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先生,很久不見了。

邁倫杜蘭特先生坐在亞瑟對麵的椅子上,發出沉穩平和的聲音:“大約得有三年了吧…自從上次在巴黎喝過那杯酒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麵了。杜蘭特先生是他的個子很矮,穿著件鑲黑邊的深灰色絲絨長袍,但長得倒是很結實,模樣算不上精致,那圓滾滾的腦袋眼看上去像是長了牙的士豆樣,十分平凡。他身上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弧度銳利的鷹鉤鼻,和那剃光了頭發的、仿佛在內閃發光的腦殼。

“很久不見了,杜蘭特先生。亞瑟點了點頭,拍若自己胖乎乎的肚子,笑嗬嗬的說著“我們 上次見麵的時候還聊呢,什麽時候叫你出來再喝次酒。但惠持沃斯想你可能生意挺忙的“嗯,還有奧古斯丁和多伊爾、格裏菲斯他們。

亞瑟報菜名一樣流暢的報出了與自己相熟的幾個大學者和商人的名字,熱切的為對方倒上一杯酒:“我覺得這裏 的酒挺好喝的,但也說不上來哪裏好。他笑眯眯的看向了邁倫杜蘭特。聞言,杜蘭特先生的臉色頓時微微一黑,沉默了下來。亞瑟微微一笑,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並愉快的輕抿了一口。

亞瑟說這句話就是故意的。

他當然知道,邁倫杜蘭特和他的兄長關係其實不太好。而且因為他是家中次子、而且天性貪玩輕浮,並沒有從他的父親手上接過家傳的釀酒技藝傳承。打人要打臉,罵人要揭短一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之後,亞瑟毫不猶豫的就懟了上去。並且於此同時,還能注意禮節和矜持,並把自己所展的派係一塊抬了出來,隱晦的告訴對方自己的分量。他自己也是商人,自然知道商人從沒有良心可言。商人無血無淚,眼中隻有利益。

隻要杜蘭特真想要對付他,無論亞瑟他表現的多麽柔弱、有禮、謙虛,也全部陰用…就算他直接跪 下來求對方,杜蘭特也絕不會有絲毫猶豫。那麽與其求饒示好,倒不如直接把自己的分量擺出來。這樣土蘭特先生如果能冷靜的意識到,攻擊亞瑟所要付出的風險和代價,已經超過了從他身上能得到的好處,那麽他自然會退縮。反過來說惠特沃斯大師是法蘭克最優秀的機械師,以及最有名和有權威的學者。法蘭克共和國擁有高級以上職稱的機械師和工程師,超過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學生,而擁有“專家”以上職稱的則要超過四分之三。任何一位E議會的議員,都要恭恭敬敬的對這位老爺子稱呼一句“大師”

要知道。無論是飛艇還是蒸汽機車都是惠特沃斯大師比看他國的成品。在沒有看到樣品的情況下。憑借他人口述進行了複刻;世界上5一艘鐵質的蒸汽輪船、第一架機床也是他製作出來的;而萊昂納多發明的,使用新式燃油發動機的火車,也經過他的手進行了改進…事實,在得到萊昂納多的圖紙的時候,這位老爺子已經有了關於“火車”的構思。如果萊昂納多教皇,能夠晚上兩年把火車發明出來,可能火車的發明者就是這位脾氣溫和而嚴謹的老爺子了。即使如今,他依舊是萊昂納多集團的特聘最上級機械師。而亞瑟提到的奧古斯丁家族則是法蘭克王室的唯一_血脈一他是從最後一代法流王的親妹妹身上傳下來的。這一支旁係,也是最先支持倒王行動的大貴族。在法蘭克王被處死之後,奧古斯丁家族在上議會得到了一個永久世襲席位。如今他們所負責的生意也很簡單…就兩樣,糖和鹽。他們是唯一有鹽業經營權的家族。而多伊爾和格裏菲斯,也都是上議會的家族。多伊爾家擁有兩座重I廠和所有的船廠,而格裏菲斯是法蘭克共和國稅務部陪長。而亞瑟也算不上是普通人。在他年輕的時候,他是一位法蘭克醫科大學畢業的執業醫師,同時更是一位法蘭克知名的暢銷書作家。他當時為了取材,以外科醫生的身與許多海外探險家進行了交談。也正是在那時,他敏銳的從中察覺到了巨大的商機,就此尋了一個最好的時機,成功的棄醫從商、並順利的白手起家。但直到如今,他也沒有放棄他作為一個醫生時積累的人脈,在醫學領域仍然有發言權。以小奧古斯丁為核心的這一支派係,又稱“糖鹽派”。聽起來十分好笑,但實際上他們目前是法蘭克最強盛的派係。受到他們支配的領或包括橡膠、醫學、教育、機械重工、…以及最要命的稅務。邁倫杜蘭特背後的人,則是弗蘭克斯家族派”。在法蘭克共和國的諸多派係中,隻能占到第三或者第四的水平而已。杜蘭特不可能背叛他的派係。否則的話,用不若亞瑟身後的人出手,杜蘭特首先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因此,如果杜蘭特閣下,在得到亞瑟的提醒之後仍然決定給亞瑟找麻煩的話…那麽就說明,要麽是“海外派”突然有了和“糖鹽派”正麵衝突的底氣; 要麽就是杜蘭特轉投了與“糖鹽派”不相上下的“法務派那是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上議會席位,掌控了法務、 警務、輿論、交通等行業的派係。和糖鹽派相比,法務派的侵略性和攻擊性要重很多,十分想要給其他派係立規矩。但因為奧古斯丁家族與他們對立,導致了其他的倒王派貴族們,無論派係如何也多半都與法務派天然立。而且就因為法務派比較懂法、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懂法,所以每當有新的法案有大半法務係成員讚同時,其他派係通常都會選擇無條件反對。因為他們心裏十分有逼數一他們知道自 己看不出來這法案中的貓膩,不清楚裏麵是否藏有什麽重大的影響。與其進行程度不深的討論,不如先直接否決了事。總之隻要把法務派壓下去,他們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而副作用便是導致了法蘭克共和國常年扯皮。行政效率極為低在邁倫杜蘭特沉默了接近三分鍾後,亞瑟心中一涼。就在亞瑟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邁倫杜蘭特卻突然開口,岔開了話題:“你對 權力’ 怎麽看,福爾摩斯先生?

“以所羅門的名義一我知道你是一個智慧的人,因此來向你尋求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