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李彤不就是那個總跟在江映雪身邊的同事。

想到這，華陽默默鬆了口氣。

……

中泰大廈，新視界設計公司。

李彤端著咖啡，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城市，長長歎了口氣。

江映雪坐在不遠處的工位上，看著座機，眼中透著焦急。

他們公司，投給江華飲料公司的設計方案，已經過去兩天。

今天就是結果公布的日子……

自公司成立以來，十幾天的時間內，她和李彤遭到的拒絕，比以往二十多年來積累的都多！

她們算是明白了，設計行業，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星彩廣告設計公司，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也絕不僅僅靠著運氣。

這麽多年，積攢下的商譽，足他們應對大多數麻煩。

可新視界設計公司，才成立一個月不到，別說商譽，連基本的客戶都沒有。

一打電話，對方隻要聽說她們是新公司，直接掛斷電話。

好不容易拉來幾個小客戶，賺的錢還不夠給手下五個員工開工資的。

她們聽說江華飲料公司公開招標的消息，帶著員工每天加班到深夜，持續了五天，才定下最終方案，投了過去。

這兩天時間，所有人都守在座機麵前，等待著回應。

可眼看一上午都要過去，一個電話都沒有。

江映雪和李彤，紛紛歎了口氣。

“都別等了，先去吃飯吧。”

“吃完飯回來，下午爭取多拓展兩個客戶回來……”

李彤朝員工擺了擺手。

正在這時，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眾人聞聲一喜，紛紛屏住呼吸，目光全都投在座機上。

江映雪連忙拿起電話。

“喂，你好。”

“對，沒錯，這是新視界設計公司……”

江映雪聽著電話裏的問詢聲，激動的都快坐不住了。

眾人紛紛湊過來，心髒都提到嗓子眼。

方案是不是過了？

李彤也放下咖啡杯走了過來，眼中滿是期盼。

隻要能拿下江華飲料有限公司的招標，那新視界公司的名氣也算是打響了。

以後客戶再詢問曆史成功的方案，她們完全可以拿這次中標來向客戶展現實力！

好運來的外麵也太快了……

她越想越緊張，緊緊攥著拳頭，骨節捏到發白都沒感覺到。

整個公司，此刻安靜到了極點。

電話裏的聲音，格外的清楚！

“您好，我是財會公司的，請問你們公有做賬的需求嗎？”

電話那麵，傳來了女人的問詢聲。

聲音落地，眾人頓感失落，一個個的表情全都僵在臉上。

足足半晌，江映雪才勉強吐出三個字。

“不需要……”

掛斷電話後，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種無力感。

李彤默默歎了口氣，見眾人失落的樣子，拍了拍手，吸引注意力後，安慰起來。

“都別灰心，創業初期，難免有些困難。”

“再說，財會都給咱們公司打電話，說明咱們公司的潛力巨大。”

“都先去吃飯吧！”

員工們聞言點了點頭，可臉上的失望還是掩蓋不住。

李彤跟江映雪相視一眼，都勉強擠出一絲笑來。

正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座機再次響了起來。

眾人站住了腳，再次看向座機，但眼中已沒了剛才的期望。

他們心中已經不報太大希望了。

江映雪走到座機旁，朝眾人揮了揮手。

“你們先去吃飯吧，我來接。”

江映雪笑了笑，接起電話道：

“喂，你好，這裏是新視界設計公司……”

“對不起，不需要！”

江映雪掛斷電話，朝眾人無奈笑了笑。

李彤和身後的員工紛紛歎了口氣，出了公司的門。

江映雪走到門口，正準備鎖門的時候，卻聽房間裏座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剛要推門進去，卻被李彤攔住了。

“映雪姐，我看又是財會公司打來的。”

“別接了，一起去吃飯吧……”

李彤已經對中標的事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她們苦等一上午，好不容易等來兩個電話，還都是財會公司的騷擾電話。

再接兩個電話，她怕午飯都沒胃口吃。

“沒事，接個電話也用不了兩分鍾。”

“你們先下去吃飯，我接完電話，去找你們。”

江映雪笑了笑，開門進去，接起了電話。

“你好，新視界設計公司。”

李彤站在門外歎了口氣，她看了眼身後的員工。

“你們先去吃飯，我一會跟映雪姐一起下去。”

員工相互看了眼，都沒走。

“沒事，彤姐，我們跟你一起等。”

“對，映雪姐也說了，接個電話也用不上幾分鍾。”

其餘員工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李彤欣慰看了五人一眼，這五個員工都是女生，剛從藝術學院畢業出來。

平常公司裏她跟江映雪也沒什麽架子，所以大家都管她們倆叫姐，她們也愛聽。

正在這時，卻見江映雪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瞪大了雙眼，激動的連拿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對，您好，我是江映雪。”

江映雪朝李彤幾人招了招手，順勢打開了免提。

座機那邊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這邊是江華飲料有限公司。”

“我是這次招標的負責人……”

此話一出，李彤率先進了公司，其餘人紛紛跟上。

所有人盯著紅色座機的樣子，像極了沙漠中即將渴死的行人，發現一瓶礦泉水！

甚至有些人，都激動到發出聲音。

江映雪朝員工壓了壓手，緩緩問道：“您好，您好，請問您這次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我們公司中標了？”

負責人沉默片刻，輕咳一聲。

“抱歉，江小姐，貴公司這次投的方案，並不適合東海冰泉的要求。”

“這次打電話過來，隻要是跟你們說聲抱歉。”

瞬間，眾人剛提起的心，再次摔在地上！

巨大的失落感襲向每個人。

江映雪癱坐在椅子上，眼眶不禁紅潤起來。

自己幾天來的期待，終究是落了空……

李彤聞言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她單手扶住額頭，一言不發。

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沒關係，謝謝您能打電話過來！”

江映雪強忍著心裏的情緒，佯裝輕鬆道了聲謝。

她剛要伸手掛斷電話，卻聽座機裏再次傳出負責人的聲音。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