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佛朗切斯科德帕齊被通緝、並畏罪潛逃,從佛羅倫薩逃離,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同樣的一自從警方和記者他的房間裏搜出大量的、無法拚接的屍體碎塊,也過去了同樣的三個月。帕齊家族的後代中出現了一個碎屍狂魔的大新聞,早已傳遍了整個撒丁公國。“居夫”佛朗切斯科的名字,甚至都已經傳到了國外。

有人說,他是一個狂熱的迷戀手的男人,會將自己殺死的人埋在花園裏,隻留下被害人的手情或是指頭;有人說佛朗切斯科是吃人的魔鬼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他喜愛收藏屍體,是整個佛羅 倫薩甚至托斯卡納大區的盜屍者的主要購買者。因為這個事件,整個托斯卡納大區的警署都從辦事不利困境中解放了出來所有的失蹤案件,都有了解釋的去向。而且這無需擔心這是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契機一讓他們中的某 個親愛的朋友和對手永遠消失不見的契機。

“居夫”案僅僅隻是個引子。這個引子讓各地方警署有了膽量,個接一個的公布了他們所接到的、 卻沒有告破的人口失蹤案具體情報天真的人們通過報紙,逐漸的、第一次得知了隱藏在和平下的真相。許多殺人案、竊屍案、失蹤案、綁院案也都被挖 了出來。這毫無疑問,都是“居夫”和他的侍奉者們所做的事。

那麽,這些殘忍而可怕的事件為什麽至今才被挖出來呢?隻有一個原因一那就是因為佛朗切斯科受到了 帕齊家的庇護。帕齊家用自己的力量為他掩埋住了殘忍的真相。

但是佛朗切斯科並非是帕齊家的繼承至少對外公布的內容是這樣介紹的。如果以他的地位,都能得到這種程度的庇護,那麽是否可從認為帕齊家還保護了其他的殺人狂呢?那麽,如果維續購買帕齊家的商品、為帕齊家的公司工作,那就等同於助紂為虐。其他的貴族們為了把自己從這次事件中摘出來,同時也為了占據帕齊家已有的土地、 市場、技術和財高,也紛紛開始使用各種途徑攻擊帕齊家族。

大量的工人罷工,技術人才被其他家族的公司以高價挖走,管理層內部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他們互相懷疑、互相攻擊、互相舉報。

在事件發出的一周內,各地方都出現了“反帕齊家族”的潮流。“帕齊”這個名字,一時之間淪落到和魔鬼級的程度。和萊昂納多預料的一樣,帕齊家在短暫的混亂和無措過後,立刻使用了多種手段進行鎮壓。

首先是鬧事的工人被扣押,工人代表在半威脅半賄賂的情況下收了帕齊家的錢;之後媒體受到了威脅,帕齊家的勢力讓他們保持沉默,甚說好話的報道;外逃的重要技術人員被突然刺殺。

他們隻用了半周的時間,就幾乎將事件鎮壓了下去。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這之後不久,事件突然有 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一那些受了錢的工人代表。突然紛紛吐露自己是如何收錢的經曆;大多數的報社同時發聲。披露了那些為帕齊家說好話的報社;在刺殺下幸與下來的技術人員和高層管理接受采訪,現身說法,痛斥帕齊家的殘忍無道。反轉了一次的輿論立刻進行了二次反轉。這一次,帕齊家的產業鏈是真的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人們徹底的憤怒了起來大量的工人舉行遊街罷工、 甚至外逃。帕齊家族的工廠被砸壞,六成員工辭職。高人們不再信任他們。從銀行中提走了現金。子被堵死,之前積壓起來的矛盾也開始進行清算。

時之間,牆倒眾人推。整個帕齊家族和附展的產業。隻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便徹底毀於一旦。帕齊家族的直係親展被直出各種罪名,被憤怒的民眾們一當然是在警方護航的情況下而這一切的開端,都隻是因為洛倫佐的一場新聞發布會 或者說,是因為萊昂納多撰寫的那份演講稿。這也是這場輿論戰的真正開端。

“我想,帕齊家族萊昂納多開口說道:“作為被輿論戰所毀滅的第一個目標而被人們所銘記。

他此刻正與洛倫佐坐在野玫瑰旅店的三樓窗邊一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佛羅倫薩大雪紛飛。

萊昂納多和洛倫佐頭上撐著大傘,在房頂上賞雪景。

當然,這也是萊昂納多所提議的。事實上,他隻是想看看凍的瑟瑟發抖的洛倫佐而已。

反正他自己是不怕挨凍的。

來自雅斯塔祿的血脈十分可靠。

“權謀之路通往地獄,我自然了解這件事。隻是。

洛倫佐抱若熱茶,輕嗬了口氣,將其一飲而盡,有些擔憂的低聲說著:“輿論這種武器 真是危險。它比刀劍槍炮更能殺人。甚至能顛覆一整個國家 我有些害怕它了。

“自然如此。”所以它失控了怎麽辦。萊昂納多?”

洛倫佐有些憂慮的答道:“我想其他的貴族們也意識到了這一他們也有組建報社的能力。而且,事實這並不難。開家報社花不了幾個錢,更用不了幾個人。

“這就是新聞評議會的用途所在了。萊昂納多答道:“它主要的職能,自然是用來接受因媒體而受害的人們的控訴、對新聞入做出管理和控製。但你要知道,它是直接隸屬於這個國家的。它隻對你負責。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洛倫佐試著糾正道。

坐在他對麵的萊昂納多聳了聳肩:“總會 是你的。沒有什麽區別。你擁有所有輿論方的最高命令權一這也是一股軍隊的力量。隻不過它所保護的、所利用的、所殺傷的都是無形的精神。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言論,洛倫佐苦笑了一下。

他歎了口氣:“我萬萬沒想到,帕齊家族反而隻有被通緝的佛朗切斯科活了下來。

“安心。洛倫佐。相信我他活不了太久的。

萊昂納多饒有深意的低聲說著:“他存在的意義也快要消逝了。