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華陽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金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話裏有問題,連忙擺擺手找補道:“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你鄭大哥沒在家。”

話罷,她明顯慌張了起來,越說越亂。

華陽輕咳一聲,連忙道:“嫂子,我知道鄭大哥沒在家。”

“我就是來找你的……”

瞬間,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華陽看著金秀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起來,才意識到他也說錯話了。

他連忙後退兩步道:“嫂子,鄭大哥出了點事,我受孟教授托付過來跟您簡單說明一下情況。”

金秀聞言鬆了口氣,可下一秒眉頭卻皺了起來。

她連忙上前兩步問道:“老鄭,出什麽事了?”

“在哪家醫院?”

“還是說老鄭已經在手術室了……”

金秀滿臉慌張,眼眶瞬間紅潤起來。

她清楚鄭旭的工作性質,一旦出事,絕對不是小事!

華陽壓了壓手道:“嫂子,你放心,鄭大哥沒受傷。”

“你先坐,聽我慢慢跟你講。”

“這件事情很複雜,我說話的過程中,你盡量不要打斷我。”

“你要相信鄭大哥,相信孟教授,相信我,好不好?”

華陽看著金秀,鋪墊了起來。

畢竟這件事情說出來確實不好聽,要是不鋪墊直接說的話,金秀肯定受不了。

金秀聞言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她看著華陽,臉上還是表露出幾分擔心道:“我們家老鄭真沒受傷吧?”

華陽點了點頭道:“真沒受傷。”

“嫂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譽擔保。”

華陽拍了拍胸口。

金秀聞言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弛了不少,對於她來說,隻要鄭旭沒受傷,一切都好。

“華老弟,你說吧。”

“我們家老鄭到底出什麽事了?”

金秀坐直了身體,看著華陽。

華陽輕咳道:“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今天鄭大哥接到了追捕嫌疑人的電話。”

“嫌疑人在電話中表明,自己妻女被人綁架,希望鄭大哥去營救,隻要救出妻女,嫌疑人就去自首。”

“鄭大哥和調查組行動隊的隊長,加上兩名隨行組員一同去營救,結果撲了個空!”

“這時候,鄭大哥發現對麵樓的住戶,行為非常可以,逮捕的過程中中了圈套,被人迷暈後暗中轉移了出去……”

話音未落,金秀驚呼一聲。

“都讓人迷暈了,怎麽可能沒事?”

“華老弟,你跟嫂子說實話,嫂子能承受得住。”

“我們家老鄭是不是犧牲了?”

金秀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兩隻手攥在一起,捏的骨節發白。

華陽見狀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

“雖然聽著危險,但鄭大哥絕對沒出危險,人還好好的在拘留室裏待著。”

“你聽我繼續說……”

華陽不等繼續說下去,金秀卻詫異道:“拘留室?”

“我們家老鄭怎麽會進拘留室?”

“華老弟,這件事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金秀擦了把眼淚,呼吸都急促起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坐過山車,心髒一會上一會下,已經受不了了。

華陽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道:“嫂子,咱不是剛才說好了,不打斷我說話。”

“你聽我繼續說。”

“我一定把原因全都講明白。”

金秀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道:“行,你說,我保證不打斷。”

華陽喝了口熱水,繼續道:“鄭大哥率先追去了隔壁樓,結果中了埋伏,肅北隊長和隨行兩名人員趕到的時候,沒發現鄭大哥的蹤跡。”

“後來複盤之後,才發現是陷害鄭大哥這幫人,在樓層號碼牌上動了手腳。”

“再發現鄭大哥的時候,是下午。”

“市局接到了舉報,有人在某處的出租屋裏提供有償服務。”

“市局的人趕到現場後,發現鄭大哥昏迷在**,顯然是被人惡意陷害了!”

“隻不過,暫時還沒查清楚,所以鄭大哥還在拘留室,估計往後一兩天時間,沒辦法回家。”

“孟教授實在不好開這個口,委托我跟你轉達一下……”

華陽看著金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金秀聞言麵無表情半晌,才緩緩吐了口濁氣。

“隻要老鄭沒事就好。”

“我跟他過了這麽多年,我知道他是什麽人,你們不用擔心我接受不了。”

“但嫂子想求你一件事……”

金秀看向華陽,語氣軟了下來。

華陽點了點頭道:“嫂子,你盡管說。”

金秀緩緩歎了口氣,思索片刻道:“你能不能跟孟教授打聲招呼,別再查這件事了?”

“就讓你鄭大哥因為這件事被辭退,行不行?”

此話一出,華陽愣住了。

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明白了金秀的想法。

他喉嚨動了動有些為難道:“嫂子,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可這件事,我確實幫不上忙。”

華陽微微皺起眉頭,有些無奈。

金秀歎了口氣道:“你可能會覺得我自私,但這種日子我真的過夠了。”

“尤其是上次追捕黎傑的時候,但凡老鄭反應慢一點,受傷的就不隻是後背和小腿。”

“這次他調任調查組的事情,我是不同意的。”

“我雖然懂得不多,但我也能明白,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太多。”

“這次是被陷害,下次呢?”

“老鄭身手那麽好,還配了手槍,都被人暗算迷暈了過去。”

“對方要真是些亡命徒,我們家老鄭還有命回來嗎?”

“嫂子求求你了,能不能求求孟教授他們別再查這件事了?”

“我寧可讓老鄭受冤枉離職,也好過捧著他的黑白照片被讚揚。”

金秀說到這,直接失聲哭了起來。

同樣的話,她不知道跟鄭旭說了多少遍,可換回來的隻有冰冷的回絕。

鄭旭甚至都不願意多跟她解釋一句話。

這種強硬的態度,加上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把她折磨的不成樣子。

甚至每次有人敲門的時候,她的心都會忐忑一下,做好準備後才去開門。

就怕某一天,門口出現孟教授和市局的人。

孟教授對於鄭旭來說是恩師,可對於她來說,簡直比地府的閻王爺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