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後，華陽身穿睡衣坐在了沙發上。
江映雪拿起遙控器把電視聲音調小後，略帶期待的看著華陽。
華陽輕咳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拿煙卻見江映雪等了他一眼，隻好悻悻的收回手。
“今天中午的時候，曹永安突然給我打電話。”
“他跟我說，席氏集團的張靖安剛剛給他打過電話，想要約他下午單獨吃飯。”
“曹永安拿不定主意，帶電話跟我求助。”
華陽笑了笑，拿起桌子上果盤裏的香蕉，吃了一口。
江映雪聞言笑了一聲道：“這幫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得知你在聚鑫連鎖超市發生那麽一檔子事，就想著鑽曹永安的空子。”
“曹總也很機敏，知道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可後來呢？”
江映雪側過身，拄著腦袋看著華陽。
華陽吃了口香蕉道：“後來，我將計就計，讓曹永安先到場，我在飯店外等著。”
“讓曹永安騙張靖安說，碰到了個朋友，想要請吃飯，等跟張靖安聊完事情後，再單獨請吃飯。”
話音剛落，華陽見江映雪捂嘴笑了起來。
江映雪邊笑邊道：“你可真夠壞的，故意讓曹永安挖坑。”
“這種情況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張羅你上樓，一起吃頓飯。”
江映雪一下就猜出了華陽的意圖。
華陽點了點頭道：“沒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到曹永安挖好坑，給我打電話讓我上樓的時候，我再叫人給常江打個電話。”
“算好了時間，正好讓常江來個甕中捉鱉，張靖安就算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當時，常江進來之後，直接給張靖安痛罵了一頓。”
“這個時候，你猜我是怎麽說？”
華陽看著江映雪，嘴角微微翹起。
江映雪聞言微微眯起眼睛道：“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是要火上澆油的同時好好惡心惡心張靖安。”
“這個時候說實話，是最惡心的辦法，而且還能讓常江更加懷疑張靖安暗中跟你勾結，並且把席氏集團的失敗，歸結到這上麵來。”
江映雪微微點了點頭，邊思考邊把想法說了出來。
華陽聞言略帶吃驚的看著江映雪。
“江總，當上老板之後，進步速度夠快的，說的分毫不差。”
“得獎勵你一下，來，讓我親一口。”
華陽扔掉香蕉皮，撅起嘴就要往上湊，被江映雪一把推開。
江映雪抽出一張紙，塞到了華陽的手裏道：“趕緊把嘴擦一擦。”
“我要是連你都不了解，那我可真是白跟你過那麽多年了。”
“再說，就你從不吃虧的性格，都說了將計就計，那麽明顯的拉踩機會，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可這些跟你和曹總回到車上聊的東西，有什麽聯係嗎？”
“還是說你又敲打曹總了？”
江映雪微微皺起眉頭。
華陽擦了擦嘴道：“有聯係，在飯桌上，我跟張靖安提到了魏東川。”
“曹永安聽到之後，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這個老曹，心裏始終有點自己的小心思，換做平常就算了，可現在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我保不準哪天因為他那點小心思，會不會壞了我的大事。”
“一路上，我幾乎沒怎麽跟他說話，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問我有關魏東川的事情。”
“他要是不問，說明心裏還想留條後路。”
“要是那樣的話，我明天就會考慮把曹永安的位置給換掉。”
“他要是問了，說明下定了決心，把自己的後路封上，說明還有點血性，可以繼續保持合作。”
“說來也有意思，一路上他都沒有問，就在我下車準備上樓的時候，他卻把我叫住，問出了這件事。”
“不管他是怎麽想的，這次是運氣救了他一回。”
“所以我才會又回到車裏，把從榮安順開始的事情，全都給他講了一遍。”
華陽說到這，露出一抹壞笑。
江映雪瞬間會意，同樣笑了笑道：“你也是真夠壞的。”
“人家不想下水，你非得把人拉下水。”
“這回別說是後路了，曹總但凡回頭一下，身後都是萬丈深淵。”
“你這樣對人家，也不怕人家對你心懷怨念。”
江映雪略帶擔心的提醒了一句。
華陽笑了笑道：“曹總不光沒有記恨我，在我說完的時候，還對我抒發了一通感慨。”
江映雪微微皺起眉頭道：“感慨什麽？”
華陽咂了咂嘴，笑道：“說出來可別不相信，曹永安拿他的二十幾歲，給我現在做對比，從而感慨他不如我。”
“句句聽著都像是在拍馬屁，可神情特別真誠。”
“最後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隻能用運氣當借口搪塞一下。”
華陽歎了口氣，回想起他在車裏跟曹永安說的一番話，的確發自真心，可話裏同樣隱瞞了他能取得今天這般成就的關鍵因素。
這個因素，他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哪怕是說了，也不會有人信，這件事根本用科學解釋不了。
他有事甚至都會開始思考，古往今來那麽多偉大的人物，是不是都是重生者……
江映雪見華陽有些入神，伸出手在華陽麵前晃了晃道：“想什麽呢？”
華陽回過神，看向江映雪道：“老婆，我剛才在想一個問題，咱們假設……”
“假設你有機會重新回到過去，你回到過去想做什麽？”
華陽看著江映雪極其的認真。
江映雪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可見華陽一臉認真，她隻好就這假設思考下去。
她思索片刻道：“那得看回到多久以前……”
華陽立刻道：“就回到咱們家將要動遷的那段時間。”
江映雪思索道：“要是回到那時候的話，我會上吊。”
華陽聞言皺起眉頭，嘴巴微微張開，顯然對這個回答有些詫異。
“為什麽？”
華陽看著江映雪。
江映雪看著華陽，認真道：“你想一想，我當時要是不上吊，你又怎麽會幡然醒悟？”
“你要是不幡然醒悟，媛媛的治病錢從哪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非常不理解你的行為，甚至覺得你精神出了問題，每次做出的決定都非常出乎意料。”
“可恰恰出乎意料的背後，能迅速賺到錢。”
“然後咱們家才能越來越好，所以我要是能回到那時候，我肯定還是會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