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自然是問都不問就答應了,倒是趙樂天起了好奇心:“結束後?你們要去幹什麽好事?別藏著掖著啊,帶我一個!”

秦陽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本來我是想結束後林同學她們應該要去聚餐慶祝,你可能是沒時間的,既然你有時間,那一起啊!”

一聽這話,趙樂天就退縮了:“算了算了,你肯定沒好事,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去聚餐吧!”

秦陽笑了一聲,拿捏。

他是要去和胖子偷海報,當然人越少越好。

再說了,趙樂天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要是知道他是去偷海報的,指不準要怎麽笑他,他會給他這個機會?沒門!

不過他看張喆那表情,好像是看出他剛剛是在故意激趙樂天了,好在張喆不是個多管閑事的性格,沒有戳穿。

他記這個好,便道:“張喆,待會結束了你也一起去聚餐啊,我請客。”

張喆知道這‘請客’的由來,笑了聲點頭答應了。

等四人將東西送到體育館,又折回去的時候,剛好就撞見了戴舒雨和季無雙在走廊裏和童詩詩說話,童詩詩明顯情緒有些激動,而戴舒雨兩人則十分鎮定。

四人看了一眼,互相交換了眼神便沒搭理地走了進去,音樂教室內不少人也在竊竊私語,討論著走廊裏的事情。

趙樂天低聲問:“誒,你們現在才說啊?”

秦陽無所謂地道:“越晚說刺激越大,不是嗎?”

趙樂天想了想也同意這個看法:“也是,從她害王玳玉的那天起,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秦陽在心裏否認了這個觀點,不是從她害王玳玉的那天起,而是從她害小青梅的那天起。

人要知道惡果是得自食的。

他沒管外麵的事,見沒什麽大件要搬後,便打算繞過童詩詩她們,去隔壁教室看看小青梅的妝造怎麽樣了。

然而才剛擦肩,童詩詩就眼尖地看到了他。

準確地說,是秦陽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不然他直接找幾個人和他一起過去,自然童詩詩也就發現不了了。

童詩詩一看到秦陽,情緒就更加激動了:“是不是別人讓你們取消我的演出的?是秦陽嗎?還是童婉畫?”

戴舒雨疏離地說:“你誤會了,是我們經過考慮和比較,覺得昭君更適合這個角色。”

“憑什麽?!”

童詩詩聲音刺耳,“她排練了嗎?我天天排練!我才最適合這個角色!”

季無雙皮笑肉不笑地說:“她排練了,你可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都是給你們兩個人分開進行排練的,當然,這點你們兩人都不知道。”

戴舒雨接著說:“沒錯,我們一直在你們兩人直接考慮,最終選擇了她,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理解不了!”

童詩詩幾乎歇斯底裏,理解?要她怎麽理解?

爸爸媽媽都已經坐在台下了,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要看她的表演了,甚至在來之前,她還說服了爸爸一定要錄下她表演的片段。

爸爸隻拍了童婉畫的海報,但是卻會錄她的片段,在這一點上,她就比童婉畫要強,媽媽肯定也會因此對海報的事放寬一些,甚至不會追究。

但現在戴舒雨竟然說換人?

這要是換了人,她怎麽和爸媽交代?這怎麽可以?

“我不同意換!”

她堅定地說,“既然這件事不是秦陽做的,那是不是童婉畫做的?我知道她和我關係不好,但她怎麽心地這麽壞,竟然這樣做?她和你們說了什麽?”

秦陽本來是不打算理會的,但既然童詩詩提到了小青梅,那他就不得不理會了。

他停了下來,往回走了兩步:“你最好嘴巴放幹淨點。”

他聲音低沉冰冷,但這次卻嚇不到童詩詩。

畢竟秦陽再厲害,她也隻是看過他打架而已,但姚麗君可是實實在在打過她的。

她冷笑一聲道:“誰不知道你每次都幫她說話?不是她做的,難道是你做的?”

秦陽輕笑:“是我做的又怎麽樣?”

戴舒雨連忙出來轉移視線:“這件事和別人沒有關係,童詩詩,我們已經說過了,是我和季無雙的決定。”

雖說在這件事裏,她們兩人是被利用了沒錯,但實際上兩人也不是沒受到好處,如果不是秦陽和童婉畫,她們也不知道童詩詩竟然這麽陰險,更不有林昭君這樣一個比童詩詩更好的選擇。

所以既然兩人都知道秦陽的目的,也已經答應了接過這件事,那就沒必要再將秦陽或者童婉畫扯下水。

但在童詩詩這裏,比起戴舒雨和季無雙,明顯是秦陽和童婉畫更有可能針對她。

她頭腦飛速轉動著,看著秦陽道:“我和你無冤無仇,就算是你做的,也肯定是因為童婉畫,對吧?童婉畫人呢?她敢做不敢當嗎?”

秦陽皺了皺眉,並不希望小青梅摻和進來,拿出手機邊敲邊漫不經心道:“我再說最後一次,嘴巴放幹淨點,你已經演不了了,別到時候連看都看不了。”

戴舒雨和季無雙雖然覺得秦陽好打交道,但那也隻限於在童婉畫麵前,兩人都知道秦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此時她們再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擔心:“秦同學……”

這可馬上要演出了,要是出了什麽事,男主角演不了,開天窗就完蛋了。

而童詩詩一愣,又突然想起這是在學校,秦陽肯定做不了什麽,便又有了底氣:“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但你以為一中是你家的嗎?就算一中是你家開的,那也有校規!”

秦陽嗤笑一聲,消息發出去後他就將手機收了回去,抬起腳往童詩詩那邊走去。

而童詩詩到底是發怵的,下意識後退:“你你你……你要幹嘛?!我警告你!秦陽!這裏是學校!”

戴舒雨和季無雙也有些害怕:“秦同學,冷靜,別亂來啊……”

兩人甚至都在想要不要去叫童婉畫了。

而秦陽隻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離童詩詩大概五步遠。

他壓低聲音,用幾乎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今天是校慶,進來些人不是難事吧?出去些人,肯定也不是難事,當年的事我知道你看見了,你覺得我做不做得出來?”

童詩詩覺得自己眼前又看到當年那些血跡了,下意識就咽了口唾沫,‘你’了好幾聲,愣是再說不出虛張聲勢的話。

秦陽又掃了季無雙和戴舒雨一眼,兩人立馬醒神,做了個拉住嘴巴的動作,表示她們什麽都沒聽見。

“秦陽?”

身後的教室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秦陽回頭看,是小青梅,而小青梅身後站著蔣新月,蔣新月正拚命擺手,表示無奈和攔不住。

秦陽歎了口氣,渾身那逼人的氣勢也散了:“沒事,我就來。”

他剛剛是給蔣新月發消息,童詩詩聲音大,小青梅在的教室肯定能聽見。

聽見童詩詩的聲音,小青梅不一定會出來,但如果童詩詩在喊他的名字的話,他估計小青梅十有八九會出來看是怎麽回事,而他又不想小青梅摻和進來,所以就給蔣新月發消息要她穩住人。

不過看來他到底是低估了小青梅的決心和倔度,恐怕沒幾個人能攔得住,好在童詩詩已經在他的恫嚇下有些愣神,不然肯定又要揪住小青梅罵了。

“沒事,外麵冷,你進去,我馬上來。”他喊道。

蔣新月也道:“是啊婉畫,我們先進去,你這頭發才剛弄好,你這樣跑過來會散的,又要重新弄了。”

“但是……”童婉畫還是有些猶豫。

她看了眼童詩詩,她剛剛好像隱約聽到童詩詩在喊秦陽的名字,肯定說的不是好話,難道她是又在說秦陽壞話嗎?

秦陽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便朝那邊走了兩步:“先進去,別感冒了,我馬上就過來。”

說畢他又補充了兩個字,

“聽話。”

這兩個字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童婉畫臉瞬間就泛起了粉,

“知...知道了……”

蔣新月趁機拉著人進去:“好了,說了沒事的,你不是總說秦同學最厲害了嗎,什麽事他搞不定?”

“這不一樣的,他雖然厲害,但是……”

兩人邊說邊往裏走,後麵的話就聽不清了。

秦陽又轉身走了回去,淩厲的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戴舒雨和季無雙互相對視一眼,撇了撇嘴沒說話。

而秦陽也沒看她們兩人,隻對童詩詩道:“到底為什麽會不選你,你可以問她們兩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嗬,你就不心虛麽?”

說畢他懶得再多說一個字,掃了戴舒雨兩人一眼後,便往那教室走去了。

而戴舒雨和季無雙也接收到了秦陽離去時的眼神,立馬就道:“對啊,童詩詩,你不心虛嗎?”

童詩詩現在才反應過來:“什麽心虛?”

季無雙冷笑一聲:“你害王玳玉的事,這麽快就忘了?”

童詩詩愣了片刻,才從腦海裏翻出王玳玉這個人,隨即眼睛就瞪大了。

王玳玉的事……敗露了?

她們怎麽知道的?

戴舒雨早就忍不住一吐為快,此時終於能揭發童詩詩的真麵目,更是一口氣不停歇地全都說了出來,而這些就不是秦陽要管的了。

他直接進了教室,想去看看小青梅上妝的樣子,剛剛教室門口匆匆一瞥,他壓根就沒仔細看,更沒看過癮,現在可以好好看看才行。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拉走了,說他也要上妝,不然時間不夠了,沒辦法,他隻能由著折騰,結果就是直到到了體育館,兩人才碰上麵。

而秦陽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他確實看不出來化妝與不化妝的區別,所以在小青梅問出那個死亡問題的時候,他難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