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如果能有一個替你豁出性命的朋友,這輩子就值了。

而侯勇,光是眼前就有三個,自己要是照照鏡子的話,那就應該是四個了。

“老侯做人,真他娘的成功啊。”

曲奕恒悠悠感慨了一句,然後直接抬屁股起身,去洗手間關上門,半個多小時之後,人從裏麵出來,臉和頭發都洗過了,隻不過因為一隻手不方便的緣故,曲奕恒的褲子濕了大半。

曲奕恒也不在意,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邊,打開行李,直接脫了個精光,用一隻手費力換上衣服之後,照了照鏡子,偏過頭去看著身後的三人,“走吧,咱們先去那地方等胡洪雷的人。”

三人頓時激動得全都瞬間起身,沈霄走上前,打趣著說了一句,“曲站長,等救人的時候,沒準又是一場惡戰,你這打扮得這麽幹淨利索,回頭白瞎了。”

“沒事兒,這樣就算出了意外下去了,老子下輩子還是個體麵人。”

說著,曲奕恒也不管三人忽然難看下去的臉色,爽朗地笑了兩聲,大有一種“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豪情,到門前,一腳踹在門上,門紋絲不動,向裏開的門,差點把曲奕恒自己震了個屁股蹲。

……

作為東南沿海的走私大佬,胡洪雷在出了半島酒店的門的時候,就已經安排手下提前去那個地址摸底去了,他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這是他這些年做走私養成的謹慎習慣。

等到把手下安排出去之後,胡洪雷回到自己的車裏,等了一會之後,鐵鍬從另一邊上車,胡洪雷閉著眼睛,道:“東西給出去了?”

“給出去了,人都是好樣的。”

鐵鍬點點頭,說著還有些感慨,“老大,就那個沈霄和趙平安,跟咱們年輕那會是真他媽像啊,這樣的兄弟,現在太少了,要是就這麽折了,太年輕,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胡洪雷睜開眼睛,臉上平時那種憨厚的表情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狠厲,“所以才不能讓年輕人就這麽可惜了,不管怎麽說,這趟是我的手下走水了,我要是不把這件事首尾都辦妥了,以後我也不用再在道上混了。”

“老大,要不要告訴老家那邊一聲。”

鐵鍬想了想,臉上還是充滿了憂慮,“那位不是告訴你,讓你等他的消息,然後他去協調嗎?”

“不等了,真要是延誤了時機,就算再讓咱們去救,到時候也晚了。”

胡洪雷搖了搖頭,他對自己這位少東家還是有所了解的,從做生意的角度方麵,二十六歲接管家族企業,不僅沒丟掉原本老胡家的業務地盤,反而在五年時間把家族的生意又擴大了一半,外人都說那位長袖善舞,可以很好的平衡各方勢力,但是胡洪雷知道,那位少東家最出名的,就是狠。

隻要能為了利益,別說一個侯勇,就連自己的媳婦都能舍出去,談判的結果是什麽,對胡洪雷都不重要,他胡某人自己心裏自己有一杆秤。

他說讓曲奕恒等他消息,可沒說是等動手的消息,他要讓曲奕恒等他凱旋回來的消息。

……

自從任熙離開,自己答應王子俊幫他炒股之後,侯勇在別墅裏的生活就好了許多,最大的一點突破,就是不再吃兔子了,甚至他還可以點菜,侯勇本來打算狠狠地坑王子俊一把的,可是這貨不知道是不是防備著自己,竟然隻給自己準備了一百萬港幣,莫名其妙地少了五百萬港幣。

侯勇知道,這貨應該是怕自己跟他使詐,萬一自己懷恨在心打算報複,他也算是留了一手,這麽做的目的,應該就是什麽時候侯勇為王子俊賺到錢,才會給他更多的本錢。

這讓侯勇心中多多少少有一點鬱悶。

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獲救的情況下,侯勇暫時打算按兵不動,按照記憶中的路子,常規操作,依舊選擇做空地產股,石油股和航運股,寫完單子之後,侯勇將單子交給外麵守門的小弟,小弟沒有直接去股市操作,而是將侯勇的單子交給王子俊審核。

“媽的,這個內地的鄉下仔,他是不是故意的!”

王子俊看到侯勇寫的單子之後,頓時氣得摔了一個水晶杯,原因無他,因為侯勇在單子上寫的做空股票裏,赫然也有自家的股票。

王子俊是家裏的老二,是他那個老爸和女傭一夜風流後生出來的,一歲多的時候被母親抱到王父麵前,王父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二兒子,但是做過DNA比對之後,發現這個還他娘的確實是自己的兒子,不能不認,所以王父就給了女傭一筆錢打發了,然後把這個兒子留下來。

因為母親出身的原因,王子俊在家裏的地位十分尷尬,不受父親待見,家裏的那位大哥每次看見他,都好像看見一個垃圾一樣。

原生家庭的原因,讓王子俊性格早早的扭曲,反正他成年後也有家族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就算屁事兒不幹,也算是港城的一個有名小富二代了。

隻不過今年從4月份開始,家族的生意就開始下滑,整體股價開始下跌,家裏的氣氛一直都很壓抑很緊張,不管王父和大哥做了多少努力,但是股價都控製不住的下跌。

王子俊對此表示十分關心,因為他也好歹是王家航運公司的股東,如果家裏破產的話,那他就雞毛沒有了,話說那些女明星可不會因為王子俊長得帥就陪他上床的,俗話說手中有米,萬雞自來,王子俊十分懂得這個道理。

隻不過王子俊回家表示一下對家族企業的關心後,直接讓王父給打了出來,平時這敗家子揮霍嗑藥,經常在港城上一些小報的花邊新聞,如果不是他大哥每次都能替他善後,偶爾還會用他的花邊新聞為公司股價造勢的話,老父親怕是早就拎著刀幫王子俊換一個古代在宮裏伺候人的職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