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麵包車見到張靖安加速後,也加快了速度。
兩輛麵包車追逐著一輛黑色轎車,不斷變換車道追逐。
一時間,道路上汽車鳴笛不斷,甚至有些車為了避讓三輛車,直接撞上了一旁的護欄。
其中一輛麵包車上,副駕駛上的一個男人,拿起對講機道:“還有一百米駛入下個路口。”
“你們做好準備!”
話罷片刻,對講機裏聲音道:“收到!”
與此同時,一百米外的轉角處,一輛工程車司機,放下手中的對講機,拿起旁邊的白酒狠狠灌了一口後,直接把還剩半瓶酒的酒瓶扔出了窗外,發動了汽車。
張靖安不斷打著方向盤,前麵的路口已經由綠轉紅,閃爍著黃燈。
他瞥了眼後視鏡,後麵麵包車還在窮追不舍,貼的非常近。
要是甩不掉,估計下一個路口就會被追上!
張靖安想到這,一抬頭前麵的路口已經亮起了紅燈,左右斑馬線後的車輛已經緩緩啟動。
他一咬牙,心一橫,直接把油門踩到底。
車子突然轟鳴一聲,車速瞬間提了上去,整輛車子像是離箭之弦一樣,猛地竄了出去。
位於行駛車流最前排的汽車司機,被突然從右麵竄出來的黑色轎車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踩下了刹車!
一瞬間,連續的刹車聲乍起。
隨後就是“砰”“砰……”幾聲,連續的追尾事故下,張靖安的車幾乎擦著行駛汽車的前保險杠,從車流當中竄了出去。
兩輛麵包車紛紛在人行橫道前踩住了刹車。
張靖安透過後視鏡看著混亂的車流和消失的麵包車影,整個人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可下一秒,一道黑影攜帶刺耳的鳴笛聲,朝他襲來……
“嘭!”的一聲巨響。
工程車從左側轉角處高速駛來,結結實實撞在張靖安駕駛位的車身上。
劇烈的撞擊聲和金屬摩擦的聲音,如針紮般刺入每個行人的耳膜中。
眾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看了過去,卻見一輛工程車直接懟著一輛黑色轎車連續撞斷了五六個路燈後,黑色轎車被頂翻在路旁!
一時間,現場混亂成了一片。
工程車停下後,司機滿臉漲紅,顫顫巍巍的跳下車,走到黑色轎車附近。
他附身往駕駛室裏看了一眼,瞬間嘔吐了起來。
駕駛室內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張靖安死亡……
……
江華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華陽放下手中的報表,右眼皮跳了一下。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正準備起身接杯水,卻聽桌麵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李隊長什麽事?”
“什麽!”
“張靖安出車禍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
“可半個小時前,張靖安剛剛從江華集團離開!”
“好,我配合調查。”
“我現在就去市局……”
華陽掛斷電話,拿起車鑰匙下樓,直奔市局而去。
十五分鍾後。
一輛最新款奔馳被攔停在市局門口。
門衛值班員工走上前,想要詢問。
華陽放下車窗,探出頭道:“是我,李強找我配合調查!”
值班員聞言向門衛室揮了揮手,欄杆緩緩升起。
華陽道了聲謝,開車進了市局院內。
他停好車後,立刻走進了市局。
李強給華陽打完電話後,就一直在大廳等著華陽。
他見到華陽過來後,直接帶著華陽去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華陽看著李強皺眉道:“抓沒抓到駕車撞死張靖安的人?”
李強聞言歎了口氣道:“肇事者壓根沒走,就在現場等著。”
“交通部門檢測出工程車司機是醉駕,監控探頭也拍到,張靖安駕駛車輛超速,再加上工程車超速,兩輛車就撞上了。”
“張靖安當場死亡,屍體正在法醫部門處理。”
“現場別提多血腥了……”
李強說話間,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現場的照片,遞給了華陽。
華陽結果照片翻看了起來,前麵的幾張照片都是車損情況和事發地點。
直到最後一張圖片,拍的是張靖安車內的情況。
他隻看了一眼,胃裏瞬間抽搐了一下。
好在他也見過不少大場麵,隻是稍微有些不適後,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你們給出的結論呢?”
“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雇凶殺人。”
“我建議嚴查這個司機的所有銀行賬戶和直係親屬的銀行賬戶,看看是不是有不明大額匯款。”
華陽抬起頭看向李強。
李強聞言皺起眉頭道:“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叫你過來,是想問一問你和張靖安都聊了什麽。”
“看看能不能從你們聊的事情中,找處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說,到底是誰雇人撞死了張靖安。”
華陽聞言愣了一秒,喉嚨動了動,可一想起凡是要將證據,把話又咽了回去。
李強看到華陽欲言又止的表情,輕聲歎了口氣,他太清楚華陽在想什麽了。
整個專案組都清楚,車禍背後是什麽情況,但凡是講證據,隻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他們才能下定論。
在此之前,哪怕凶手就站在麵前,他們也不能對其拘捕。
可他看著華陽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
“隻要是行業規格,就會有諸多的限製。”
“凡是都要從大局觀上看,一旦職權被濫用,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李強看著華陽,聲音中透著堅定。
華陽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清楚,我非常清楚。”
“我倒不是為了張靖安抱不平,隻是不想某些人犯了那麽多罪依舊逍遙法外而已。”
“行了,言歸正傳。”
“距離現在大概兩個小時前,張靖安突然給我打電話,想要約我見一麵。”
“我擔心是鴻門宴,就把地點約在我的辦公室。”
“電話裏張靖安特意強調,想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害怕有人打擾我們兩個之間的會談。”
“我讓保安隊長親自去地下車庫接的張靖安。”
“等張靖安進來之後,我就發現對方的穿著不對勁,一身的迷彩工裝,帶著帽子和口罩,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從哪個工地剛出來的農民工。”
“後來張靖安走後,保安隊長還特意跟我匯報過,張靖安開的車也隻是一輛普通的車。”
“現在回想起來,恐怕張靖安是害怕被人監視,所以才換車偽裝成農民工的。”
“說明,他那個時候,很有可能已經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