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和孟博濤見狀，愣了一下。
下一秒，趙懷安抬手揉了下鼻子，輕笑一聲：“鄭警官，剛剛吃過臭豆腐？”
鄭旭當場懵了！
他剛剛上樓的時候，哈氣聞過了，味道已經不太明顯了。
對方的鼻子未免也太靈了！
孟教授聞言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要是影響不好，就讓他在這等著，我單獨去見毛老。”
趙懷安笑著擺了擺手。
“那倒是不至於。”
“毛組長本身也喜歡吃臭豆腐，並不介意這種味道。”
“而且，毛組長點名要見鄭警官，他要是在這裏等著，算怎麽回事？”
孟博濤聞言笑了笑。
“也對，也對……”
趙懷安抬手指向走廊的盡頭。
“毛組長在最裏邊左麵的主臥，等著你們。”
“快進去吧。”
孟博濤點了點頭，帶著鄭旭走到主臥門前，整了整衣冠，才敲開了門。
毛昌平打開門，看向孟博濤笑了一聲。
“小孟，好久不見！”
“快進來。”
毛昌平笑著把倆人迎了進來。
孟博濤看著毛昌平有些局促，身後的鄭旭看到人之後，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麵前這號人物，他可是經常能在大夏一號電視台新聞頻道看見。
如此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倆人進屋之後，全都筆挺挺的站在原地，像是要接受訓話的新兵蛋子。
毛昌平背身給倆人倒了兩杯水，轉過身看到倆人這幅樣子，不禁笑了一聲。
他分別將水杯遞給兩人，指了指屋內僅有的兩張凳子。
“別那麽拘謹，先坐下。”
“我這屋裏，沒什麽家具，你們將就著坐，我坐**。”
毛昌平拍了拍倆人的肩膀。
孟博濤和鄭旭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上半身筆直，目光看向毛昌平的下巴，不敢對視。
毛昌平坐了下來，笑了一聲。
“小孟，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是七三年的時候。”
“一晃三十年，時間可真快，你都成老頭了。”
毛昌平微微眯起眼睛，感歎兩句。
孟博濤點了點頭。
“當年，我去上京學校進修，第一堂課就是您給我們講關於紀律和信仰的課題。”
“縱然過去三十多年，每次回想起來，都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您的那一堂課，讓我受益終身。”
孟博濤微微低下了頭。
毛昌平笑了笑。
“這句話要是換成旁人，肯定是在恭維我，唯獨從你嘴裏說出來，我不覺得是在恭維。”
“這麽多年，你做的很不錯！”
毛昌平看著孟博濤，眼中多了幾分欣慰。
他雖然記不住每一個學生，但對某些出色的學生，卻是記憶深刻，其中就有孟博濤。
三十多年來，孟博濤的成績，他在上京也時常聽說。
甚至在報紙上，都看到過好幾次。
孟博濤聞言立刻站了起來，神情不禁有些激動。
“我始終記得，那堂課，您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要為人民服務！”
“我隻是秉公職守，踐行您教給我們的精神。”
毛昌平上前拍了拍孟博濤的肩膀。
“別激動，坐下說。”
“我看你們倆都太緊張了，尤其是你小鄭同誌。”
毛昌平順勢視線看向一旁筆直坐著的鄭旭。
他剛才全程用餘光注意著鄭旭，清楚的看到他手死死按住微微發抖的膝蓋。
鄭旭聞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對不起，領導……”
鄭旭低下頭，雙腿還是有些發抖。
雖然從他進屋之後，這位毛組長一直都很和藹可親，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喘不過來氣。
那股無形中的壓迫感，讓他不自覺的感到恐懼。
毛昌平笑了一聲，拍了拍鄭旭的肩膀。
“小鄭同誌，你也很優秀。”
“去年一年，破獲龍佑集團詐騙案、破獲海昌國際集團涉黑案、在偉芯集團暴雷後，奮不顧身追捕偉芯集團董事長黎傑，為此還受了傷。”
“即使受傷之際，又牽出一條長達十年的走私大案。”
“不錯，真不錯！”
毛昌平點了點頭，非常滿意。
鄭旭咽了咽口水，挺直腰杆道：“謝謝領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毛昌平笑了一聲。
“小孟，你可真是教出了個好徒弟！”
毛昌平看向孟博濤。
孟博濤低頭淺笑一聲：“也是，鄭旭這小夥子爭氣。”
“這麽多年，我教過那麽多學生裏，他是最出息的。”
毛昌平點了點頭，壓了壓手，示意倆人坐下。
倆人坐下後，暗自深吸一口氣，心中的壓力緩和不少。
毛昌平見倆人不再那麽緊張，才緩緩開口，切入正題。
“這次我帶著調查組來東海省的目的，你們應該也都知道。”
“關於東海省長達十年的走私大案，上京非常重視。”
“可等我到東海省的時候，發現除了走私的事情以外，某些單位的蛀蟲問題也十分嚴重。”
“為了深入研究東海省的情況，我特意選了這麽個地方，隱藏下來，分出兩批人，分別從基層和各單位的人員戶頭入手調查。”
“經過幾天的調查，我大概對東海省的情況有了大概的了解。”
“但也隻限於大概的了解，想要深入調查難度太大，畢竟我們都是外地人，動作太大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今天叫你們兩個過來，就是想讓你們兩個協助我們調查組，深入調查。”
“你們意向如何？”
毛昌平看向鄭旭和孟博濤，語氣平緩之中帶著幾分威嚴。
孟博濤和鄭旭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我願意！”
“我願意！”
倆人齊刷刷答應下來。
毛昌平抬手讓倆人坐下，繼續道：“當然，這件事不能對外宣揚。”
“小孟，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無條件支持小鄭同誌。”
“把小鄭同誌手上的事情，按照輕重緩急分擔分擔，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讓小鄭和我們的人，專門負責調查席氏集團。”
“你那麵有困難嗎？”
孟博濤搖了搖頭。
“沒有困難。”
“我回去就立刻處理。”
孟博濤回答非常幹脆。
一旁的鄭旭咽了咽口水，由於過於激動，心率加快，臉上開始漲紅起來。
毛昌平轉頭看向不斷吞咽口水的鄭旭。
“小鄭同誌，你那麵有沒有什麽困難？”
“有困難現在提出來，我盡量讓小孟給你協調。”
毛昌平指了指孟博濤，露出和藹的笑容。
鄭旭連連搖頭道：“沒，沒有困難。”
“我一定盡全力，找到席氏集團的罪證！”
毛昌平點了點頭。
“好！”
“要的就是這份決心。”
“對了，有件事我要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