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眼前一亮,點了點頭道:“華老弟,你說的有道理!”

“我就從東峰開發區項目開始入手。”

“今天真是沒白跟你跑出來吃頓飯!”

“我敬你一個。”

鄭旭舉起還剩半瓶酒的酒瓶,示意了下,仰頭一口幹了。

華陽笑了笑道:“鄭大哥,沒想到你還是帶著功利心來跟我喝的這頓酒。”

鄭旭緩緩放下酒瓶,訕笑了一聲道:“那可沒有,我這是請教。”

“誰叫你小子平時詭計多端呢?”

華陽聞言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道:“我全當你在誇我了。”

倆人相視一笑,鄭旭新開了一瓶酒,碰杯喝了進去。

這頓酒,倆人一直喝到了半夜。

直到鄭旭老婆打來電話,倆人才就此作罷,收拾了一番後,坐車回了市區。

武峰先是把鄭旭送回了家,並且華陽親自扶著鄭旭,上門跟鄭旭的老婆金秀說明情況。

金秀見華陽來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招呼了一聲,等華陽走後才把鄭旭攙進屋。

屋內,金秀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鄭旭攙到**。

她看著醉醺醺的鄭旭,聞著屋子裏飄**著的酒氣,臉色陰沉了下來。

片刻後,她長長歎了口氣,開始幫鄭旭脫鞋脫襪子,等她想把鄭旭的外套脫下來的時候,原本猶如死豬般的鄭旭,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金秀渾身一顫,突入起來的情況,讓她瞬間有些應急,下意識要推開鄭旭。

可任憑她怎麽用力,就是推不開鄭旭。

還不等她再有進一步動作,鄭旭直接抱著她的腰,一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鄭旭,你趕緊起來!”

“死沉死沉的,我要喘不過來氣了。”

金秀說話間,攥緊拳頭狠狠砸了鄭旭肩膀幾下。

鄭旭動了動,大部分身體挪到了旁邊,但雙手依舊摟著金秀。

他湊到金秀耳邊,低聲道:“老婆,你別說我。”

“這麽長時間,我頭一次感到這麽高興。”

“華老弟,真是我的貴人!”

“不對,他不是我的貴人,你才是我的貴人,沒有你和孩子,我真要堅持不下去……”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低,說完之後沒一會竟然打起了呼嚕。

金秀被酒氣熏得隻皺眉,她聽到呼嚕聲後,掰開了鄭旭的手站了起來。

她看著側躺在**呼呼大睡的鄭旭,回想起剛剛鄭旭的話,心頭有些不忍。

這段時間以來,她是最能直觀感受到鄭旭變化的人。

以前的鄭旭,雖然又強又倔,時不時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好在還是個非常有精氣神的人。

可自從成了調查組的代組長之後,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一樣!

白頭發肉眼可見的增多。

每天回來,坐在沙發上抽悶煙,要不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用電腦查資料。

經常一兩天都不說一句話。

她也能感受到,鄭旭每天都承擔著巨大的壓力,所以極力克製著心裏的情緒。

這樣的日子,注定長久不了。

她已經承受到極限,甚至已經動了離婚的打算。

並不是她不明白應該體量鄭旭,隻是這種生活,她真的過夠了!

可剛剛鄭旭的那番話,讓她產生了不小的觸動。

累的不隻是她,鄭旭比她還累,而且通過剛剛的觸碰,讓她心裏疏解了不少。

有時候夫妻之間就是這樣,一句話能寬慰對方,一句話也能毀掉家庭。

片刻後,金秀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再次彎下腰開始幫鄭旭脫下衣物。

與此同時,回去的路上。

武峰開著車,華陽坐在後座上抽著煙。

“武峰,你說要是到處都是魏東川這種人,當地的經濟該怎麽發展?”

華陽突然開口,看向了武峰。

武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太複雜,我回答不上來。”

“但我覺得,不可能到處都是魏東川這樣的人。”

“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魏東川雖然是蛀蟲,但也是一路奮鬥上來的。”

“在下麵的市擔任負責人的時候,成績很亮眼。”

“到了濟山市,濟山市也比以前發展了不少。”

“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最終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武峰搖了搖頭,搜集資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這些信息,全都能查到,並不是什麽機密。

他每天除了給華陽開車,就是等待華陽的傳喚,大把的空閑時間閑著沒事,索性查起了魏東川這個人。

一查才發現,這個人早期是個好人,成績非常不錯,不然也做不到現在的位置。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魏東川變成了現在的壞人。

至於魏東川為什麽會變化,資料裏發現不了任何端倪,所以他才會向華陽提問。

華陽聞言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武峰竟然對魏東川這麽了解。

他吐了口煙道:“應該是在接觸到港島走私集團之後。”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麵對巨額的利潤和美色的**,很少有人能恪守底線。”

“所以腐化就會顯得很突然。”

他對於這一套簡直太了解了,上一世多少人掉進了錢眼,多少人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的本質就是人的欲望。

這些資本集團為了牟利,對人底層的欲望,研究的非常透徹。

有時候真不能全怪一些人受不住底線,麵臨一群人苦心研究出來的**項目,淪陷也是正常現象。

聖人一輩子都在對抗欲望,更何況普通人。

武峰輕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選拔的製度還是存在問題。”

“這點考驗都經受不起,說明信念感嚴重缺失。”

華陽扔掉了煙頭,任由清涼的晚風吹在臉上。

他打了個哈欠道:“你說這話沒問題,畢竟你的信念感足夠強。”

“不是所有人都要經曆那麽多精神和肉體上的考驗。”

武峰聞言輕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還是無法完全理解。

華陽沒有再說什麽,經曆的不容,是導致武峰無法理解的重要原因。

武峰經曆過最殘酷的試煉,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但凡能從試煉中脫穎而出的人,都是萬裏挑一的存在。

他們的信念感和意誌極其強大,極少會被外人撼動。

可魏東川雖然職位高,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普通人,信念感和意誌會因為環境的變化逐漸減弱。

哪怕是他,在某些方麵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未來不會受到腐蝕。

但他可以肯定,在信念感方麵,絕對要比魏東川強得多!

車子一路駛回了紫金名苑。

華陽回到家中後,眼看臥室裏的江映雪已經睡熟,並沒有進去,而是輕輕關上了臥室的門,轉身去了客房。

他簡單洗了個澡後,在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

華陽被電話鈴吵醒,他拿起電話一看,是老戴的號碼。

他接起電話道:“老戴,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