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龍國至今都沒有專利法這件事,約瑟感覺既荒唐又無語。
與此同時。
約瑟對林凱峰的好奇也變得有增無減。
約瑟一度感覺麵前和自己談笑風生的林凱峰,根本就不是龍國人。
更像是一名資深的企業家。
不同於其他的米國企業代表,約瑟已經不是第一次前往龍國。
幾年前。
米國大統領打破了兩國不相往來的堅冰,帶領一大批隨從人員和企業界代表訪問龍國。
從那以後。
開始陸陸續續有米國企業代表前往龍國,參加一年兩次的廣交會。
約瑟便是其中之一。
從始至終,林凱峰的態度始終是不卑不亢。
並沒有因為約瑟代表的是百思買集團,而有任何的緊張和局促。
能夠想到聘請電影攝製組,為自己的公司拍攝商業宣傳片。
更懂得注冊全球專利保護自己的產品權益。
這些,都是當今龍國人所不具備的商業能力。
更讓約瑟想不到的是還在後麵。
林凱峰知道對賭協議……
該協議誕生於四十年代,又被稱為估值調整機製。
屬於西方商業市場一種極為普遍的金融投資方式。
當某家公司具有可觀的發展前景,擁有充足資金的投資商與之進行接觸,不會直接向這家公司進行投資。
而是先與對方簽訂一係列的約定條款。
成為百思買副總裁,采購總監之前,約瑟長期工作在華街工作。
華街是米國的金融中心,上到大佬,下到普通金融顧問,每個人都接觸過對賭協議。
林凱峰淡笑道:“我不認為自己提出的要求,對你們百思買集團來說有什麽為難之處,恰恰相反,你們能從中獲得足夠多的利潤。”
“按照對賭協議的核心精神,如果我無法達成預定的承諾,會以現金補償的方式,對你們進行十倍賠償。”
“我每年為貴公司提供的新型商品,估值按照一千萬美刀計算。”
“如果這些商品無法為貴公司創造一萬千美刀以上的純利潤,我將會賠償你們一億美刀。”
“當然了,約瑟先生是不會相信,我們能出一億美刀的賠償。”
“我會用我的技術專利,抵扣一億美刀的賠償。”
“而你們所做的,隻是利用你們的影響力,替我的商品注冊全球專利,確保我公司的產品不會在海外市場遭到仿製和其他競品的抄襲。”
約瑟一言不發地從西服口袋裏掏出香煙和打火機,向林凱峰做了一個詢問表情。
林凱峰點點頭。
隨即,約瑟點燃香煙,一口口地抽了起。
華街工作多年,約瑟曾幫大量的企業製定過對賭協議。
一家名不見經傳的龍國企業,竟要和百思買集團簽訂對賭協議。
確實是罕見到不能再罕見。
一支香煙抽完,約瑟說道:“這件事情過於重大,我一個人無法做主,需要先參觀你的公司,對你們的生產能力進行評估。”
注冊全球專利,保證北方機械公司正當利益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涉及的方方麵麵,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林先生應該清楚,一旦我們答應,百思買集團將會成為你們公司在米國本土,乃至整個西方市場的代言人。”
“若是有企業仿製你的產品,專利官司將由我們來打。”
“我當然清楚,所以才會提出十倍賠償的對賭懲罰機製。”
林凱峰不以為意地說道:“國際產權官司曠日持久,耗資巨大,這點我十分清楚,約瑟先生打算什麽時候去我公司參觀?”
“越快越好。”
約瑟看了一眼手表時間,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明天就出發。”
“可以。”
林凱峰毫不意外。
商場如戰場,商機轉瞬即逝。
遇到重大商機,自然要爭分奪秒。
隨後,林凱峰和約瑟商定明天中午出發,乘坐飛機返回北方機械公司。
廣交會這邊的事情,林凱峰打算交給牛永貴和錢科長負責。
主要的招商工作已經完成,剩下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如果牛永貴二人處理不了,可以找雷澤生商議。
雷澤生長期擔任廣交會組委會負責人,接待外商,與外商討價還價方麵,還是有一定能力的。
“啊!你明天就要走,是不是太著急了?”
傍晚,眾人回到下榻招待所,得知林凱峰明日要和外商約瑟返回機械公司,牛永貴和錢科長一個比一個意外。
林凱峰解釋道:“約瑟時間寶貴,他在國內停留的時間,隻有短短七八天,不可能將全部時間用在等到廣交會結束上麵。”
牛永貴不確定地說道:“約瑟真的會向咱們公司,下達超過一億美刀的訂單嗎?”
“有些事情事在人為,現在問我說有沒有100%的信心,我肯定沒辦法向你們保證。”
林凱峰隻能說竭盡所能。
想方設法留住這筆巨額訂單。
牛永貴二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說什麽。
約瑟前往北方機械公司,不僅僅是為考察公司的生產製造能力。
還要和林凱峰進一步商討,空氣炸鍋和電磁爐的出口生意。
兩筆生意總金額加在一起,整整一億兩千萬美刀。
別說北方機械公司這樣的集體企業,就算是人數達到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國有大廠,都未必能接到這麽大的生意。
巨額生意麵前,二人想幫忙也幫不上。
“當當當……”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靠近門口的林凱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白茹看了看屋內的情況,小心翼翼地問道:“總經理,你們是在開會?”
林凱峰語氣溫和道:“不算是開會,就是交代點事情,你有什麽事嗎?”
白茹吞吞吐吐的:“總經理晚上有時間嗎?我有個同學想要見你。”
“同學?”
林凱峰納悶道:“你不是北方人嗎?南方還有同學?”
白茹表情有些古怪,說道:“無意中碰到的。”
見狀,林凱峰猜想白茹有些話不方便直說。
“牛叔,錢科長,我出去一下,你們稍等。”
說完,林凱峰將白茹招待所門外。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你同學為什麽要見我?”
白茹咬了咬嘴唇了,聲音微弱道:“我這位同學的身份有點特殊,屬於是黑五類家庭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