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點了點頭。
“這件事我問過大學的同學。”
“他說審訊的時候，放火的幾個人，咬死了不承認是他們放的火。”
“其中有個叫豁牙子的乞丐，還他回到現場的揮手，看到有兩個人穿著一身黑，匆匆跑到了胡同裏。”
“市局的人去現場的時候，查過所說的胡同，什麽都沒發現。”
“市局的人眼見他們死不認賬，就放出了寶祥電器董事長魏然提供的錄音證據。”
“錄音裏李三狗不光說要放火燒店，還有綁架威脅的嫌疑。”
“憑借這份錄音，其中有個叫長毛的乞丐，一口咬住李三狗，說李三狗壞事做絕，教唆他們縱火。”
“他招供了之後，又供出了李三狗一些犯法的事情。”
“後來審訊李三狗的時候，李三狗還不認，同樣也是聽到了魏然提供的錄音後，才認的罪。”
“認罪之後，聽我同學說，直接咬上了張總。”
“剛開始說放火是張總指使，後來身上的各種重罪，全都扯上了張總。”
王律師看著席天齊，把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席天齊緊緊皺起眉頭道：“魏然的錄音證據是從哪來的？”
他敏銳察覺到問題的所在。
剛才王律師所說的所有事情，轉折點全在於魏然提供的錄音證據上。
王律師搖了搖頭道：“這個暫時不清楚。”
“隻知道是魏然提供的錄音證據。”
“具體的錄音內容暫時也查不到。”
“對了，我臨近回來的時候，還聽說了一件事。”
“原本因為有償服務被關進拘留所的鄭旭，聽說要被放出來了。”
“市局的人突擊審訊了，涉事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讓女人改了口。”
“預計明天，鄭旭就能出來，恢複原職。”
王律師看向席天齊，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席天齊點了點頭道：“情況我了解了。”
“王律師，這件事後續還要多辛苦你。”
“沒什麽事，先回去休息吧。”
席天齊站起身看向王律師，伸出了手。
王律師站起身跟席天齊握了握手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有什麽事，您隨時通知我。”
“我先走了……”
話罷，王律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席天齊見王律師離開後，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他看向常江道：“你在拘留所裏，有沒有能用的人？”
常江聞言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有兩三個。”
“前段時間犯了點事情，被抓了進去。”
常江看著席天齊，眼中湧現出一抹期待。
席天齊微微點了點頭道：“挑一個人出來，讓那個叫李三狗的乞丐，住進醫院。”
常江臉上流露出一抹激動道：“沒問題。”
“後續的事情，您交給我去辦，這次我親自去，保證讓您滿意。”
常江站了起來，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席天齊聞言搖了搖頭道：“後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自有人選。”
“你隻需要聯係拘留所裏的手下，順利把李三狗弄進醫院。”
“挑的那個人，家裏要父母雙全。”
“選好人之後，取點錢給這人父母送過去，並且把人請到養老院去。”
“事情辦得利索點，讓選的人嘴巴閉嚴實點！”
席天齊看向常江，目光冷凝，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常江點了點頭道：“席總放心。”
“我現在就去辦……”
話罷，常江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
調查組辦公室內。
肅北沏了兩杯茶，輕輕放在毛昌平的辦公桌上。
“毛老，茶泡好了。”
“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肅北站起身，看向坐在辦公椅上的毛昌平。
毛昌平點了點頭。
肅北走出了辦公室，長長吐了口氣。
辦公室內。
毛昌平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範老，請喝茶。”
範老拿起桌子上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
“好茶。”
“昌平同誌，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不知道方不方便？”
範老看向毛昌平，語氣平和。
毛昌平點了點頭道：“範老請問。”
“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毛昌平看著範老，平和的眼中閃過一抹謹慎。
他可知道範老在鄭旭出事後，就去了下麵視察。
這次突然回來，突然造訪，讓他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從職位上來說，範老是他的上司，可他直接對上京方麵負責，麵對範老突如其來的詢問，他有權拒絕回答不想回答的事情。
倆人雖然是上下級關係，但相對其他人來說，他更有自主權。
範老看著毛昌平，頓了頓才道：“調查組針對魏東川的調查，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此話一出，毛昌平神色一凝。
下一秒，他迅速反映了過來，輕咳一聲掩蓋住剛才瞬間的失態。
“範老，根據相關規定，我暫時無法跟你匯報這方麵的工作。”
“希望你能理解。”
毛昌平微微低了下頭。
他調查魏東川的事情，屬於調查組內部人盡皆知，外部卻鮮有人知的事情。
可這件事情範老能知道，他猜測應該是孟博濤透露給範老的。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範老聞言笑了笑道：“昌平同誌，我知道你心裏的顧慮。”
“今天上午我在營北市，華陽親自坐車來找過我。”
“我們談了一些事情。”
“華陽這個小夥子，是個不得多的人才。”
“他清楚我的顧慮在什麽地方，特意過來解決了我的顧慮。”
“所以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接觸你的顧慮。”
“我不是任何人的大樹，任何損害東海人民利益的蛀蟲，都要鏟除！”
範老看著毛昌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毛昌平聞言臉上多了分喜色，立馬道：“感謝範老的支持。”
“有您的支持，我們日後的工作，要方便許多。”
“隻是我有件事不太明白，華陽解決了您什麽顧慮？”
毛昌平顯然沒有直接相信範老，而是沿著問題擴展出另一個問題。
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範老剛才明確表態，也不行。
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說的話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萬一，出現些意外，可沒有地方給他說理！
範老聞言笑了笑道：“青龍峰開發項目。”
“價值六十億的大項目，屬於省重點項目，涉及到民生問題，容不得一點疏忽。”
“魏東川作為項目的總指揮，從項目動土以來，始終都是他在坐鎮。”
“其中他做了什麽事情，用了什麽手段，我一概不知。”
“青龍峰開發項目，現在已然成為魏東川手裏的底牌。”
“隻要他有這張底牌，就不能輕易被撼動。”
“你們的職責是查清楚一切，懲處蛀蟲，在此之外可以不顧及其他的事情。”
“可我不一樣，你們走了之後，留下的爛攤子，都需要我來收拾。”
“其他的事情都好說，唯獨青龍峰開發項目，容不得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