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然而在戰場最中心的地方。
塵埃緩緩飄散。
宇智波斑掙紮著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微微喘著粗氣，擦了一把額頭的鮮血，滿身的狼狽。
別說是白眼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
宇智波斑自己也很委屈，他從來都沒有遭遇過連輪回眼都看不到的東西。
然後讓自己撞了個結結實實。
額頭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劃過了眉心，劃過了鼻梁，劃過了眼角，貫穿著整個臉頰最後一部分，流淌進了嘴裏。
腥腥澀澀的味道讓宇智波斑內心也感覺有一些苦澀。
而另一部分凝聚在了下巴，然後滴答到了地麵上。
白發也因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的緣故變得有一些灰頭土臉，發絲上掛滿了灰塵，微微喘著粗氣，然後掙紮著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宇智波斑仰起頭來望向了天空。
他真的很想要看清到底是什麽東西，然而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站在地麵上渺小的人努力瞪大了眼睛望著天空，卻真的什麽都看不到。
隻有頭頂明亮皎白的月光，輪回眼也無法看透這一種無形的物質。
而在這時。
那如同噩夢般的腳步聲再一次從宇智波斑的背後響起。
沙沙…
宇智波斑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然後猛然轉過頭來望向了自己的身後，背後的六顆求道玉快速的飛到了身前，手握六道錫杖全力以赴。
然而——
半晌之後。
塵埃依然緩緩飄散。
宇智波辰的身影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出現在了飄散的塵埃之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最後完全走了出來。
來到了宇智波斑身前不遠處十米左右的位置上。
沙沙...
依然腳步平靜的向著他走過來。
“這...究竟是什麽能力？”
“辰。”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氣喘籲籲，胸口的起伏比剛剛還要劇烈，似乎正在掙紮著什麽，然後開口問道。
聲音有一些沙啞低沉。
宇智波斑這一次一反常態的沒有選擇逃跑，或者說是在他看來的迂回戰術。
而是站在原地大大方方的等待著宇智波辰走過來。
在外人看來這一幕有一些奇怪，又有一些和諧。
但是奇怪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他們或許已經習慣了，隻有波風水門一個人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
而宇智波辰的腳步還在不斷的接近。
一步...
兩步...
越來越近...
然而，現實是...
如果距離較近，比如宇智波辰所站立的位置。
細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已經一片襤褸的仙人衣袍下，宇智波斑的肌肉還在微微的顫抖，喘息越來越粗重，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大。
他似乎正在努力的對抗著某種力量。
他並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走了。
然而這種力量肉眼無法看不見，但卻可以觸碰，有時像是一麵牆，光滑平整。有時又像是私人訂製的海綿，把他們完美的包裹在了這裏。
如今的宇智波斑就在承受著這股力量，不是他不想再一次逃走，而是他如今已經動彈不得了。
天上地下，四麵八方沒有任何死角的無形之力，把他鎖在了原地，牢牢地定死，一步也動彈不得。
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宇智波辰向他走了過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
“這並不算是一種能力，斑。”
而宇智波辰聽到了自己兄長的話，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這是他成功從‘黑蛋’中走出來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聲音平靜清冷，依然是他的聲音，依然是那般的熟悉。
但卻讓所有聽到了這句話的人渾身驟然起來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
“這聲音...”
“好冷...”
遠方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種冷不是感官上的那一種冷，而是深入到靈魂的一種敬畏。
一種超越了常規人類，成為了更高等級生命俯瞰劣等生命的尊卑階級。
巨大的鴻溝如同天坎，甚至隻是聲音都讓所有人不寒而栗，起了雞皮疙瘩。
作為他的親生女兒的佐紀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也驟然打了個寒顫，然後便是從頭到尾一股濃濃的陌生感撲麵而來。
“這...”
一雙永恒萬花筒打開死死地盯著遠方的那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
“這還是我的父親麽...”
“為什麽...這麽陌生...”
絕美英氣的臉頰上帶著警惕和不解，然後微微咬了咬牙。
她想要過去問清楚，然而被卡卡西給攔住了。
“佐紀——”
卡卡西按在了佐紀的肩膀上，阻止了她的行動。
“現在的辰不對勁。”
“不要過去。”
卡卡西如今也同樣如臨大敵，剛剛他也打了個哆嗦，然後看到了佐紀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這個弟子的想法。
如今所有人都在畏懼宇智波辰，然而她不相信父親會傷害到她，所以她才想要鼓足勇氣，然後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問個清楚。
問問父親如今到底怎麽樣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疏離之感。
就好像...就好像...
這句話雖然說出來有一些難聽，有一些讓人不寒而栗，但是她必須要問出口。
因為宇智波辰如今給所有人的感覺已經...
就好像...
不像一個人類了。
...
“這隻是一種力量的...運用。”
宇智波辰聲音平靜道，回答了兄長的問題。
然而宇智波斑站在原地，瞳孔確是微微一縮，他突然感覺到了這一股無形的力量驟然加重了。
嘭——
宇智波斑的身體再也無法堅持，然後直接單膝跪倒在了地上，跪在了宇智波辰的身前。
“可惡——”
宇智波斑緊緊咬著牙齒，想要讓自己站起來，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麽可能會向敵人來下跪。
然而不論宇智波斑如何咬碎了牙齒也站不起來。
而宇智波辰腳步依然保持勻速的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然後抬起了一隻手。
“嗯？”
而在這時，宇智波辰微微側了側頭，手上的動作暫時停在了半空中。
不遠處，空間旋渦波動。
宇智波晴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她的右眼輪回眼已經融合完成了，所以想要走出來。
而宇智波辰感應到後也把她放了出來。
“辰。”
“留他一條命吧。”
“他是我們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