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峰拍了拍莊晨光的肩膀。
“小莊,好久不見。”
“好歹也是當領導的人,有點領導的樣子。”
武峰笑了笑,他清楚的看到了每個人臉上的驚訝。
可見平常莊晨光在眾人眼裏也是個嚴肅的人。
莊晨光咧著嘴笑道:“在這沒什麽領導,就是您的兵。”
“當初要不是您把我從戰場上背下來,我早就死在邊境的雨林裏了。”
“所以,在我眼裏,我永遠都是您嘴裏的小莊,不是什麽領導。”
“班長,情況解決了嗎?”
莊晨光回過神,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接到班長電話,最讓他氣憤的是,他手下這幫人竟敢為難他的救命恩人!
以他對武峰的理解,對方肯定是遇到什麽難纏的事情,才會給他打電話。
不然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更何況,武峰都來了幾天了,要是不給他打電話,他根本不知道武峰在黃淮市。
武峰點了點頭道:“拖了你的福,事情已經解決了。”
“你也別為難他們,大家都是按照流程辦事,沒人有錯。”
“倒是辛苦你了,大晚上的折騰你一趟。”
武峰說話間,再次拍了拍莊晨光的肩膀。
莊晨光聞言笑容逐漸收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班長,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這麽說可就生分了。”
“別說讓我起床趕過來,就算您現在在邊境,人手不夠給我打個電話,我也立刻趕過去。”
“您是我的班長,在我心裏就是我的親大哥,您這麽客氣,就是不把我當兄弟看。”
莊晨光一下紅了眼,看著武峰活脫脫一副賭氣的樣子。
一旁的眾人見狀更懵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睛,甚至有人掐了臉一把,來確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局長見狀更是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看向一旁,盡量不看上司的窘態。
武峰苦笑了一聲道:“誰說不把你當兄弟看了?”
“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明天離開,現在時間還早,有點餓了。”
武峰看向莊晨光,他意識到不能再繼續在這待著,人多眼雜,除了有人說閑話,也不利於莊晨光的領導形象。
莊晨光卻沒想那麽多,立刻點了點頭道:“我做東,請你下館子。”
“走,我知道有家館子,黃淮菜做的特別好。”
“之前空狗來的時候,請他吃過,吃的他念念不忘……”
莊晨光領著武峰朝我走去。
倆人走到門口時,卻站住了腳。
莊晨光回頭看向局長道:“劉局長,公事公辦,盡快解決,別耽誤我班長朋友明天的飛機。”
“明天把報告放到我辦公桌上。”
局長點了點頭答應道:“好的,莊主任。”
“這件事我親自督辦,一定公事公辦……”
莊晨光這才跟武峰離開了市局。
倆人走後,在場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唯獨周婷和兩名混混,一臉的絕望。
他們心裏清楚,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光憑王局長,就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更何況對方還能找來王局長的上司。
人家還親自發話要公事公辦。
他們算是徹底完了……
劉局長緩緩轉過頭,看向市局的工作人員道:“學藝不精,差點給我惹出大禍。”
“明早把報告交上來之後,回家好好反省一周!”
“聽到沒有?”
市局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不敢再有任何不服氣的情緒。
他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劉局長笑嗬嗬的看向陳思哲道:“小夥子,你跟武班長是怎麽認識的?”
陳思哲看了劉局長一眼,撓了撓頭道:“準確來說,我跟武大哥現在應該算是同事。”
“對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劉局長笑了笑道:“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
“事情的真相我們已經了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陳思哲點了點頭,跟著市局的工作人員去做筆錄。
劉局長全程在一旁盯著,不敢有任何怠慢。
陳思哲錄完口供之後,緩緩站起身,瞥見不知何時蹲在牆邊的周婷。
“我能問問,你們會怎麽處理她?”
陳思哲指向了周婷。
周婷抬頭看向陳思哲和市局工作人員,滿臉的慌張。
市局的工作人員思索道:“如果口供裏提到的行為都得到證實的話,她涉嫌提供有償服務和敲詐未遂,涉及金額較大,三年起步,十年以內。”
“至於另外兩個混混和那個叫龍哥的人,涉嫌組織黑社會犯罪,敲詐和勒索,五年起步,上不封頂。”
此話一出,周婷和兩名混混頓時癱坐在地上。
不論是五年起步還是三年起步,他們都接受不了。
周婷率先反應過來,爬起身衝到陳思哲麵前拽住陳思哲的手。
“思哲,你不能這麽狠心。”
“我沒有敲詐你。”
“你跟他們解釋清楚好不好。”
“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
周婷帶著哭腔哀求著。
她不奢望能脫罪,隻希望承認提供有償服務。
提供有償服務,隻需要接受批評教育和短時間的拘役管製就可以。
一旦涉及到敲詐未遂,並且金額巨大,可就是三年起步!
真要是判個三年,她在出來可就沒活路了……
陳思哲看著麵前哭泣的女人,默默抽出手道:“你犯了罪,就應該受到懲罰。”
“我撒謊,是對法律的踐踏,也是阻止你接受改造的行為。”
“你已經走錯了路,我不能看著你一條路走到黑。”
“到了裏麵好好改在,爭取再出來的時候,重新做人吧。”
他對周婷的所有感情,全都沉在黃淮河裏,此時此刻他看待周婷,隻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更不會因為對方裝可憐的哀求就心軟。
何況,周婷當初那麽對待他,這個時候他要是再心軟的話,就是犯賤!
他不想再犯賤了。
周婷看著陳思哲麵無表情的臉,一瞬間雞皮疙瘩乍起,她隻覺得像是突然跌入了冰窟窿裏,涼意席卷而來,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陳思哲,你就非要那麽絕情嗎?”
“這些年我是對不起你,可那些不都是你自願的嗎?”
“從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因為你死纏爛打,我才生出在一起試試的想法。”
“在一起之後,你也跟我說過,我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後來我發現自己沒辦法愛上你,才跟你分手。”
“我又有什麽錯?”
“是不是,我非得喜歡上一個不喜歡的人,你才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