坐在了餐桌旁的凳子上,接著就去掏出一張塑料布,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然後把曲奕恒扶著坐在了沙發上。

因為血痂已經被衣服和傷口粘在了一起,想要脫下來十分困難,任熙就用剪子將衣服剪開,最後和傷口粘著的那一塊布料,任熙本想著用碘酒泡開,結果曲奕恒直接一咬牙,伸手抓住衣服用力一扯,就把那塊黏著傷口的衣服直接扯了下來。

“嘿嘿,沒事,這樣快一點。”

曲奕恒疼得一腦門子冷汗,但看著任熙還在咧嘴笑著,傷口又沁出一絲絲的血跡,任熙白了曲奕恒一眼,但曲奕恒已經做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連忙取出醫藥箱,先幫曲奕恒捂住傷口。

好在這次的傷口迸裂的不算嚴重,用不著拆線重新縫合,幫著曲奕恒消毒敷藥包紮傷口之後,曲奕恒整個人感覺快要虛脫了,這次不是失血過多,而是疼的。

“我餓了。”

曲奕恒靠在沙發上,神色有些懶散,任熙一邊半跪在地上收拾東西,抬眼看了一眼曲奕恒,沒說話,沉默著收拾完了之後,去洗手間洗了手,轉身就去廚房做飯了。

聞著鼻尖縈繞著的飯菜香氣,曲奕恒忽然覺得無比安心,感覺身子有點力氣之後,曲奕恒站起身,然後去到了洗手間,看到旁邊掛著浴巾,嘴角扯了扯,關上門就開始洗澡。

任熙聽到洗手間傳來水聲,頓時著急地跑了過來,伸手敲了敲洗手間的門,語氣有些著急地說道:“喂,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還不可以沾水,你這時候洗澡幹嘛啊。”

“總不能一直那麽髒著在你家,沒事的。”

曲奕恒的聲音從洗手間裏麵傳來,想了想之後又補了一句,“要不然你就進來幫我洗,但是我可先告訴你,我現在沒穿衣服啊。”

“流氓。”

任熙愣了愣,良久之後咬牙低聲罵了一句,到底還是沒開門,然後轉身進了廚房,接著做飯。

……

兩人就那麽麵對麵坐在餐桌旁邊吃飯,隻不過誰都沒說話,這頓飯吃得有點壓抑,曲奕恒輕咳兩聲,道:“咳咳,那什麽,我不是故意把你浴巾弄髒的,大不了我重新給你買一條就是了。”

“用不著。”

任熙冷淡地說了一句,接著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飯,曲奕恒見此幹脆放下碗筷不吃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就那麽拄著下巴,然後安靜地看著任熙,被曲奕恒一直看著吃飯,任熙吃了幾口之後終於是忍不了了,放下碗筷看著曲奕恒,皺眉道:“不好好吃你的飯,你看著我幹什麽。”

“因為吃不下。”

“吃不下你看我?”

“對啊,吃不下才看著你。”

曲奕恒認真地說道:“你當醫生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一個詞叫秀色可餐,看著養眼的美人,我也能增加點食欲。”

“……”

任熙這次沒說話,白皙的臉龐上頓時升騰起了一絲紅暈,吃過飯之後,任熙去廚房刷碗,曲奕恒則是把沙發上的塑料布收了起來,能看出來,這姑娘好像有點潔癖,在把塑料布收起來之後,曲奕恒還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上有沒有掉下去的血痂殘渣。

任熙收拾完之後,就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視機,兩個人一人坐在沙發的一頭,看著電視上播放的踢威閉的電視劇,這玩意曲奕恒很愛看,之前在內地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個所謂的天線鍋,用來收看港城的節目,隻不過因為最近身體狀態實在是不好,再加上剛吃飽的緣故,曲奕恒隻感覺眼皮直打架,伸了個懶腰之後,曲奕恒迷迷糊糊地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聽到旁邊男人輕微的鼾聲,任熙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睡著的曲奕恒看起來安靜的竟然有點乖,隻不過沒穿上衣就那麽光著膀子睡覺,任熙想了想,將之前曲奕恒蓋的那張毯子又拿了出來,然後輕輕蓋在了曲奕恒的身上。

就在起身要走的時候,曲奕恒卻忽然一把抱住了任熙,然後低聲喃喃道:“別走,別走。”

“臭流氓,你幹什麽?!”

任熙被曲奕恒猛地抱住,頓時身子一僵,然後劇烈地掙紮了起來,很輕鬆地掙脫了曲奕恒的控製之後,她一巴掌扇在了曲奕恒的臉上,而曲奕恒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隻是歪倒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不知道做了什麽不好的夢。

任熙皺了皺眉,然後上前伸手搭在曲奕恒的額頭上,發現溫度燙得嚇人,良久之後,不禁歎了口氣。

起身回到屋子裏,抱出來一床被子,然後蓋在了曲奕恒的身上,結果曲奕恒這貨竟然又抓住了任熙的手,任熙抽了幾次,還是沒能把手抽出來,最後也隻能作罷,就那麽坐在沙發上,任憑曲奕恒抓著她的手,不一會,自己也沉沉睡了過去。

……

王家別墅。

王家本宅的別墅在港城的富人區,此時的王子俊正站在客廳中央,兩隻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褲線兩側,一動都不敢動,左邊臉頰一片紅腫,很顯然,是剛剛被人揍了一頓。

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哪怕是在家,依舊是一身一絲不苟的西裝,看著站在麵前的王子俊,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架勢。

“你個廢物,之前我讓你把人給我送回來,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了。”

王家老爺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開口,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厭惡,“我說的事情你沒有一件認真聽進去的,現在好了,人不見了,胡墨儒找我要人,現在怎麽辦,你告訴我現在要怎麽辦?”

“老豆,我就不明白了,這件事為什麽要給胡墨儒交代,他明明就是一個東南沿海搞走私的破落戶。”

王子俊一臉不忿地說道:“而且來我別墅劫人的,一看就是那個姓胡的,那不也是他胡墨儒養的狗嗎?現在人被他們劫走了,再反過來找我們要人?他有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