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吐了口煙,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對那個老頭沒印象。”

“原來是早就退居幕後到了。”

“你再跟我說一說,魏東川、席天齊和張靜,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他們三個的關係,我始終都沒有弄清楚。”

華陽看向張靖安,來了興趣。

作為把他拉下水的關鍵人物,張靜的死亡,可謂是開啟了東海省這場混戰的導火索。

他對張靜的了解幾乎沒有,更捋不清楚魏東川、張靜和席天齊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這麽問,完全是出於好奇,想要把事情弄個明白。

張靖安聞言眼中閃動了幾分尷尬。

他撓了撓鼻子,想了想道:“張靜最先是席總的老婆。”

“倆人之間有矛盾。”

“魏東川看上了張靜。”

“大席總為了攀上魏東川,可能存在挑撥席總和張靜之間關係,並且給張靜和魏東川之間搭橋的嫌疑。”

“後來席總和張靜離婚。”

“張靜沒過多久,搬進了家屬樓。”

“再後來,張靜成為了某部門的職員,一路立功升到了主任的位置,暗地裏還充當魏東川和席氏集團的中間人。”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細說的話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總之,席總對離婚這件事耿耿於懷,表麵上無所謂,暗地裏從沒有真正放下過。”

“張靜的屍體就是席總收斂的,埋在了山林裏麵。”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張靖安搓了搓手,語氣低沉了下來。

華陽回味了片刻道:“我明白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弄清楚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席天磊詐死的事情,是誰的主意?”

他上一世得知這個消息,還是因為席天磊是東海省的人,而且身背數條人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才引起了他的主意。

這次作為全程的親曆者,以他對席天磊的了解,對方絕不可能突然詐死,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張靖安看了華陽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是誰告訴你的?”

“你背後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張靖安盯著華陽,滿臉嚴肅。

他沒想到華陽連席天磊詐死的事情都能知道,並且還猜到了背後有人指使這件事。

從華陽發跡到現在,對方就像是全知全能的神一樣,任何事情都逃不過華陽的眼睛。

他是不信華陽能有這通天的本領,唯一的解釋,就是華陽背後藏著更厲害的大人物!

華陽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未來發生的大事,這種本領使用久了,就會遇到這種情況。

不然,以對方的思維,根本理解不了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隻能推測他背後有高人的方向上。

“你先別管我別後是誰,回答我的問題。”

華陽吐了口煙,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

隻要他不回答這個問題,在張靖安的角度來看,就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張靖安晃動了下瞳孔道:“是,是港島那麵出的主意。”

“是林代曼的主意!”

“但這件事魏東川也知道。”

張靖安看著華陽,直接坦白了。

剛剛華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其實已經算作是一種回答。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的李永洲!

本來是魏東川秘書的李永洲,因為幫魏東川背黑鍋,不光被開除還蹲了一年的監獄。

出來之後,下海經商,創立永州投資集團。

那時候商界流行一句話,但凡是永州投資集團入股的公司,都能接到潑天的富貴。

甚至有些人為了拿標,特意向李永洲封上公司的股份。

短短四年時間,永州投資集團市值一躍突破三十億!

從勞改犯到億萬富翁,隻用了四年。

回看華陽的崛起之路,一個負債累累,逼的老婆上吊自殺的廢物,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創造出百億價值的江華集團!

進步的過程,遠比李永洲還要變態的多。

有關江華集團所有的商業手法,他都做過調研,不論是從品牌定位,產品宣發和高科技投資上,華陽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麽匪夷所思,卻能穩穩的踩中消費者的喜好和市場的點。

甚至有些觀念,遠比所有人都要先進的多。

梭哈江華集團所有資金,投入到3G技術的研發,整個東海省恐怕都找不到第二個人!

這一切的背後要是沒有“高人”指點,怎麽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華陽看著若有所思的張靖安,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背後有高人這件事,或許也是個不錯的借口。

但把他所有的功勞全部歸功於背後的高人身上,他心裏也有些接受不了。

奇跡發生在普通人身上,在這個年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改變所有人的觀念。

“好,我想知道的已經全都知道了。”

“優盤留下,接下來我會幫助你的。”

“希望你到時候能言而有信,別想著弄死我,優盤裏的內容就不會被其他人看到了。”

“你們這些人,弄不過我,更弄不過我背後的人……”

華陽收起了優盤,看著張靖安,露出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張靖安瞳孔一震,華陽背後果然還有大人物!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道:“不會的,隻要讓我報了仇,我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華總,感謝。”

話罷,張靖安衝華陽拱了拱手後,戴上口罩和帽子,離開了辦公室。

華陽看著張靖安離開的背影,心裏不免有些感慨。

像張靖安這種人,也算是個典型人物,尤其用未來的眼光看,一個能為了給別人報仇,把自己豁出去,完全不考慮孩子和老婆這些因素,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不夠自私,對於張靖安來說,或許是個貶義詞。

華陽按滅了煙頭,拿起桌子上的優盤,拷貝了一份,存在了電子郵件的草稿箱內。

拷貝完之後,他直接把優盤放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與此同時,碧水山莊。

茶室內。

李永洲坐在下位,滿臉微笑看著坐在上位的袁叔。

袁叔拿起茶盅喝了一口道:“李總,你不用再說了。”

“魏老給我打過電話,該怎麽做我心裏清楚。”

“我隻有一點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袁叔看著李永洲。

李永洲伸手接過一旁服務員手中的茶壺,站起身親自給袁叔倒了盅茶。

“袁叔,您這麽說可就折煞我了。”

“我是您的晚輩,您要求我是應該的。”

“您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