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把那邊的水果庫存搞完吧。”
侯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最近他確實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跟不上,曲奕恒倒是沒多說什麽,他知道侯勇辛苦,從安欣日化,到現在的安心食品廠,這又要開始弄辣條,曲奕恒自問換成自己,早就玩崩了。
“這個你就先不用管了,我早就做好安排了,水果收購暫停十天左右,然後再開始買進新的水果,然後全都拉到八房村那邊,現在八房村的廠房可以開始建了,地段我選了兩個地方,老村長都同意,說讓你自己決定。”
說著,曲奕恒掏出一張有點老舊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兩塊地方,侯勇拿過地圖看了看,一塊在八房村的西邊,侯勇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地方好像再過六七年就要通高速公路了,勢必會麵臨拆遷問題。
至於另一塊地方,則是一處小平原,隻不過那地方緊挨著杏花村,可能在土地歸屬問題上,會有點幺蛾子。
“兩塊地方咱們都要了,建廠主要在小平原這裏,另外那塊地方,多蓋點房子吧,就當工人宿舍了。”
侯勇直接用手指彈了彈地圖,曲奕恒愣了愣,道:“不是,這麽豪氣嗎?兩塊地都要了,咱們也辦不了那麽大的廠啊,要是招工的話,基本都是八房村和杏花村本地的村民,人家都有家,你這搞出來個員工宿舍,還要對外招聘啊?”
“對外招聘肯定是要有的,而且杏花村的人……就算要用,也不能用太多,最起碼用著我不放心。”
可能是因為水源事件的關係,哪怕沈霄和沈思思他們都是杏花村的人,但是侯勇還是對杏花村的人有著本能的抵觸。
“嘿,這我可就得說你兩句了。”
曲奕恒笑了笑,輕咳兩聲後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沈霄他們現在管著的廢品收購站,基本都是杏花村的人,杏花村那邊去年村長就換了,新上來的那位以前也是沈霄的好哥們,現在杏花村在新村長的帶領下,那都恨不能到你手底下工作呢,用他們也沒事。”
“哦,那之後再看看吧,反正這兩塊地都要了,回頭你去談就是了。”
侯勇沒法跟曲奕恒說這地方再過幾年要占地拆遷的事兒,曲奕恒也不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要兩塊地問題不大,但是談的話,還是你去談吧,食品廠那邊我得盯著點,白縣長要是再找不到我人,估計心髒病都得急犯了。”
說著,曲奕恒站起身來,“要我說,還是咱們這邊的老楊好啊,隨便忽悠忽悠就行了,哪像老白,要點好處就要天天扯皮拉扯。”
侯勇愣了一瞬,才想到他們八房村的那位“可愛”的楊縣長。
“行,那就我去談吧,回頭食品廠搬過來,你就主要負責食品廠那邊的事兒,然後我住城裏負責安欣日化那邊。”
眼瞅著曲奕恒往外走,侯勇補充道:“宿舍那邊蓋房子你也得盯著點,給你自己蓋一個最大的房子。”
“明白了。”
侯勇被這句話搞得一愣,“你明白什麽了?”
“錢多了燒的唄。”
說完,曲奕恒光速開門閃身出去,一個洗臉盆“哐”地砸在門上,落地彈了好幾下。
……
侯勇要回村辦廠了,這個消息驚動了整個八房村。
因為要拿地的緣故,所以侯勇就把老村長給叫了回來,安心食品廠那邊現在一切都在正常運轉,除了曲奕恒在偷偷摸摸要遷廠之外,所有的工人都在熱火朝天的幹活,老村長一聽要在他們村子辦廠,當場交代了村民兩句之後,就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侯父侯母對於自己兒子回來了,少不得要一頓念叨,侯父還算比較克製,侯勇剛進家門的時候,就被侯母揪住了耳朵,怒氣衝衝地指責兒子好久都不回來看看,侯勇隻能一邊求饒,一邊保證這都在村子裏辦廠了,以後每周周末都回來住兩天,其他時間當然還是要在學校上學。
侯母也隻是念叨著,但是也不是真心怪自己兒子,畢竟現在兒子考上大學了,還有出息了,聽說搞的那個飛揚洗發水全國暢銷,就連他們村口的小賣鋪都有他家生產的洗發水,每次去副食品商店或者小賣鋪的時候,村民們都會誇兩句侯母,這讓侯父侯母每天出去,腰杆挺得溜直。
楊縣長也聞訊過來了,先前他知道飛揚洗發水是侯勇折騰出來的之後,就火速衝到了八房村,想要讓侯勇在八房村辦個分廠,結果當然是沒堵到侯勇,去城裏的安欣日化公司,那一陣侯勇正趕上跑去老毛子那邊弄走私,就連曲奕恒都替侯勇去軍訓了,楊縣長自然是一個人都沒碰到。
剛回家侯勇本來想在家裏休息兩天,結果楊縣長直接來自己家裏了,侯勇也不好往外趕人,畢竟要在本地辦廠,楊縣長可是父母官,像之前安心食品廠那種情況侯勇可不想再發生了。
所以侯勇幹脆把老村長也喊過來,在自家院子裏直接連吃帶喝,順便把事兒談妥就得了。
“縣長伯伯。”
侯冬冬紮著兩個馬尾辮,背著書包從外麵一蹦一跳地跑進來,楊縣長臉上滿是微笑,連忙“哎”了一聲,生怕這一聲“縣長伯伯”掉在地上。
“冬兒回來啦,最近學習怎麽樣?”
“嗯,學得可好了,現在已經上六年級了,明年就要上初中了。”
小丫頭甜甜地笑著,應了一句,隨後直接“噔噔噔”跑到侯勇麵前站定,放下書包道:“哥哥,要抱!”
“哎,讓哥哥抱抱。”
侯勇微笑著將小丫頭一把抱起來,“豁,這可是有點沉了,再有兩年哥哥可就抱不動你了。”
“那我……那我少吃一點吧,這樣哥哥還能多抱我兩年。”
小丫頭一句話,讓院子裏的人都善意地笑了,侯勇則是感覺有點心酸,前世小丫頭成年了也瘦,童年時候營養不良吃了不少苦,當初那副怨懟的表情,和現在這個粘人的小丫頭,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