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芬又把陸凡叫到一邊，她盯著陸凡久久不語。
陸凡被看得心裏發毛，說道：“阿姨，有話你說吧。”
“如歌到底估多少分？”楊素芬低聲問。
“不知道。”陸凡搖頭。
“如歌會不給你說？”楊素芬有些不相信，又道：“隻要你說服她報考清北，再離開她，我給你一百萬！”
在九九年，一百萬乃是天文數字，在楊素芬看來，別說陸凡，任何人都會答應。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陸凡斷然拒絕。
重活一世，陸凡是改變親朋好友命運的，並不是為了錢。
尤其死過一回的他，明白一個道理，人死燈滅，不管生前擁有多少財富，死後一分錢都帶不走。
楊素芬深呼一口氣，“小陸，你若為如歌好，或者想跟她在一起，應該支持她報考國內頂尖學府！而不是扯她的後腿！”
“要不這樣，你重新修改誌願，改報清北，如歌肯定會和你一樣。”
陸凡苦笑：“我的分數沒那麽高……”
“我明白，你的第二誌願可以報南州大學，四年的學費我包了！”
做不動女兒的思想工作，楊素芬向陸凡發起攻勢，並畫下大餅，“總之，隻要讓如歌報考清北，我和他爸不再阻止你們交往！”
“我就一個女兒，所有資產將來都是你們的。”
陸凡嘴角微揚，自是知道對方在忽悠他，不可能讓他和秦如歌在一起。
他想了想，點頭道：“我盡力吧。”
然後，返回秦如歌身邊。
“我媽給你說了什麽？”秦如歌迫不及待的問道。
陸凡笑道：“你要理解阿姨的心情，無論她做什麽，都是為你好！”
“對了，你估多少分？”
“達不到清北分數線。”秦如歌看向母親方向，心裏五味雜陳。
“要不你試試……”
不等陸凡說完，秦如歌揮手打斷，“是不是我媽讓你勸我？你不該妥協。”
話畢，走向楊素芬，“媽，我估的分數稍弱，你不是已經答應尊重我的選擇嗎？”
“如果你再亂改，我就不上了。”
楊素芬無奈地搖搖頭，氣呼呼地駕車離開。
秦如歌把車鑰匙丟給陸凡，“你來開，帶我到處轉轉。”
陸凡的開車技術不是一般的好，前世的他，喜歡玩越野車，經常和一群車友爬山，過河，甚至在泥濘裏穿梭。
可是重生後，還沒考駕駛證，說道：“我還沒考證。”
“不考駕照怎麽行，今天就報，讓我表哥給你安排！”秦如歌立即撥出一個號碼。
“表哥，我同學需要考駕照，你給打個招呼唄。”
掛掉電話，說道：“走吧，帶你去駕校。”
陸凡若有所思，本來想去醫院看精彩大戲，但時間不確定，那就先報考。
在這個年代，想拿駕照，其實很簡單，托關係的話，走個過場，需要的時候去一趟，駕證很快就能辦下來。
陸凡可沒時間整天去練車，車技沒問題，願意花錢買駕照。
來到駕校，練車的人不多，可能跟車少有關係吧。
“表哥，這邊。”
秦如歌朝遠處招手。
一輛警用三輪摩托車駛來，上麵之人，陸凡認識，竟是刑警隊的於東，想不到居然是秦如歌的表哥。
於東也認出陸凡，臉色不悅，心道表妹為何跟他在一起？
“表哥，他是我同學陸凡，就是他考駕照，你給打個招呼，能不能特殊照顧！”
秦如歌的意思給找個好教練，哪知於東搖頭：“考駕照要按照程序走，不能弄虛作假，必須把技術練好，考試過關，才能上路，不然，豈不成了馬路殺手！”
“陸凡同學，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對，的確不能兒戲！”陸凡說道。
隨後，於東領著陸凡報名，又打電話安排體驗。
這年頭，隻要有關係，說句不聽的，錢能買命。
陸凡隻是走一個過場，體檢表已完成，根本沒做任何檢查。
於東正準備走時，陸凡問道：“還沒抓到凶手嗎？”
“有些難度，黃傑強的嫌疑排除，正在追查其他線索。”
於東不太高興，“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不用著急。”
“可以從摩托車查起，需要維修，而且摩托車數量不多……”
“警方辦案，不用你指手畫腳，再者，我手上案子比較多，甚至還有凶殺案，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小案件上。”
秦如歌開口：“表哥，你這話不對，不管什麽案子，都應該抓緊偵破，時間拖延越久，破案的難度就越大！”
“怪不得一直晉升不了！原來是能力有限！”
“你怎能這麽說？”於東額頭爬滿黑線，表妹一向尊重他，今天是咋了？像是吃了火藥。
“那你怎麽跟我同學說話的？你剛才的言論，要是傳到你上司耳朵裏，不開除你才怪。”不管是誰，隻要不尊重陸凡，她都不會給麵子。
於東麵紅耳赤，“你真是我的好表妹！”
開著警用三輪摩托車駛離。
回到駕校，陸凡開始練車，秦如歌站在一旁看著。
不久後。
教練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陸凡，道：“你以前會開車吧？”
陸凡搖頭，表示是第一次摸車。
教練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忍不住吐出兩個字——怪物。
“以後你不用天天來，考試時候會提前通知你！不用學了，下去吧。”
陸凡丟給教練一盒華子，讓他有事打電話。
教練非常滿意，但不敢收，這人是於東介紹的。
見陸凡走來，秦如歌好奇道：“怎麽不多練一會？”
“教練說我天賦太高，不用練，考試時候通知我。”
“你以前練過車？”
“沒有，就是有種自來熟的感覺！可能是我太聰明了吧。”
秦如歌把車鑰匙塞到陸凡手裏，說道：“帶我溜一圈，讓我看看你的天賦。”
陸凡沒有客氣，坐進駕駛室，踩下油門，飛一般地朝前駛去，然後，倒車入庫，側方停車等等，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
秦如歌都驚呆了，哪怕教練的技術也沒這麽好，沒有幾十年的駕齡，做不到如此嫻熟。
以前肯定練過車，除此之外，無法解釋。
他還能帶來多少驚喜？
剛把車停下，陸凡的手機響起，是呂勇打來的。
聽聞好戲馬上開演，讓秦如歌送他去醫院。
以為是看望孟文光，秦如歌沒多想。
外科一間病房裏，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給黃傑強喂香蕉。
“強哥，人家想吃你的大香蕉了咋辦？”
黃傑強壞壞一笑：“這好辦，你去外麵叮囑一下，不讓任何人進來！”
“好的呢。”女人立即來到門外，向保鏢交代幾句，關上房門。
很快，房間裏響起淺吟低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