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峰目無王法,公然行凶傷人,方主任,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以正視聽!!!”

北方機械公司會議室。

孫金濤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火力全開地指控林凱峰無法無天,心狠手辣。

兒子因為林凱峰變成殘廢,身為父親的杜保國來林凱峰理論,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杜保國隻是要一個說法,並沒想把林凱峰怎麽樣。

反觀林凱峰。

先是傷了杜向陽,又以下三濫的方式攻擊杜保國襠部。

無法無天到這種程度,不處罰不足以平民憤!

孫金濤嘴中的林凱峰,儼然成了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惡霸。

會議室裏除了孫金濤,方博年,林凱峰。

還有一大機械公司的領導。

時間倒退回兩個小時前。

正要離開辦公室前往食堂用餐的方博年,接到了林凱峰的舉報電話。

希望市領導來一趟北方機械公司給自己做主。

乍一收到消息,方博年臉都綠了。

杜向陽持械傷人,隨後又被炸進醫院。

絕對是捅破天的大事!

杜向陽到底長了幾個膽子,跑到北方機械公司鬧事也就罷了。

還敢奪槍傷人!

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將引起一係列的風波。

杜家背後有陳領導這棵大樹。

這件事情,陳領導肯定要過問。

林凱峰和機械公司,又是方博年樹立起來的標杆。

即使林凱峰不說,方博年也要親自過來調查。

萬萬沒想到。

剛來到北方機械公司,意想不到的一幕,再次出現在方博年眼前。

方博年麵無表情道:“林凱峰,事情是這樣嗎?”

“絕對不是,孫廠長完全就是在血口噴人,顛倒黑白。”

林凱峰委屈巴巴的辯解道:“領導,我是什麽人,您是了解的,隻有別人欺負我的份,我怎麽會去欺負別人?”

“這件事情說起來,跟我和公司,一點關係都沒有,杜向陽屬於是自食苦果。”

當即,林凱峰將來龍去脈,更加詳細地講一遍。

杜向陽代表化肥廠,從機械公司購買了三輛農用三輪車。

供銷科科長田文亮,多次去化肥廠索要購車款。

去了幾次,次次都無功而返。

最後一次過去,慘遭化肥廠職工的暴力毆打。

田文亮也在縣醫院治療,方博年不相信,可以親自去看一看。

或許缺德事做多,引起了民憤。

街頭巷尾才會出現,針對杜向陽的流言蜚語。

杜向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現林凱峰故意造謠。

殺氣騰騰地上門興師問罪。

“杜向陽的確拿了你的槍,但是你,就一點沒有問題嗎?”

孫金濤打斷林凱峰的話,質問道:“你明知道杜向陽氣急攻心,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幹出來,為什麽不提前把槍收起來?”

“找你麻煩的是杜向陽,不是杜科長,你又為什麽要攻擊杜科長?”

杜向陽持械傷人屬於板上釘釘的事情,炸膛是不是自食其果,都改變不了這件事情的惡劣性質。

孫金濤可以轉移焦點,用杜保國挨打指責林凱峰無法無天。

得罪林凱峰的是杜向陽,跟他父親杜保國有什麽關係?

一腳下去,杜保國恐怕要雞飛蛋打。

屬於嚴重的身體傷害。

林凱峰諷刺道:“孫廠長如果眼睛沒有瞎的話,真相是什麽,我想你比方主任更清楚。”

“瞧瞧我的臉,再瞧瞧我的嘴角,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褪掉,嘴角血跡已經凝固。”

“杜保國為給他兒子報仇,不分青紅皂白對我進行毆打,當著我廠工人的麵,向我發出死亡威脅,說他兒子杜向陽變成殘廢,也要讓我變成殘廢,甚至還要弄死我。”

“我有理由認為,杜保國已經徹底喪失理智,他說的話不是威脅,是真打算將我殺死。”

“這種情況下,我進行正當防衛有什麽不對?難道等到他把我弄死,你才滿意嗎?”

連珠炮一般地反駁,懟的孫金濤啞口無言。

林凱峰進一步說道:“領導,我認為孫金濤身上,同樣存在著重大責任問題。”

“杜向陽是化肥廠副廠長,是孫金濤的直屬下級。”

“養不教父之過,下級犯錯誤,上級領導也難辭其咎。”

“上梁不正下梁歪,孫金濤,你們廠拖欠貨款,毆打老田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伴隨著林凱峰的最後一句話,方博年極為不滿的盯著孫金濤。

縣一級企業不思進取也就算了。

起碼要懂得老實做人。

“對於廠裏發生的惡性事件,我確實負有著管理責任。”

孫金濤狡辯道:“但我每天要處理一大堆事情,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親自過問,況且,我隻是廠裏職工的領導,不是他們的爹娘老子。”

“嗬嗬嗬……”

林凱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孫廠長真是一位優秀的好廠長。”

“出了問題,通通推給下麵的人,連最起碼的擔當都沒有。”

“作為化肥廠一把手,了解下麵發生的大事小情,本就是應該的事情。”

“難怪化肥廠在你的管理下,日子一天比一天差。”

“不但無法進行最基本的生產活動,還養成了恃強淩弱,坑蒙拐騙的惡習,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林凱峰豎起大拇指,冷嘲熱諷道:“杜保國一次次向我發出死亡威脅,你為什麽不把他拉走?”

“又為什麽站在旁邊無動於衷?”

“從杜保國打我一巴掌開始,他就已經喪失了理智,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這種情況,都不可能讓事情繼續發酵下去,肯定會將我和杜保國隔離開,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

“你呢?站著一動不動。”

“你是打算故意看熱鬧吧?”

林凱峰口中的誅心之語,嚇得孫金濤臉上變顏變色、

方博年表情冷漠的跟著問道:“林凱峰和杜保國發生衝突,你為什麽沒有勸阻?”

孫金濤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當時……我當時嚇呆了,忘了勸架。”

說到這裏,孫金濤想起了一件事情。

“方主任,你別聽林凱峰的片麵之詞,現場除了我,還有機械公司的大量職工,他們也沒有進行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