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音自打和周正好好嚐了味之後,心裏頭那些個小心思也漸漸翻了身了。
自己上回已經夠大膽的了,這回又是在說些個啥啊。
這還開著個燈呢。
可她都來不及後悔,周正就像是隻聞了血的餓狼,摟著她就鑽進了鋪蓋。
外頭鵝毛大雪紛飛,雪落在窗戶上都發出劈劈啪啪的動靜。
屋子裏卻是暖和得很,收音機裏頭或許是夜深了,裏頭放著都是《夜幕下的哈爾濱》的錄音節目。
於音感覺周正的那雙手就在自己的身上遊走,盡管和這犢子已經整那檔子事兒好多回了。
可這回壓著好幾斤的被子,周正手還有點哆嗦,半晌都沒給她把扣子解了。
於音呼吸逐漸粗重,忍不住拉著周正不知何處安放的大手,循著衣服的口子摸去。
她壓低聲音說道:“在這兒呢……”說完似乎又覺得害臊,又像是隻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了被子裏頭。
得了於音的幫助,周正也不含糊,一隻手順利把這一身破棉襖的口子解了,看著媳婦兒綁成了馬尾的長發,因為自己劇烈的動作已經散落了一地。
如同一朵嬌豔的花朵似的,在鮮紅的床單上綻放開來,雪白的肌膚和紅色的墊背相映成趣,美得周正有些神魂顛倒,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撫摸著媳婦如同雞頭米似的臉頰。
“媳婦,娶到你是我這輩子的福分呐,太美了……媳婦兒,再也別委屈自己了。”
嘴上說的都要攢出花來了,可那隻摸臉的手也順理成章的不老實了起來,順著衣領就進去為所欲為了。
可比起從前,於音心裏隻有抗拒與恐懼,如今的她卻絲毫沒有那些負麵情緒……反而更期待周正能夠更進一步。
她也是女人,嚐過了肉味和周正的體貼,那些清心寡欲的過去,可是再也過不去了。
於音感覺自己的背脊酥酥麻麻的,細腰還被這個冤家摟住,能夠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死死咬著枕頭,一雙玉臂也不畏寒意,漏在外頭,死死摟著床頭櫃。
手指關節都摳得發白了,感受著周正在自己身上揮汗如雨,原本還剩下的那些個害臊都被她拋到爪哇國去了,她就想大聲叫出來。
後背上猶如過電似的感覺越來越急,越來越猛,於音隻好把整個腦袋都埋了進去。
身後的男人貼在她的後背,用沙啞的嗓音,甕聲甕氣地說道:“媳婦兒,我還想……”
於音也知道這晚上恐怕睡得不安生了,可心頭的喜悅卻衝淡了無奈……
等小夫妻徹底發泄完,周正去打了熱水,兩人替彼此清洗了一會兒,周正把自己準備進山獵狼的事兒說了。
於音沉默了一會兒:“能趕回來吃飯嗎?”
周正咧開嘴,語氣裏透著萬般的柔情與溫存:“回得來,爬都得爬回來,就指著媳婦一口飯吃。”
於音背對著周正,沒有讓他看到自己擔憂的神情,隻是淡淡地說道:“油嘴滑舌的。”
早上周正起了個早,院子裏的雪已經堆得很高了,一腳下去就是一個坑,幾個小狗正躲在屋簷下頭瑟瑟發抖。
周正給他們讓進屋,大狗則叫喚了兩聲,周正讓他們回去找寶生來。
這些狗也是通人性的,吐著舌頭掉頭就走,沒多久,寶生已經來了。
周正做了早飯,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吃。
聽到周正提到狼群可能狗急跳牆的事兒,寶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昨天我家姥爺一宿沒睡,就在瞧那雪。”
“姥爺說了,這麽大的雪,狼群活不了,換做別的狼群,可能就餓死了,但那天殺的畜生不會,那畜生會吃人,會想盡辦法活下去。”
周正沉默了,他記起以前姥爺給他和寶生講過,他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那會兒還在解放前,村子生活條件比現在還差,當時也鬧了白毛風,山裏待不下去的群狼入了村,叼走了好幾個娘們和小孩兒。
那會兒帶頭的也是一條體格碩大的白狼。
距今都已經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了,也不知道是那頭白狼的幽靈,還是機緣巧合之下,又誕生了一頭白狼。
吃過早飯,周正讓寶生去找了何東青過來,簡要說明了一下情況。
雪還在下,村道都是雪子,走路都不方便,聽說他們要給狼群下套,何東青也是直呲牙。
“阿正,也不是我不支持你這事兒,你都說了,這天氣八成山裏要鬧白毛風,咱們把村子捂嚴實了,狼群再邪性,好收拾不好收拾的,這幫畜生還分得出來,可犯不著和咱們過不去不是……”
周正歎了口氣:“冬青哥,咱們家小孩兒是命,別人家的就不是了?”
何東青踢了踢腳邊的雪,沒說話。
“咱們這兒幾個村子,誰家誰戶沒個親戚的?那都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哪個村子遭了災,誰都不好受,咱們不能這麽沒良心的。”
周正說這話,還有自己的猜測在內,狼群是群貪得無厭的玩意兒,一旦在人類這兒嚐到甜頭。
就像是姥爺當年經曆的那回,隻會考慮下回再來。
到時候那可真就是殺之不絕了,連帶著鴛鴦樹村都得遭殃,獵戶進山那都得提防。
指不定吃了人肉喝了人血的狼,背地裏偷偷給你一口。
這畜生但凡見過血的,都得抬個危險級別,那都是顛了的,平常不敢招惹人,他們甚至會主動去惹,你要是怒了生出破綻又沒收拾掉它們,它們能把你活活給啃了!
最終何東青把人給周正找了過來。
“咱們這回也不求多,這山裏頭風雪大得緊了,這幫狼群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咱們這幾天都輪班守著村子,要是狼進了村,或是去了隔壁倆村子,咱們能幫就幫把手,其他的地界太遠了,幫不著,咱們就通知他們一嘴,信不信由著他們了。”
周正說話有力,這是他和何東青討論的結果,他們人手不多,這事兒隻能做到這個份上。
多了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