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琛有些詫異道:“您就一點也不好奇,李永洲為什麽要剝離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
華陽挑眉道:“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席氏集團又不是李永洲的公司,股價的高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席氏集團內部應該是出了巨大的財務漏洞,需要巨量的資金填補窟窿。”
“我估計李永洲剝離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之前,肯定要物盡其用,騙一筆資金用來填補席氏集團內部的窟窿,你一會跟東海銀行打聲招呼,讓他們提防著點李永洲。”
“再把席氏集團內部存在財務漏洞的消息放出去。”
“把席氏集團的股價砸在最低,一旦有機會,立刻收購席氏集團!”
華陽微微眯起眼睛,這件事他一會還要親自去找孔俊豪說一聲。
論股市上的那點門道,沒人比孔俊豪還精通!
項琛點了點頭,繼續道:“席氏集團董事會最後,元老之一的祁總跟李永洲爆發了衝突。”
“祁總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著李永洲當鼻子罵。”
“並且祁總還要退股。”
“李永洲想要個人收購,祁總不願意,李永洲利用董事會舉手表決,由席氏集團出資收購祁總手中的全部股份。”
“聽說祁總罵的非常難聽,反倒是李永洲臨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這個人的城府真是太可怕了。”
項琛感歎了一句,在董事會那種場合被人指著鼻子罵,不論怎麽看,一般人都很難再笑臉相應。
作為個人來說,當眾被人辱罵,是件極其損害自尊的事情,多數人都會罵回去。
作為集團的管理者來說,當中被人辱罵,完全上升到了管理者威嚴的問題,要是一點態度不拿出來,會讓人當成軟柿子,會沒人聽你的命令。
同樣的情況,換作是他或許也不會當場發作,但絕對不會麵露笑容走出會議室。
華陽聞言輕笑了一聲。
“這種事發生在李永洲身上,一點不稀奇。”
“他這個人屬王八的!”
“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忍。”
“李永洲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至於讓魏東川親自把他從冀北省調過來。”
“席氏集團董事會,後麵還有什麽事嗎?”
華陽按滅了煙頭,看著項琛。
項琛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李永洲出了席氏集團後,直接坐車回了碧水山莊。”
“其餘人也各自回了家。”
“華總,您對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有沒有想法?”
項琛看著華陽,眼中多了幾分期盼。
華陽見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看得出來,項琛肯定是對這兩家集團有想法。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兩家集團哪怕被江華集團打的節節敗退,起碼也都是上市公司。
目前江華集團內部的公司,一家上市公司都沒有。
雖然各個公司都在賺錢,但始終不是上市公司,對於江華集團來說負擔還是有的。
要是收購了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起碼可以借殼上市!
“你是打算,借殼上市?”
華陽看著項琛,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項琛見心思被看破,索性承認道:“沒錯。”
“紫荊集團的前身是萬益集團,作為東海省內最老牌的食品公司,當初差一點突破百億市值,衝入全國市場。”
“能做到這種地步,潛力方麵絕對不用說,當初沒衝入全國市場,完全是董事長葛成天能力不行。”
“這回換成您,再加上江華食品的實力,絕對沒問題。”
“到時候市值起碼能估個五六十億!”
華陽看著項琛,思索片刻笑了笑。
“換成以往,或許可以試一試。”
“可這次不行!”
“你以為李永洲會留個空子給咱們?”
“他敢剝離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就是抱著讓這兩個集團破產去的。”
“想要讓江華食品上市,再過一年遞交申請就可以。”
“按照江華食品公司的利潤增長,上市絕對不是問題,完全沒有借殼上市的必要。”
“至於臣元集團,在我看來,更沒有那個必要。”
“江華集團已經把家電領域的業務,全部交給了寶祥電器,沒必要再費力收購臣元集團。”
華陽微微搖了搖頭,在他看來紫荊集團和萬益集團就是個爛攤子!
誰接手,就砸誰手裏。
項琛頓了頓,有些不解道:“華總,聽您的意思,這兩家集團反倒會變成爛攤子?”
華陽笑道:“沒錯,就是兩個爛攤子。”
“剛剛我叫你提醒東海銀行一聲,就是讓他們提防李永洲,利用這兩家集團套取貸款,然後利用各種手段,輸送給席氏集團。”
“李永洲是給魏東川當秘書出身,又是投資集團的老板,對其中的門門道道比誰都清楚。”
“一旦把貸款借給了紫荊集團和臣元集團,最後就是收不回來的爛賬!”
“銀行收不回的賬,肯定會想辦法轉移出去。”
“到時候誰接手,這筆賬就得算在誰頭上。”
“不信的話,你也可以不跟東海銀行打招呼,到時候看一看就知道了。”
華陽翹起二郎腿,靠在了沙發上。
項琛深吸一口氣,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還是提醒他們一句。”
“但以我對那幫人的了解,恐怕不會當回事。”
項琛苦笑了一聲,自從於宏偉調去上京之後,他就代替華陽專門負責跟東海銀行業務上的往來。
跟這幫人打交道,他真是不知該說什麽好。
在這幫人眼裏,評價一個人的價值,非常簡單,就是看這個人是否有錢。
有錢有勢,服務周到。
無錢無勢,去窗口要張紙都是奢侈……
華陽聞言笑了笑道:“咱們做了該做的,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項總,沒什麽事,跟我去找一趟孔俊豪。”
“自從江華投資銀行搬到中海大廈,我還一次都沒去過。”
華陽拿起桌子上的火機和煙站起身。
項琛緊跟著站起身道:“別說是您,我這麽長時間以來,也就去過兩次投資公司。”
“孔總作為公司的股東之一,可夠清閑的。”
項琛跟著華陽走出辦公室,笑了一聲。
華陽笑道:“他就是表麵看著清閑,實際上別誰都累。”
“盯盤的時候,甚至一兩天不睡覺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就是年輕,換成咱倆這身體,估計早就垮了。”
“投資公司現在的員工還剩幾個?”
華陽走進電梯,按下了投資公司所在的樓層。
項琛思索道:“算上孔總四個人。”
“其中兩個人是在濱海市招的,外加一個新來的保潔阿姨。”
“說起這個保潔阿姨也有趣,平常沒少找人事抱怨。”
華陽聞言皺眉道:“抱怨?”
“抱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