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聞言緩緩吐了口煙。
“要是他們為了保魏東川，願意犧牲大家的生活質量和東海省的經濟發展。”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荒漠種不出向日葵。”
“如果家鄉的土壤孕育不出幸福的生活，江華集團會成為浪子。”
華陽看著鄭旭，語氣淡然，可眼中卻閃過一抹惆悵。
鄭旭聽出華陽的意思。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江華集團遷出東海省，對於企業本身，未必是件壞事。
“所以，你沒有明確的表明態度，就是做了兩手準備。”
“不得不說，這件事上，是我高看了自己，小看了你的格局。”
鄭旭苦笑了一聲，抽了口煙。
華陽擺了擺手笑道：“那倒不是。”
“我這麽做的初心，也是為了還你個清白。”
“要是範老表明了態度，市局恢複了正常運作，加上調查組的配合，不說找出迷暈你的那夥人，起碼能證明你的清白。”
“想要看了魏東川這個老骨頭，少不了你這把剁骨刀！”
華陽指了指鄭旭，臉上笑容更濃了幾分。
鄭旭聞言跟著笑了起來。
他邊笑邊道：“外界傳言說我是你的保護傘。”
“現在看來，恰恰相反，到了關鍵時候，反倒你成了我的保護傘。”
鄭旭搖了搖頭，臉上多了幾分唏噓。
華陽則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你的保護傘，我是公理和正義的保護傘。”
“要是有一天你墮落了，我第一個舉報你！”
華陽指了指鄭旭，眯起眼睛，露出抹玩味的笑容。
鄭旭點了點頭道：“歡迎監督！”
“真有那麽一天，不用你舉報，我直接自首，再回這來刷廁所。”
話罷，倆人再次笑了起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嘴角跟著翹起了一個弧度。
他作為旁聽者，雖然事情跟他無關，但能從中感受到華陽和鄭旭的態度。
說是一心為大眾，毫不為過。
這樣的兩個人，讓他心升敬佩！
正在這時，工作人員的手表響了起來。
他抬手關掉及時，看向鄭旭的華陽道：“鄭隊，華總，時間到了。”
鄭旭和華陽聞言止住了笑。
倆人同時站了起來，華陽率先伸手把桌上香煙盒，推到鄭旭麵前。
鄭旭默契的收了起來，伸出雙手，配合工作人員帶上手銬。
可工作人員走上來握住鄭旭的手臂，完全沒有上手銬的意思。
鄭旭見狀笑了笑道：“謝謝了。”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回了個笑，沒再說什麽。
鄭旭邊往回走邊回頭說道：“華老弟，我等著你幫我伸冤！”
話罷，他和工作人員走入鐵門內，消失在轉角處。
華陽衝著鐵門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了會見室。
……
與此同時，濟山市待拆區，工字樓內。
“我去尼瑪的！”
李三狗一聲厲喝，一腳踹在長毛臉上。
長毛被踢倒在地，滿嘴鮮血，卻不敢喊疼連忙爬起來道：“狗爺，您相信我。”
“我們真的隻是砸了店，沒敢放火！”
“真的，小王八可以證明。”
長毛看向一旁捂著紅腫臉的小孩。
小孩點了點頭，哽咽的點了點頭道：“真，真的，沒放火。”
“我們沒敢放火。”
小孩灰撲撲的臉上，兩道眼淚衝刷出的淚痕，像是煤礦上鋪了條雪道。
李三狗聞言微微眯起眼睛。
他揪起長毛的頭發，冷笑道：“那你告訴我，這把火是誰放的？”
“豁牙子？”
“還是另有其人？”
李三狗眼光透著寒芒，盯的長毛心裏發寒。
長毛腦袋迅速轉動，一想到豁牙子，頓時靈光一閃，連忙道：“肯定是豁牙子！”
“他一把年紀，巴不得在裏麵蹲的時間長一點。”
“當時，我和小王八按照您的吩咐，砸了玻璃和店裏的電器，轉身就跑了。”
“隻有豁牙子，慢慢騰騰的，完全沒有要跑的意思。”
“肯定是他嫌砸玻璃判的不夠重，心一橫就放了把火。”
“這個老王八蛋，不講規矩，等他出來，我一定替您好好懲罰他！”
長毛一口咬死是豁牙子。
反正人已經被抓了，他也不怕李三狗去追查。
再說，火的確不是他放的，不管是不是豁牙子放的，都不重要，隻要他把責任甩幹淨就行！
李三狗聞言思索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
“豁牙子想進去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你能保證，他的嘴能不漏風？”
李三狗再次看向長毛。
長毛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連連保證道：“我，我肯定能保證。”
“行動之前，我特意囑咐過豁牙子。”
“而且狗爺的規矩大家都清楚，出賣誰也不敢出賣您。”
“您放心，豁牙子的嘴肯定不漏風！”
長毛看著李三狗，露出了訕笑。
李三狗這才放開長毛的頭發，冷哼一聲道：“這次算你好運。”
“要是再出現這種事情，你知道後果。”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隻覺得後背升起一絲寒氣。
長毛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他知道李三狗所說的後果，但凡是犯了大錯的人，全都會被李三狗打個半死，然後扔給地下黑市，販賣器官！
死無全屍！
李三狗見狀看向了旁邊瑟瑟發抖的小孩。
下一秒，一腳踢了上去，直接把小孩踢飛了一米遠，重重撞在牆上。
小孩直接被踢昏了過去，再沒了動靜。
李三狗卻再沒看小孩一眼，而是環顧四周道：“出了這檔子事，這裏是待不下去了。”
“從現在開始，按照之前的分組，全部散下去。”
“到下麵的鄉鎮混兩個月避避風頭。”
“兩個月後，濟山立交橋下重新集合。”
“誰要是幹不來，老子給誰腿打斷，然後賣到黑市去。”
話罷，李三狗正準備回去收拾東西，卻聽外麵突然警鈴大作！
眾人全都慌了神。
不是是誰率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道：“跑！”
下一秒，這幫乞丐再也顧不上其他，飛快朝著樓梯口衝下去。
李三狗不知被誰推了一把，重重摔在地上，任由幾個人踩了他好幾腳，好懸沒給他踩背過氣去。
可等他再爬起來的時候，房間裏隻剩下他和牆邊被踢昏的孩子。
他勉強爬起來，卻聽外麵傳來一聲槍響，嚇得他立馬又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一樓。
整個待拆區完全被市局的人包圍，四散的乞丐逃出工字樓後，卻無一幸免，全部被捕獲！
其中有一小隊人，直奔工字樓二樓，第一時間控製住了李三狗。
隨後，市局的人開始搜查工字樓，當他們推開李三狗房門的時候，看到被逼瘋女人的慘狀，頓時全都沉默了。
下一秒，所有人胸膛內湧起一股強烈的怒意。
要不是後麵跟著記錄DV，他們肯定饒不了李三狗。
最終，工字樓聚集的三十多號人，全部被捕，查繳贓款三萬元，各類贓物若幹，總計五萬元！
……
市局，審訊室內。
鄭旭的下屬之一，小陸滿臉怒意走了進來。
他看著坐姿懶散的李三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坐直了！”
“這裏不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