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離開滑雪場的時候,他說什麽都不肯和方英俊坐同一個搜到纜車了。
“胖子,你已經長大了,該學會獨立了。”他拍著胖子的肩,苦口婆心地說著。
“不行啊陽哥!”
方英俊扯著秦陽的手不肯鬆開,“我一個人真的不可以啊!”
白天也就算了,這大晚上的,烏漆嘛黑,坐在上麵往下看就跟看萬丈深淵一樣,他絕對不敢一個人坐啊。
要是秦陽知道方英俊是這麽想的,隻會讓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麽亮的光,能不能不要睜眼說瞎話。
雖然現在太陽下山了,天也已經黑了,但相對應的,滑雪場的燈也亮起來了。
盡管沒白天明亮,但也絕對沒到漆黑一片的程度。
再說了,就方英俊那眼神,就算全黑,也不可能將雪地看成深淵。
秦陽毫不留情地扯出自己的手:“誰說是你一個人了?蔣同學和你一起,對吧?”
他看了眼蔣新月,蔣新月立馬就明白秦陽這是想和婉畫坐一起,連忙點頭:“對對,我和你一起,秦同學和婉畫一起,這不剛好?”
方英俊還是猛搖頭:“不行不行!”
他一緊張就要攥手,之前都是攥秦陽的手,這要是和蔣新月坐一起,他總不可能去攥女孩子的手吧?
秦陽見胖子一直盯著他的手看,就想起了胖子的那個令人‘肉痛’的習慣。
他將手插進褲兜,他更不能和胖子坐一起了,再坐一趟,手就好廢了。
隻是他有些好奇:“那你之前是怎麽上來的?”
他是和小青梅一起上來的,方英俊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總歸不是和他一起坐的索道。
既然上來的時候可以,怎麽下去的時候又不行了?
誰知方英俊苦著一張臉說:“我…我是走上來的……”
話音一落,蔣新月就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秦同學,你是不知道,他死活不肯坐索道,最後是我先上來,他爬上來的。”
這還真是出乎秦陽的意料,沒想到胖子竟然這麽怕,寧願爬上來都不肯坐索道。
但是現在天黑了,風也大了,再讓胖子一個人走下去,他也不放心。
“要不還是和上回一樣吧?”
童婉畫看出了秦陽的為難,主動提出和之前一樣。
秦陽知道小青梅是在為他著想,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在她的事情上,他一向秉持著當天的事當天解決,絕不留到第二天,而坐索道下去就是最好的機會,畢竟等待會上纜車了,又是四個人一起,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於是他一把將胖子攬到一邊:“胖子啊,我有事要和班長說,所以要不,這個給你?”
他將手上拿著的保溫袋遞了過去:“這個我拎了這麽久,應該也差不太多,你抓這個試試?”
方英俊:“……”
秦陽猜測要不是胖子拿他當鐵哥們,現在應該已經罵出口了。
方英俊見秦陽是真的有事,也很糾結,他雖然怕,但也不願意耽誤他陽哥的正事兒啊。
思前想後,他想了個別的辦法,
“陽哥,要不……這樣?”
秦陽聽他將方法說了出來,臉上表情一時間一言難盡:“你確定這樣可以?”
“肯定沒問題!”
“那……行吧。”
既然胖子都說沒事,那秦陽自然也同意,於是最終就是他和小青梅先上了索道,而胖子則和蔣新月坐在了緊跟他們後麵的纜車上麵。
“方同學沒事了嗎?”童婉畫坐上去後忍不住問。
秦陽遲疑了下:“應該吧。”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將電筒的光對向了後方。
童婉畫愣了一下:“這是……方同學要的?”
秦陽無奈點頭:“他說這樣就可以了。”
童婉畫張了張嘴,半天才憋出一句:“挺別出心裁的。”
秦陽覺得也是,當胖子說出這要求的時候,他都吃了一驚。
怎麽著,自己不過打個手電照著,他就不怕了?
難道他是指路明燈不成?
不過反正胖子說不怕就不怕吧,他的重點是小青梅。
他想了想,選擇從花開始:“聽說滿天星很適合做成幹花。”
之前小青梅送的滿天星他當然沒有丟掉,而是放在了保溫袋裏,此時他便趁機將花拿了出來,
“我打算帶回臨江,做成幹花保存,班長,你覺得怎麽樣?”
從秦陽提起花開始,童婉畫就開始緊張了,再一聽他竟然想將這花帶回去,她立馬搖頭,
“不…不至於吧?這花,這花很普通的,臨江也有呀,沒必要從這裏帶回去的!”
她竭力想要勸說秦陽放棄這個想法,在她不知道蔣新月的誤會之前,她還可以將那些布置看做是別的,但一直到是‘告白’的準備,她現在怎麽看這花怎麽不對勁。
即便她仍舊不知道滿天星的花語,但也猜得到絕不會是什麽感謝。
要是秦陽將這花帶回去,再風幹留下的話,那豈不是以後每看一次,她都要想起這次丟臉的烏龍來。
她是真的…真的沒那個意思啊。
秦陽卻挑眉:“那怎麽能一樣?這可是你送我的。”
童婉畫一時語塞,半天才道:“我送的時候不知道……”
“那我不管,”
秦陽碰了下那滿天星,“反正我要帶回去,好好保管起來。”
滿天星有個好處是容易保存,到時候隨便風幹,再弄個小相框裝起來,也算是留念了。
這可是小青梅送他的花啊。
童婉畫見秦陽是真鐵了心,心裏更急了,可偏偏她沒有好的辦法。
纜車晃晃悠悠地往下走,眼瞧著越來越靠近出口,她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麽,等下去後就更沒機會了。
到時候秦陽肯定會將花帶到他自己的房間,明天他們就要離開,她也不會再有碰到這花的機會了。
而現在,這花就在秦陽手上,近在咫尺!
童婉畫盯著秦陽手上的花,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秦陽正想著要不要分一束花出來做書簽,這樣還能送給小青梅用時,就感覺到身旁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還不是什麽小動作,而是整個人朝他撲了過來,嚇得他心都涼了半截。
要知道這可是在索道上啊,又沒什麽防護措施,而且這種索道還是能晃動的,她這一動作,兩人坐的位子就開始搖晃起來。
童婉畫像是也沒想到這點,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抓著秦陽不敢再有什麽動作。
秦陽更是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雙手前後一夾,借著座位本身的杆子,將小青梅穩定了下來。
還好座位晃動的幅度沒多大,搖了幾下也因為慣性就停了下來。
秦陽這才終於鬆了口氣,他心中擔憂頗多,生氣更多,氣她不顧安全,氣她不顧後果。
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麽事,那該怎麽辦?
他忍不住就想開口問小青梅剛剛是在做什麽,但一低頭就看到那雙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壓根沒有鬆開的意思。
平時蔥嫩修長的手指,此時連指骨都泛著白。
一看就是被嚇到了。
秦陽不由歎了口氣,都被嚇到了,他又怎麽忍心去責怪?
不僅是責怪,他甚至聲音都不自知地變得極其溫柔,生怕將人再次嚇到,
“班長?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