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彪也知道,何洪昌這小子衝鋒在第一戰線,隨時可能有著暴露的可能。

而且!

這小子雖然用起來很順手,但是惹起事來,同樣也是驚天動地。

所以,即便這小子不暴露他的身份,也已經讓雲晉躍他們,恨不得直接食其肉飲其血寢其皮,是真的恨不得直接活剮了這小子。

如果讓對方知道,這小子還是臥底的身份,更是在查那個案子,必定鋌而走險。

畢竟,玩認購證,就是一種投資。

投資有風險,作為資本家在投資之前,也肯定做好了投資失敗的心理準備。

所以,這一波雖然投資血虧,即便傷筋動骨了,但也不是要命的。

可他們讓何洪昌案子查的案子,那可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再加上!

上麵暫緩收網,打算以雲晉躍這條線為突破口,爭取查一查那一樁陳年舊案。

這就意味著,可能要打破某種平衡。

這裏麵牽扯到的……

可能即便是他胡一彪,也無法掌控。

所以!

正如何洪昌這小子說的那樣:再不收網,可能是真的要出人命。

不過!

身為執法刑偵,破案緝凶本來就是本職工作。

既然上麵重啟大案特案,那他們就得毫無條件的服從,並義不容辭。

“說說吧,你有什麽要求!?”

胡一彪無視這小子的埋怨,狠狠的吸了一口,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之後,便是開口問道。

行!

何洪昌也算是聽出來了,三年又三年唄!

不是!

何洪昌也是反應過來,他都開槍了,還能繼續再來個‘三年?’

當即也是不明白的問道:“胡隊,我今個兒都開槍了!即便不收網,我的作用也沒了,也該歸隊了吧?”

何洪昌本來就以為,近期就會直接收網的。

所以他的身份暴不暴露,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而且在這之前,何洪昌可沒少打報告,要停職停薪去考大學,去上大學。

幹完這一票!

他是打算從良當個好學生,提升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化底蘊。

可是,胡一彪竟然讓他提要求,這是不是太扯淡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盡管提要求就是!”

胡一彪也惱怒,這小子突然開這麽一槍幹什麽?

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不過好在,下一步的重案重心不在滬海,而且還有時間,何洪昌他的身份可以操作。

行!

有他胡一彪這句話,何洪昌也是意識到!

這是要開始玩命了!

當即不再多扯淡,直接不客氣的說道:“要求有一個!”

“有個朋友,滬海大學的,參加了這次與燕京大學的學術交流,人現在在燕京……”

“女的?!”

不等何洪昌說完,胡一彪直接皺眉問道。

“呃……是女性普通朋友,叫謝媛媛!”何洪昌本來還暴躁的脾氣,瞬間被胡一彪給點在了要害上,悻悻的收斂了他的不爽。

本來,謝媛媛那女人的事,何洪昌其實沒想驚動胡一彪。

畢竟,這多少跟生活作風問題,脫不了幹係。

但是剛剛,何洪昌可是聽說,雲家老不死的可是當場被氣得吐血,進了搶救室。

那接下來雲家鐵定要發瘋,肯定會跟瘋狗一樣,報複何洪昌或者他身邊的人。

而自投羅網,跑去雲家老巢的謝媛媛,是何洪昌現在最擔心的。

“你小子……!”

“行,這事我會馬上聯係燕京大學,幫你把人看好了!”

胡一彪當真想直接弄死這小子,組織上讓他提要求,他倒好!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組織上,派人去保他的女人。

狗屁的女性……還普通朋友!

也就這小子還沒有暴雷,鬼知道他身邊到底有多少這種女性普通朋友。

“最好是能趕緊弄回滬海,留在燕京那邊鞭長莫及,畢竟不是我們的主場!”

何洪昌嘴角抽了抽,笑著說道。

“你小子說什麽呢?!什麽主場不主場?那是什麽地方?!就他雲家?”

“行吧行吧!我盡力!”

“還有呢?”

胡一彪又是被這小子給氣到了,竟然會說出如此的渾話。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盡量吧。

“還有就是我家裏,他們會不會跑去洪城報複吧?”

除了跑到燕京去的謝媛媛,剩下的也就是家裏了!

畢竟家裏,他還有父母兄弟。

“洪城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過段時間這邊收網了,你自己也該回去了!”

“那就沒有其他的啦!”

何洪昌點點頭,左右他幹完這一票,最遲月底就要回洪城,參加今年的高考。

所以洪城那邊打過招呼就行。

其實何洪昌也是怕以防萬一,倒是沒覺得對方真能那麽瘋狂,直接跨境殺到洪城去。

“你自己就沒有點要求?”

見何洪昌這小子自己沒提點要求,胡一彪這個做領導的,反倒有些愧對啦。

“要不給我配個殺人執照?”何洪昌倒真有這麽一個要求,可是你胡一彪能答應嗎?

見胡一彪臉色一沉,何洪昌又是趕緊補充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開槍執照!”

“否則每次要跟今天這樣,被自己人給抓進來,太沒麵子了!”

“何洪昌你想什麽呢?”

胡一彪沒想到這家夥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當即便是氣得拍案而起,罵道:“誰能給你特權?你在向誰要特權?”

“何洪昌,鑒於你這次的擅自開槍,隊裏直接收回!”

呃!

何洪昌也是當場傻眼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向你談的嗎?

再說!

衝鋒在第一戰線,這個不應該是最基本的保證嗎?

現在倒好!

不給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直接收繳了他的防身之物。

“行了,就這樣吧!你小子這段時間,先消停消停一下放你一段時間的假!”

也不管何洪昌怎麽錯愕傻逼,胡一彪直接起身站了起來,便是要走。

不過也就剛剛起身,順手悄悄的遞給了何洪昌一個紙條,低聲的說道:“去找這個人,警用的還是太招眼了!”

說完,便是直接開門徑直離開!

警用的太招眼?!

胡一彪這是讓他去弄黑的?

何洪昌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上麵的地址,便是趕緊直接揉成一團收進了口袋。

找黑的?

屁!

就這麽警用的開了一槍,還這麽麻煩差點吃官司!

要是黑的!

根本沒法說的清,即便胡一彪到時跟他作證,但鬼知道這個上線保不保真?

說到底!

這後麵越玩越危險,還是趕緊幹完這一票,考大學上大學去吧。

到時在大學裏泡泡校花,順便投投資什麽的不要太愜意。

嗯!

等上了大學之後,何洪昌就直接弄一個娛樂公司,玩潛規則不香嗎?

又何必刀尖上賺功名,而且還是無名之功!

胡一彪走後沒多久,何洪昌也是被直接放了出來。

不過倒是沒有被什麽人發現!

因為當時,大家都是躲瘟神一般,誰特麽敢跑執法分局來吃瓜啊!

再加上!

一盒錄像帶,將所有的矛盾焦點,全部吸引到了雲晉躍的身上。

此時此刻!

雲晉躍那幫狗腿子資本們,全部在逼宮要他給個說法。

至於其他人!

肯定是中簽了,趕緊去湊錢繳納認繳金啊。

所以!

等何洪昌出來的時候,也就關心他的那幾個女人,在外麵等著。

“東西呢?”

“何洪昌,你的東西呢?”

一上車,極品秘書安迪就是對何洪昌動手動腳,摸上摸下的。

至於擔心何洪昌?

大家都知道,這家夥是個死臥底,身上有那玩意太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

小秘書安迪剛才打電話搖人,就是跟總隊胡一彪打電話。

剛才見胡隊進去後又走了,就知道這小子根本沒事,所以能有什麽好擔心的?

“什麽東西啊!?”

何洪昌直接把這秘書的毛手毛腳給拍落,沒好氣的問道。

“槍啊!”

還能找什麽?!

剛才何洪昌可是當眾掏槍,更是開槍了的!

極品小秘書安迪也是沒想到,何洪昌這個小男人身上,竟然帶著那玩意!

稀罕得很!

便是想要找出來,好好把玩把玩一下。

“這不是嗎?!”

何洪昌沒好氣,倒是一旁坐著的柳安然,開始起哄起來。

“安總,你你你你……你怎麽這樣啊!?”

她完全沒想到,柳總會當著她慕總的麵,跟她一個小秘書開這種玩笑。

“咯咯!是安迪你自己一上車,囔囔著要看的!”

“沒事!反正你家慕總沒看到!”

柳安然又是跟安迪撲閃的眨了眨眼睛,調侃說道。

“安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安迪被羞的無地自容,都不太敢正眼看何洪昌他們一眼,便是趕緊灰溜溜的縮到了駕駛室的位置上。

何洪昌掃了柳安然這娘們一眼,你特麽是不是玩的太開了?

連慕晚初的秘書,你都敢這麽調戲?

真不怕人家小秘書,在你小姑子麵前,告你一狀?

還有慕晚初那女人!

好像何洪昌進去的時候,見她就在接電話了。

現在這都出來了,都過去多久啦?

一個電話,還在打?

跟誰煲電話粥呢?

“跟誰打電話呢?這麽久?!”

隨即,也是疑惑的問道。

“剛開始應該是她家老爺子的,至於後麵的……八成是雲晉躍吧?!”

柳安然努努嘴,聳了聳肩!

今天搖號開獎,可以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她們柳家老爺子電話進來,那叫一個真的不要太暢快!

老爺子一直被雲家那個老不死的在頭上壓了半籌,隻能靠她這個女兒當活寡婦,維持跟慕家老爺子的聯姻聯手,才堪堪頂住了雲家老不死的霸道。

可以說是幾十年被打壓著,幾乎就沒有抬過頭。

但是這一次!

老爺子算是狠狠的扳回了一場,聽說雲家老不死的更是氣得吐血進了搶救室,老爺子肯定幸災樂禍得手舞足蹈吧!

不過!

自家老爺子算是暢快了,但是慕家老不死的,自己那便宜公公,應該不好過。

畢竟要承受雲家的所有怒火!

所以,這個時候,完全不知情的老不死的,肯定是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詢問,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場交易,怎麽就留下了這麽一個滔天巨坑?

肯定在質問她那個小姑子,是不是一場處心積慮的算計?!

柳安然不知道她那小姑子,是怎麽回家裏那老不死的。

不過遠遠看小姑子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接完家裏老不死的電話,沒過多久雲晉躍那個大怨種的電話,也是跟著進來了。

不用說!

肯定也是質問自己那小姑子,是不是跟何洪昌這個野男人,聯手搞他!?

“雲晉躍!?”

何洪昌聞言臉色沉了下來,本以為能馬上收網,卻是沒想到還能讓那狗幣,逍遙法外撲騰一段時間。

所以這段時間,是最為危險的!

可是慕晚初這女人……

得看緊一點啊!

別因為那麽一點舊情未泯的惻隱之心,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中。

沒過多久!

也可能是慕晚初見何洪昌出來了,便是匆匆掛了電話,往這邊車子走了過來。

在車前複雜的看了一眼何洪昌,便是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接下來,慕晚初就沒帶說一句話的。

何洪昌也懶得去多嘴,先把柳安然這個大肚婆,送回公司再說。

搖號結果出來了!

柳安然這邊大獲全勝,手中的認購證幾乎全部中簽了。

不過,接下來能不能賺到錢,才是重頭戲。

新股的發行,明天上午就有十隻新股率先上市,女人得趕緊弄錢進場啊!

“洪昌,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等到把柳安然那個嫂子送走之後,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慕晚初,終究是沒忍住,喃喃的說道。

一張都沒有中!

慕晚初事先雖然覺察到,這次單雙號的中簽率,可能有偏差。

所以,何洪昌才那麽故意順水推舟,挖個坑讓雲晉躍跳。

但出於小男人可能是吃醋,所以慕晚初也沒有點破。

畢竟單雙號一點點中簽偏差,其實也沒有什麽問題。

無非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而已。

但是誰能想到!

何洪昌這個小男人的坑,竟然挖得這麽的大!

竟然沒讓雲晉躍中一張!

三四個億,直接打水漂了。

剛才家裏的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質問這裏麵是不是她跟柳安然,一起聯手做的局!

做局為什麽不告訴他!?

現在搞得老爺子在燕京,太被動了。

畢竟這一次,得罪的圈內資本,可不僅僅是雲家一個。

慕晚初雖然帶著女兒遠避滬海,但是燕京那邊的關係,不可能說斷就斷。

老爺子承受的壓力,慕晚初也是知道的!

但麵對質問,慕晚初肯定不會承認,這就是一個局。

為了小男人,打死也不能說啊!

再後來就是雲晉躍,也打電話進來了。

也先是質問她,是不是跟何洪昌這個野男人,聯手搞他!

再後來,就是直接跪在電話裏,央求她慕晚初救救他。

讓她慕晚初看在這十幾年的感情份上,救救他。

十幾年的感情?!

自己跟他有什麽十幾年的感情,都是他雲晉躍一廂情願好不好?!

但!

女人的心終究還是軟的,就是一條狗在身邊纏了十幾年,也未免纏出一點情分來。

更何況,女人打一開始,也沒有想過玩的這麽狠。

也沒有想到何洪昌會玩得這麽狠。

所以,雲晉躍在那邊一跪,慕晚初心裏就是起了惻隱之心。

所以,這一路女人的心裏,是極度矛盾的。

等到礙眼的小嫂子下車之後,慕晚初總算是打破沉默,問道。

隻不過!

女人的語氣雖然很弱弱,但是用詞當場就讓何洪昌不爽。

什麽叫太狠了一點!?

再狠,能狠得過那姓雲的!?

女人你特麽知不知道,姓雲的為了得到你這個當媽的,要你女兒死啊!

“慕總你……”

“叫我晚初!”

“呃……”

女人你這是在釋放什麽信號?

何洪昌本來還想笑話一下,這女人她那麽可悲的憐憫。

但是!

被女人這麽一強調,著實有些觸不及防。

就是一邊開著車的秘書安迪,也是沒想到她平日裏悶騷的慕總,竟然會這麽的主動。

“洪昌,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可是……這一次確實玩過火了!”

“雲……雲……雲晉躍發起瘋來,他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慕晚初雖然對雲晉躍有那麽點惻隱之心。

但同樣也知道,雲晉躍到底是一個什麽人!

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而已!

要不是慕晚初早就看清楚了他的真正麵目,這十幾年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

所以慕晚初十分清楚,能不激怒那條瘋狗,就盡量不去激怒。

一切就跟以往一樣,逢場作戲就是啦!

小打小鬧的輸贏,其實也無傷大雅。

可哪成想!

自己這個小男人,這一次竟然玩得這麽狠。

竟然沒讓雲晉躍中一張!

這可就把那條瘋狗,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所以!

慕晚初現在在想的,該怎麽彌補方案。

否則!

就何洪昌他這點能量,是肯定鬥不過雲晉躍,以及他身後同樣發瘋發狂了的雲家。

而且!

剛才老爺子在電話裏頭明確表態,這一次激起了眾怒,就是他想保也是鞭長莫及。

簡而言之!

就是讓何洪昌他自己自求多福。

“洪昌,要不我們帶著詩詩,去香江吧?”

“反正這一次我們賺的錢,足夠我們在那邊生活的啦!”

慕晚初也是心急,話趕話便是把她心裏的腹稿,就這麽脫口而出啦!

“呃!”

“晚初……其實帶詩詩一起去香江,也行的!”

何洪昌真特麽眼前一亮,他也是沒想到,這個極品少婦富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表露心跡,敞開心扉!

當即肯定是直接先答應了再說。

“那好!”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學校接上詩詩,下午就走!”

慕晚初聽到何洪昌,竟然答應跟自己去香江,那才叫一個心花怒放。

便是迫不及待的,想著連夜就走。

“這麽急?!”

“晚初,是不是雲晉躍那狗幣,在電話裏威脅你啦!?”

何洪昌同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比他還要猴急。

自己這才表露一點點,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帶著自己私奔。

所以能讓慕晚初這種悶騷型的少婦,突然變得這麽的主動迫不及待,肯定是有著外部因素的威脅。

而這個威脅除了來至雲晉躍那狗幣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

“我草他麽祖宗十八代,玩不起是吧?!”

見慕晚初這女人沉默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何洪昌那才叫一個暴怒,狂罵道。

“洪昌,這個你真沒有提前算到?!”

“我說的是單雙號!”

慕晚初雖然斷定,這一定是何洪昌他挖的坑。

但是至始至終,慕晚初都沒有從這個小男人嘴中,得到過一句實話。

她都這麽表露心扉了,女人確實想知道,這是不是一場算計?

“算到了又如何?沒算到又如何!?”

“你們當時又不是沒在場,剛才的錄像帶也不是沒看!”

“全程都是那狗幣自己瘋狂作死,怪得了誰?”

何洪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是雲晉躍那狗幣,玩不起。

“慕總,其實也沒有想的那麽糟糕!”

“他們也不過是這一次搖號沒有中簽,後麵還有兩次呢!”

“手上有認購證,還怕回不了本?”

旁邊開著車的極品小秘書安迪,倒是難得的人間清醒,提醒了一句,化解了一下本來還不夠很曖昧又突然變得凝固的氣氛。

“再說,他們也可以趁著認購證現在的高價,趕緊拋售及時止損,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極品小秘書又是側著小腦袋,跟身後坐著的慕晚初和何洪昌說道。

“安迪說的對!”

“慕總你實在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就去提醒一下!”

“再不行,幹脆你花高價,再幫他回購就是!”

“反正左右隨便你自己,我無所謂的!”

啪啦!

卻是說的慕晚初,當場就是委屈得眼淚,啪啦啪啦的直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