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算是明白了,他和上輩子也沒差多少,除了這輩子一心一意對於音好。

和上輩子一樣,那真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唯恐天下不亂。

平日裏裝作穩重,那都是給媳婦兒看的,得讓媳婦安心。

真到了混不吝的時候,就和周萍如出一轍,妥妥的混世魔王。

於音也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對姐弟,這倆人是真缺德,路過的狗都得挨他們倆一巴掌。

隻好叮囑他們看完熱鬧記得回家吃飯。

聽於音這麽說,周正猶豫了一下,就拒絕了姐姐的邀請,拉著於音的小手,往家裏走去。

從村委會一路行來,正巧要經過村裏的土地廟。

那段動**的年代,大肆破四舊打倒牛鬼蛇神,土地爺爺也遭了殃,連泥塑的神像都給推倒了。

真就是一片神鴉社鼓,如今土地廟門口,門可羅雀。

早就沒人上這兒來了,就這會兒功夫,倆人剛巧路過這段路,就聽到土地廟裏頭似乎有人竊竊私語。

夫妻倆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於音不安地看了一眼周正,周正趕忙握住了媳婦的小手,讓她稍稍安心些許。

最近雲霧峰周邊的村子裏頭,都有拍花子的傳聞,搞得周邊村子裏頭有孩子的家庭都人心惶惶的。

周正家裏雖然是個姑娘,但也有點心焦。

而且拍花子那會兒在村子裏,被誰逮著,那都是要動私刑的,打死不論。

周正就聽說過,前兩年就有個人販子給附近的村子的村民堵在豬圈裏。

要不是縣城的公安及時趕到,那個人販子怕不是要被村民活活給打死了。

周正讓媳婦兒暫時別怕,躲得後麵些,他偷偷湊上前去,還沒進門,裏頭的動靜卻忽然一變。

裏頭說話的動靜,漸漸清晰了起來,是一對男女在說話,女人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急促。

於音見周正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居然似笑非笑,她悄悄招呼周正,周正也不理,隻是朝著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她湊過來。

於音不明其意,湊到了周正的身邊,透過朦朧的日頭,在土地廟的院牆內,隱約看到兩個人影正交疊在一塊。

於音才和這個男人見過麵不久,所以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

“汪泉?”於音差點叫出聲,還是周正趕緊伸手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裏頭的正是汪泉,不過和他在一起的是一個生麵孔,穿著一件大花襖,看樣貌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

於音戳了戳周正:“這是孫寡婦?”

周正捂著嘴輕笑道:“可不是。”

說起汪泉剛才還真就像是周萍說的似的,他那天和周正談完,心裏頭也琢磨著不能這樣。

讓程英容把鐵杆村的親事退了,心急火燎地去找孫寡婦商量。

孫寡婦單著這麽多年,孤兒寡母地在村子裏可難得緊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可是受盡了苦頭,如今有個小年輕肯和她處。這不就是得遇良人?

孫寡婦之前是有些水性楊花的名頭,村裏的漢子多少和她有些眉來眼去的。

村子裏她的風言風語也極多,多的是她勾勾搭搭的事兒。

汪泉是個毛頭小子,哪裏懂這麽多,三言兩語就給孫寡婦勾搭上手了。

還真別說孫寡婦穿個大花襖,看不出個所以然,但她那成熟的風韻,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可以比的。

那叫一個會疼人。

汪泉對她可以說是死心塌地。

這回去見了汪敏,汪敏是女人,可比弟弟了解女人多了。

一眼就知道孫寡婦不是踏實過日子的,任憑汪泉說破天了,就是不願意讓孫寡婦進門。

汪泉還想解釋,誰知道汪敏急眼了,抄起掃帚就要打,汪泉隻好護著孫寡婦暫時離開了周宏家。

要是周正跟著周萍去看熱鬧,估摸也啥都瞅不見。

這倆苦命鴛鴦,被趕出了周宏家,還是孫寡婦是朵解語花,三兩句就把汪泉哄得心花怒放。

走半道,汪泉就有些饞了,這堆人索性就摸進了倒塌的土地廟裏頭。

汪泉摟著孫寡婦,心裏也有百般無奈,他叫喚道:“娘……”

汪泉和孫寡婦年紀差得多,汪泉擱現在說法,那多少有點戀母情結的,就喜歡年紀大有母性的女人。

就好孫寡婦這一口的。

孫寡婦聽得喜滋滋的,摸著汪泉的腦袋,輕聲說道:“乖,敏姐對我有意見,我也明白,我出身不好,年紀也大了,任誰能瞧得上我這樣的人呢。”

汪泉心中聽得不忍:

“我非要你這樣的不可,甭管我姐怎麽說,不行我就和你私奔,這天底下什麽地方不能去?”

孫寡婦安撫了兩句,她隻想找個穩妥的家,可不想要接著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她可不願意和汪泉私奔,日子還得過呢,趕緊摟著汪泉說了一通體己話。

說著話,就連孫寡婦也有些別樣的心思:“好弟弟,我也是給敏姐說的有些傷心,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汪泉心裏正過意不去呢,聽到孫寡婦說話,想都不想已經一口啃了上去。

兩人吻得那叫一個渾然忘我,這褲腰帶可就管不住了。

土地廟這兒院牆也夠結實,那叫一個不透風,兩人立馬就弄上了。

孫寡婦別瞧已經四十好幾了,都是當娘的年紀了。

可這身子白花花的,和羊脂白玉似的,也不像是少女般輕盈,豐腴得恰當好處。

而且她一個寡婦家,常幹農活,可不就體能極好,反倒是反客為主了起來。

汪泉個年輕蛋子,哪裏是這樣的女人的對手,三兩下就給薅得上去了,孫寡婦一個旱地拔蔥似的姿勢給紮在汪泉身上,動靜那是越來越大。

就連周正兩世為人,這場麵還真沒見過,更別提本來就性子靦腆的於音了。

周正回頭一見,於音此時已經麵若桃子,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她輕輕打了一下周正。

“別看了……”於音這含羞帶臊的模樣,看得周正心裏頭癢癢的,趕緊抓住媳婦的小手輕輕撓了一下。

這場麵繼續看下去,周正也怕管不住自個兒,隻好和媳婦兒躡手躡腳地離開土地廟。

沒去管這對野鴛鴦打野食。

他拉著於音的小手,走在回家的道上,笑嘻嘻地說道:“媳婦,咱們什麽時候也來這麽一出?”

“什麽跟什麽,你自己整去,大冷天的,你不怕冷呐。”於音數落道。

說話的時候,臉還很紅。

周正支起身子,把媳婦兒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粗聲粗氣地說道:“照媳婦的意思,天氣熱了就成嗎?”

於音腦海裏回想起孫寡婦的模樣,雖然有點害臊,但算是給自己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那活兒還能這麽整,嘴上當然不能承認,她哼了一聲,就鑽在周正寬闊的胸膛裏頭。

一家人回到了屋裏,把門一關,窗外頭的寒氣和這對夫妻可就沒什麽幹係了。

等到何東青下午三四點來找周正,周正和寶生已經打山上下來,正在院子裏收拾獵物。

四條狗懶洋洋地蹲在角落裏頭,周正把幾隻山雞開膛破肚,裏頭的內髒也懶得收拾,直接丟給了這些狗子,得了好處的它們在院子裏撒歡。

“喲,這收成可以啊?”何東青拿手扒拉了兩下獵物,裏頭居然還有一頭鹿。

周正已經把鹿角給鋸下來了,這鹿還是在一個峭壁上撞見的,山上積了雪,那崖壁極為陡峭,山勢很險峻,寶生告訴周正這種地形不能開槍。

一開槍,這峭壁是個天然的擴音器,這動靜必定驚動鹿不說,製造的震**,恐怕就連山上的積雪都震動,潑下來的雪都能把他們倆給淹沒了。

周正拿仙田種的植被勾引了兩下,還真起了效,但沒有槍,拿一把柴刀對付一頭成年雄鹿無異是癡人說夢。

當時周正也是發了狠,眼見鹿猶豫地往他這兒走,他一個虎撲直接撲在了這頭雄鹿的身上。

他氣力驚人,雙臂像是鋼鉗似的夾住了這頭雄鹿,這雄鹿也知道生命攸關,死命擺動身子尥蹶子,要把周正從他身上踹下去。

可周正就這麽一抽空功夫,對著鹿的肚子就是捅了兩刀。

這鹿吃不住痛,身子軟了幾分,周正瞅準機會,招呼寶生,兩人死死卡住鹿的脖子,兩人一發力,居然把鹿脖子給擰了,就聽到“啦擦”一聲響。

這鹿脖子軟趴趴地折下去,瞪大了眼睛,死在了這倆人手裏。

就這麽一番打鬥,兩人頭頂忽然落下幾片雪,看頭頂峭壁的雪層有幾分鬆動。

兩人不敢多逗留,拖著雄鹿的屍體,逃也似的離開了那片峭壁山穀。

“運氣好,這東西算是最近打到最大的玩意兒了。”周正摸了摸這頭鹿,可惜的是,就算是費老鼻子勁,這獵物的珍惜度也不夠,開拓值都沒有順利增長。

他都琢磨著,這開拓值那麽難以成長,自個兒這輩子會不會就這樣了。

他把鹿剝了皮,一邊問道:“冬青哥,你這會兒來,是不是獵狼隊的事情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