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勇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嚇得像兩隻小白兔一樣瑟縮在車裏一角的雙胞胎姐妹花,歎了口氣道:“胡總,好意真的心領了,這兩位……應該讀過書吧?”
“都是念高中的,但是她們那個爹不爭氣,沒錢給她們交學費。”
胡洪雷理所當然地說著,侯勇在心裏想了一下,1981年,能念高中,這樣的人隻要稍加培養將來都是人才,要是真就這麽被胡洪雷包養起來,簡直造孽。
“胡總,我看你身邊也沒有可用的人,我覺得這兩個人,你既然都……買下來了,還是好好培養一下吧。”
胡洪雷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這不是正在培養嗎?”
“……我說的是這兩個人可以用,這人不是這麽用的。”
“那還能怎麽用。”
胡洪雷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旁邊的雙胞胎姐妹花都要絕望了,侯勇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耐著性子道:“這年頭能考上高中的,還是兩個姑娘,都不容易,是人才,資助她們上完大學,如果考不上大學的,也能考個職高。”
“那也可以用完了再……”
“那人就廢了。”
侯勇眉頭皺了起來,“胡總,要不然這兩個人你賣給我吧,我多給你一萬塊錢,這樣人總不會浪費了。”
“哎呀,侯老弟,你看你,咱們哥倆之間還談什麽錢不錢的,我都說了,你要用的話,這倆姑娘就都……得,你當我什麽都沒說,人我肯定一個手指頭都不碰,讓她們能好好上學。”
眼看著侯勇臉色越來越難看,胡洪雷總算是鬆了口,侯勇也是歎了口氣,他娘的這也就是現在法律還沒有那麽健全,倆人在車裏談買賣人口跟他娘的鬧著玩一樣,擱到後世,這雙胞胎姐妹花但凡在網上一哭訴,別說胡洪雷了,他都得跟著倒大黴。
“還不快謝謝侯老弟?”
胡洪雷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雙胞胎,姐妹花哽咽地對著侯勇點頭致謝,侯勇有些不習慣,想了想之後,還是遞了一碗雞湯,道:“不用謝我,雖然現在命運對你們倆並不公平,但最起碼,現在讓你們擺脫了那個糟糕的原生家庭,胡總是個好人,將來路怎麽走,還要靠你們了。”
雙胞胎姐妹花用力點了點頭,胡洪雷則是撓了撓頭,從小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給發好人卡。
侯勇下車回酒店,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顧盼盼,沒辦法,雖然剛大義凜然地拒絕了男人的終極夢想,但現在正是身強體壯的熱血小青年,心頭這股邪火怎麽都壓不下去。
和顧盼盼簡單說了一下港城搞股票的事情,然後說了一下這次大概能賺多少錢,自家姑娘直接就是一通無腦的彩虹屁鼓吹,情緒價值給的高高的,訴說了一下思念之後,侯勇又給曲奕恒打去了電話。
“你去港城了?我草,你倒是叫上我一起去啊。”
曲奕恒一聽侯勇竟然又去了港城,頓時恨得連連跺腳,旁邊的沈霄看著捶胸頓足的曲奕恒,沒說話。
“你來幹雞毛,我來這是搞股票的,你那邊的冰紅茶和冰綠茶的推廣搞得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市場大環境就是這麽個德行,我能有啥辦法,現在就是維持這邊工廠的正常運轉,反正不賠錢就是了。”
曲奕恒也是有些氣悶,之前跟侯勇打順風仗打慣了,現在冷不丁碰上這種開局,曲奕恒感覺很糟心,再加上這是李村附近,李萌三天兩頭就往廠子跑,然後讓他去家裏吃飯,想到之前跟李村搞成那個樣子,曲奕恒就心裏犯別扭。
尤其是知道利用水果收割李村的事兒是侯勇在幕後一手主導的之後,曲奕恒這心裏就更別扭了。
“行了,別抱怨了,現在就是培養市場的階段,隻要能穩住市場,再過兩年,整個飲料市場就都是咱們的了。”
侯勇一邊說著,想了想,然後故作輕鬆地將胡洪雷要送給他姐妹花的事情說了,說完以後,電話那一頭半天沒個動靜,就在侯勇以為曲奕恒掛了的時候,曲奕恒忽然開口道:“老侯啊,要不我去找你吧。”
“你來找我幹嘛?”
“雙胞胎啊!姐妹花啊!我草,這是男人的終極夢想啊!”
曲奕恒對著話筒咆哮著,侯勇皺了皺眉,不得不把話筒離自己遠一點。
“這他娘的兩個都送到你嘴邊了你都不吃,你……你簡直禽獸不如啊。”
侯勇也懶得聽他廢話,炫耀就是為了讓自己兄弟有這種情緒,掛斷了電話之後,想躺在**睡一會,但是這才下午,侯勇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了一會之後,又從**起來了,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寫寫畫畫。
他要做規劃,想一想之後具體要幹什麽。
前世這時候,他還在幫周老板跑走私,後來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才把小公司,做到大公司,然後變成集團,再上市,再拆分,再上市。
那時候,侯勇算是順應整個大環境的局勢,什麽賺錢做什麽。
後世的人對整個八十年代,稱為野蠻的黃金時代,這個年代在各行各業都沒有一個明確標準的情況下,可謂是遍地黃金,隻要肯吃苦,做什麽都能賺錢,後世著名的聯想等公司,在九十年代除了做電腦之外,還搞房地產,搞保健品,大概就是聽說什麽賺錢就會去做什麽。
現在侯勇手中有一家安欣日化,通過藥皂和飛揚洗發水,在國內的日化行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了,但是他也沒有自滿,因為他知道,美加淨現在還沒對他動手,是因為國營的性質導致其動手會很慢,但是等到兩者的核心產品重疊過多的時候,要麽是價格戰,要麽是並購或者入股,這兩者都是侯勇暫時不想看到的。
侯勇想偷摸低調一點,一直過渡到外資收購美加淨,這樣的話,雙方哪怕打起來價格戰,他會贏,因為那時候,他是站在民族大義的角度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